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稳婆来了。”在玉辞心的话说完后不久,紫芽就带着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进了房间。
这两个老婆子可是城中有名的接生婆,迄今为止,在她们手中接生过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可谓是非常的有经验,所以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在生产之时都喜欢请她们两来为自己接生。
两个接生婆进屋之后就吩咐紫芽去准备剪子、热水之类的接生要用到的东西,之后她们才走到床边朝躺在床上的玉辞心看去。
此时的玉辞心因忍着疼痛而被汗水打湿了鬓边的乌发,看起来略显狼狈,但这样却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美,因为她本来就生的好看。
接生的两个老婆子在看到玉辞心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毕竟放眼整个京城,能长得那么美的女子本就不多,玉辞心就是其中一个。而且,之前上官烨立她为后的时候曾带着她乘坐着撵车在京城中游行过,那时这两个接生婆也上街凑过热闹,刚好就见过坐在撵车中的玉辞心和上官烨。
“皇......皇后娘娘!”虽然如今的云落被南门柳晁夺到了手中,可是在见到玉辞心的时候,两位接生婆还是条件反射的称呼她为皇后。随后,她们的目光移到了坐在床边握着玉辞心手的那个男子身上,见他听到她们的惊呼声后侧过来的脸,顿时又震惊的结巴道:“皇......皇上!”
“你们......”上官烨见两人认出了他们,顿时眉头紧皱了起来,双眼危险的眯起,沉声警告道:“你们二人识得我和心儿?若是不想死的话,就把你们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竖着来的,横着出去!”
两位老婆子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她们在这京城中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就是再笨,也应该能猜得到上官烨和玉辞心他们此时出现在京城里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就算她们猜到了又如何,难道她们能将此事说出去么?
只怕她们若是敢露出半点要出去告密的心思,之后没等出这扇门,就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吧!
因为就在刚才,上官烨扫向她们的那个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告,以及那句话里透出的杀意,让两人顿觉自己仿佛立身在鬼门关的门口,是死是活全都在上官烨的一念之间。
于是,两位接生婆连忙伏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一脸诚惶诚恐的保证道:“小......小的知......知道了,今日之事,小的什......什么都没看到。”
“上官烨,我这都还没开始生呢你就吓唬她们,万一将人给我吓晕过去了,你来接生么?”躺在床上的玉辞心听见上官烨对两个接生婆的警告和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对她们若有若无的杀意,顿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后她转头看向两位跪在地上的婆子,温声的安抚道:“两位大婶儿,别怕,他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地上凉,你们快些起来吧。”
“是,多谢娘娘。”两位接生婆听到玉辞心那般温柔的话语,心中的惶恐倒是消减了许多,不过面上依旧是战战兢兢的模样。
在两人从地上起身之后,面带温柔之色的玉辞心因为腹部的坠痛感不由得痛呼了一声,顿时将两人给惊到了。她们连忙上前掀开她身上盖着的薄被看了看,然后转头对着还坐在床边的上官烨道:“皇......皇上,娘娘马上就要生产了,为避免您沾上污秽之气,还请您先去屋外等候吧。”
上官烨闻言本不想出去,因为他不知道玉辞心体内的伤到底有没有康复,也不确定她和腹中的孩子最终能否母子平安,所以他想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生产完,确保她平安才行。
然而,玉辞心见他不肯离去的模样哪里又猜不到他的心思呢,于是,她失笑的摇摇头,伸手在他握着自己右手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劝道:“上官烨,你先出去吧。放心,我和孩子都会平安的,你可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和孩子的,以后天天给孩子......”
说到最后,玉辞心顿了顿,没有将“换尿布”这三个字说出来,算是给他留足了颜面。不过她被汗水浸湿的脸上扬起的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意还是被上官烨轻易地捕捉到了,他无奈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微微叹道:“好,我听你的,先出去等着。不过你在生产的途中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一定要叫我,我就守在门外。嗯?”
“嗯,知道了,你快去吧。”见到玉辞心点头应下他的话,上官烨才略带迟疑的从床边站了起来,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后,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屋外的走廊上,站着已经闻讯赶来的秦未央和傅玉铭,两人见上官烨从里面出来,连忙凑上来问他玉辞心如何了,他摇了摇头,只道了一句“还未生产”便走到了一旁,将后背倚靠在门口的一根石柱上,目光定定的朝还敞着门的屋内探去。
随着上官烨出了房间,屋内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两位接生婆趁着玉辞心现在距离真正的生产还有些许时间的空档,做起了准备事宜。之前她们吩咐紫芽去取的剪子、热水一类的东西也被依次的端进了房间中。清瑶姑姑也在这段时间内熬好了参汤和清粥端了上来,喂了一些给玉辞心吃下。
慢慢地,由着时间的推移,玉辞心下腹坠痛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她的脸上和身上浸出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若说坠痛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忍着不叫喊出声的话,那么到后来她就是想忍都忍不住了,因为那感觉真的是太痛了,痛得她都以为自己浑身像是被无数辆马车从身上不断碾压而过似的,连吞吐出一口气都显得困难和吃力起来。
“唔......啊!”终于,玉辞心再也忍受不了身上的痛感惊叫出声,声音凄厉而又痛苦,听得在门外等候的上官烨顿时就坐不住了,若非是秦未央和傅玉铭拦着,他可能一脚就踹开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