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妙仪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定然不是我家小姐,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我……”左渺有点愤怒,她又何苦非要逼着自己做出选择来,于她而言,如今说什么,都是一种难堪。
难不成,她就不想把母女之间的关系修复的好好的?
可,看她现在这样,八成是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在自己身上了。
妙仪眼巴巴的瞅着她,眼泪流的越发凶猛,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家小姐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看样子,是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个叫杜若的身上了。
“我说话,你没听懂。”
“小姐,我不走。”妙仪咬了咬牙,又一个头磕了下去:“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走的。”
“你不走。”左渺眸光微闪:“话说,你这么忠心的小丫头,也委实难寻,我是不是要夸奖一下你。”
“……”
妙仪咬牙,不语。
左渺心中有些无奈,这丫头,什么都好,可这性子?她是无法做到伤害她的,可留在自己身边,也不靠谱儿。
她都被那些搅和不清的情感给缠的不成样子了,哪里还能分得出心来?
“小姐!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走的。”妙仪干脆一字一顿的道,说完便盘膝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左渺被她给气的不轻:“不想走,那你就是逼着我发卖你了,是也不是!妙仪,从前,我从未觉得,你这般不懂事。”
妙仪:“……”
她委屈呀!
不过是想着,跟自家小姐亲近一些,怎么就被她归咎为不懂事的一类了?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错了!
那是小姐的亲生母亲,即便告诉了她,她的去向,也没什么不是。
左渺从她的眼神,便能看出些什么来!她言语间,都在替君澜不公,可她有什么好不公的呢?
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没有觉出来,她对自己有丝毫的歉疚心!
如今,她做出这幅样子,是想让自己心软呢,还是让自己心软呢。她面上划过一丝冷漠,嘴角的弧度也越发嘲讽。
“妙仪,你何苦逼我。”
“小姐!”妙仪像是被她给刺激的不轻,周身抖了抖:“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您应该去跟夫人服个软,母女哪有隔夜仇!”
她一字一顿,说的,都是对她的不满。
“是啊,母女哪有隔夜仇。”左渺淡淡的重复,跟着疑惑般的问道:“妙仪,你既然说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母亲,会这么厌恶于我!”
“我……”妙仪嘴角动了动,她想说,她的厌恶,并非是针对于她的!不过是将军对她的好,让她充满了妒忌和不安。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左渺觉得,或许自己的命运就是这么可悲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妙仪啊,你的母亲,会妒忌你么?”
不、会。
世界上没有一个正常的母亲,会因为父亲对女儿的好,对女儿妒忌到这个份上!君澜,那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左渺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情的答案,所以才不报任何希望。如果可以,谁不愿自己的家庭和睦呢?她想了很久,上辈子自己活得糊涂,跟父亲的关系,也不过是流于表面。父亲告诉自己,要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她心里,不是不埋怨的。
正是因此,君澜才乐得做一个好母亲,跟自己维持表面的平和。
现在这样的情况,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可是、可是,二小姐她……”妙仪觉得自己快要忧心死了:“她每天都到夫人院子里去,两者一相比较……”
“比较什么!”左渺冷冰冰的道:“没有什么好比较的,杜若,把人请出去。”
“大姐姐,这是做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左子莹活泛的声音远远传来,跟着便走了进来:“下人不懂事,也是要慢慢教的嘛。”
左渺眉心一皱,简直了!
这算是什么。
自己这个院子,现在是藏不住任何秘密,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对么?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不拿自己当回事儿!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情,更差了。
妙仪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她来这儿的事情,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左子莹看着她的反应,眸中的神色就更加好看了!不管什么时候,背主的奴才总归是要不得的。更何况,大房现在自身难保,谁不知道,他们母女的关系势同水火。
要是能好了,那才怪呢!
“三妹妹不请自来,是几个意思。”
“咦?”左子莹故作天真:“大姐姐这里,一个奴婢都能随随便便的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呵呵!
左渺不经意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帕,可实际上,心里的怒火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随随便便?你的意思是,我是个随随便便的人,还是你是个随随便便的人。”
左子莹:“……”
有哪个女子愿意承认自己很便宜?这事儿,怎么说都不好听吧!可看她的样子,却是一脸强势,非要自己说出个一二三来。
左子莹是个很有谋算的女人,向来喜欢谋定而后动。所以,自打回来之后,她一直谨小慎微,把什么都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实际上,哪里能不在意呢!
左家大房的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来的强势,一个比一个来的能干,只有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是。
每每外人说起来,只知左家大房,他们这两房的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谁能不恼恨!
“大姐姐这话,有点过了。妹妹不过是随口一说,偶尔失误。您大人有大量,总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好好说话。”左渺的脑门一跳一跳的,对于她的这种行为,表示很是不耐:“左子莹,咱们两个,好像没有那么好的交情。”
炸、了!
左子莹快要气死了,她好好跟她赔小心,可她是怎么做的?一言一行,都在说,自己根本不配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