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府
左天一直眼巴巴的等着,直到她回来之后,他这心里,才稍稍安慰了些:“阿渺啊,一切安好?自从你出去之后,我这眼皮就跳啊、跳啊!一直也没个章程。”
左渺:“……”
在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南宫逸的表现,想必很快就会传扬开来,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她心里乱糟糟的,纠结的很。
左天看着她这幅模样,心里的担忧更添几分,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他眼巴巴的瞅着她,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爹爹,秋家,完了。”
“……”
什么玩意儿!
他刚刚好像幻听了,秋金瑞那家伙不是萧元的亲信么,就算是他完了,他都不会完了的。
左天下意识觉得,是自家闺女在跟自己开玩笑。
“秋歌今日殿前失仪,圣上震怒,直接被带回府了。”左渺淡淡的说道:“在那之后,秋金瑞被夺了职位,便是不死,也没得什么好处。”
“是因为你,是不是!”君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一脸阴郁的看着她,表情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
左渺清淡似水的目光扫过,对于她这种时不时就冒出来抽个风的行为,表示了谅解!她总不能让一个执念这么深的人,给自己好脸色瞧。
“我就知道,你是个妖女!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君澜似乎是骂习惯了,每次开口,都是这么几句!
左渺嘴角微抽,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不过,显然这个问题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怎么以为的,跟自己毫无干系!
她轻轻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把战场丢给了左天。
他黑着一张脸杵在那,怎么都搞不懂,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把大家的日子都搅和的过不下去,这就是她的目的,对么?
“君澜,你怎么跑出来的。”
“我怎么跑出来的!”君澜的精神似乎有点恍惚,不过却还是十分清醒的道:“我要是不跑出来,怎么会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左天,你当真对得起我。”
“……”
左渺见她一副捉、奸的架势,表示完全无奈,就连多看她一眼的耐心都没了,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左渺,你给我站住。”
“君、澜。”左渺脚步如她所愿,停了下来。她回头,上下打量一番,一字一顿道:“谁把你放出来的?你敢说么。”
“我……”君澜像是有些心虚,她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十分坚定的道:“我是左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就不能出来了!你这个做女儿的,非要跟我对着干。”
“君澜,有事儿冲我来!这件事情,还需要我教你么。”左天黑着一张脸,恨不能直接一掌拍死她!他当初是有多不开眼,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当家主母。
君澜心中的恨意渐渐盖过了心中的冷意,对于她来说,左天的训斥,就像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覆灭了自己心中最后的希望:“左、天!你为何如此对我?要是我对不起你,也便罢了,可分明,是你不仁不义在先,为何、为何……”
左天对于她的这种偏执,已然毫无办法,他以为,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有了一个定论,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又何苦摆出一副所有人都对不起她的模样来?
就算是她自己不觉得难受,自己还觉得别扭。
“这件事情,我们回去谈。”左天按了按自己一跳一跳的太阳穴,极为冷静的道:“不要当着左渺的面儿说这些。”
“是么?”君澜冷嗤一声,不客气的道:“我就是要当着她的面儿把话说清楚!你对你女儿千般好、万般好,她呢!”
“闭、嘴。”左天一时动怒,又给了她一个耳光,她总是要挑衅自己,不分缘由的!委实令人气恼。
左渺抬了抬眼皮,又垂了下去,这都是第几次了?她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她每无缘无故的闹腾一回,他对她的耐心就少一分。
“母亲,你这又是何苦。”
“你管我苦不苦!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的错。”君澜伸出手,去指她,那动作,都快要戳到她的鼻尖儿了。
“我……”左渺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碍了她的眼,换来她如是对待:“母亲,我不是你亲生的。”
“就是因为,你是我亲生的,我才恨不能掐死你!”君澜怒气冲冲,换言之,如果她不是她生的,她怕是早就动手弄死她了。
左天厌恶她这样的行为,直接把人给拖了回去:“君澜,我再一次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总试图挑衅于我。”
君澜苦笑,她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休妻罢了!
左天见她这幅样子,心里多少有些烦躁:“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君澜,我不明白,一开始的时候分明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不是我变了!”君澜眼睛通红,失控的喊道:“你对左渺,比对我还好!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
左天对于她的脑子,表示无语,到底要怎么样的神经病,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字一顿,一言一行,都写满了对左渺的厌恶。
莫、非?
君澜犹犹豫豫的上前,揪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开口:“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对我好,我对左渺,也会很好很好的。”
这样,她就不会认为,是她抢了自己的丈夫。
左天心中一片冰寒,他还能说什么?如果,这是她固执的想法,他也只能表示无奈不是。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君澜,如果你没法控制你自己的心魔,我这边,自然更没法子!也只能想着,有一天,你会想通……”
“如果,我想不通呢?”君澜轻飘飘的说道:“那样,我在你这里,是否就是一个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