像是,随时都会把自己吞噬一般。
左擎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从头到尾都看轻了自己的这个小侄女,她根本就不是寻常人!你看她现在的反应,怕是比坐在金銮殿上那几位,还要来的放松的多。
他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疑惑,要说左家祖上庇荫,生了这么个奇葩出来,那也罢了。可问题是,他们祖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预兆!
“阿渺……”
“你找我女儿做什么!”左天就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是冲过来的,动作凌厉的很,像是练习过千百万次一般。
左擎看着他的反应,顿时低咒几声,还能再坑一点么!该死的,他心中各种不爽,可偏生又无法说些什么。
左天警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毫不怀疑,只要他表达出有一点对她的不好,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要了他的命。
那种骨子里的狠辣,是从他身上透出来的,铁血之气。
左渺看着自家爹爹的反应,不自觉的笑了,他家老爹还是这么爱维护自己,如此,她有什么好担忧的。
王氏一番诉苦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给阻拦了,甚至,把自己剩下的话都给堵了回去,脸色怎么可能好看:“左天,你在闹什么!”
左天轻哼一声:“你们这么多大人,要欺负我的女儿,还问我要做什么!难道,就不觉得不讲道理么。”
他眼神阴郁,像是随时都会发怒!
左渺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爹爹,我怕。”
怕什么!
王氏见鬼一般的看着她的表情,她这么胆大的人,也会怕么?莫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吧!反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左渺才不管她怎么想:“祖母他们太过严肃,阿渺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她,一定要做个淑女。
所以,告状什么的,那是必须的。
左晴儿一脸怪异的看着她,她从未想过左渺也会有这么一面,看上去根本就是不正常的好么!可偏偏,自己想要说她,还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难怪,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父亲,您先不要动怒。”
“你怎么在这里!”左天冷飕飕的看了她一眼,越发不悦的开口:“阿渺的事情,你也知道。”
“我……”左晴儿心里那个气哟!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家宴,她来参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实际上,左天并不是觉得不对,他只不过是觉得,她不应该跟外人联合在一起,欺负自己的女儿,仅此而已。
她现在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令他感觉到愤怒!
“家宴!你自己不来,也不让女儿过来。左天,这就是你对我这个母亲的态度。”王氏黑着一张脸开口:“在这之前,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白眼狼。”
“我白眼狼?”左天那耿直的性子,根本就不打算包容:“到底是谁白眼狼,谁心里有数!你们叫我闺女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欺负她。”
“我是她祖母!怎么会欺负她。”王氏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快要僵硬了,跟这个不孝子多说几句,她一定会把自己给气死的。
在左天眼里,自家闺女弱的很,需要他的贴心保护,要不然的话,自己早晚都会弄丢她的。
所以,即便是她这么说了,他也还是站在她身前,死死的护着她。
“母亲,你有事儿,可以直说。”
“我……”王氏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护着一个赔钱货,这个认知,让她的脸色十分难看:“左天!你现在是大将军了,就不想管你弟弟他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就去祠堂,告诉你的父亲……”
他要是有那个胆子,就当着他父亲牌位的面儿,把话说清楚。
左天的眉头皱了皱:“你想做什么,还是直接说的好!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拐弯抹角的,没什么意思。”
王氏脸色更加难看,被他这么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咳咳!你二弟他……”
“我自己现在都赋闲在家,能给二弟帮上什么忙。”左天眉头皱的更紧,说出口的话,也是满满的不悦:“二弟要是想挣个前程,就该自己去使劲儿,想这些法子,根本没什么用。”
“大、哥。”左擎有点尴尬,他要是有法子的话,那就好了,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法子,这可怎么办?
虽然承认自己不如左天很丢脸,可就这么杵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更丢脸啊。最绝的是,他听说皇帝已经有意要重新派一个县令过去,这会儿功夫,怕是已经在路上了。
他是县令,便是在家侍疾,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停留这么长时间!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刺激呢么。
皇上虽然说得明白,只是暂时替代,可这一替代,指不定就直接把自己给替代走了,他可没那个信心,保证他会把自己留下来,这事儿,太过玄乎。
所以,左擎急了。
左天不明白他那一脸便秘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明白:“左擎,官场上的事情,那只是官场上的!你做什么要来为难我的女儿,难不成,你是觉得我家阿渺很好欺负?”
他一字一顿,语气凶狠。
左擎默了,他这不是觉得自己这个侄女厉害的紧,根本就不像是普通人么?要不然的话,干嘛要废这么大的力气说服她。
“大哥,我也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觉得!”左天就是个护犊子的,自己摸不到边儿的也就罢了,可现在,自己在这儿,绝对不能让阿渺吃亏。
左渺低眉敛目,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她老爹说什么,便是什么,自己是不会有任何反对的!
这样的温暖,该享受的时候不享受,等到日后没了的时候,便是要享受,也没了。
还好,她还有机会。
左晴儿见他们父女和睦,心里怒的要死,她也不是没想过,到他面前刷存在感,可每一次都被打击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