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人!说,是不是你偷了朝凤殿中王后娘娘梳妆匣内的金簪拿去给那个歌姬,让她当众在宴会大殿里吟唱‘凤凰错’,然后又命她在王上面前诬陷我的?”打了碧桃一巴掌的昭容连忙上前揪住她的衣领,满脸怒容的看着她,搞的碧桃一头雾水,心中更是委屈非常。
那名歌姬手中的金簪到底是哪里来的她和昭容都心知肚明,歌姬为什么在大殿中当这么那多大臣的面吟唱“凤凰错”的原因她们也都一清二楚,这些分明都是昭容自己授意她去做的啊,怎么转头来全都怪到她的头上了呢!昭容姑姑这是要推她出去承担这个罪名,借此脱身吗?那怎么可以!
于是,在心里有所思虑的碧桃当即就要反驳:“不是的王上,这明明......”
只是她的话才出口,就见抓着她衣领的昭容手上的力道一紧,用仅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碧桃!你别急着说话,先听姑姑说!
一会儿,你在王上面前先认个错,承认这些事儿都是你做的。依姑姑在宫里多年对王上脾气的了解,他应该会愤怒的将你丢进牢里关几天,而后择日处置。
到那时你也别慌,更不用担心什么,因为姑姑会很快将你从中救出来,不会让你有事的。
但是,如果你现在就将事情在王上面前说明白了,那出事的就不只是我了,你也一样逃不掉你知道吗?
所以,你是想暂时受两天牢狱之苦。还是要一辈子都被关进牢里,永无出头之日。具体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闻言,碧桃的眸子一缩,几不可闻的摇了摇头,小声道:“可是姑姑,我若是将这些事都揽下来了,你真的会救我?”
“废话,我不救你难道会看这你死吗?你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昭容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而后唇角微勾,眯着眼睛继续道:“还是说你怕我到时候食言不救你,你打算现在就将事情全都说出来,拉着我一起被王上惩罚?你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伺候过几年王后娘娘的,她当年视我如姐妹,对我也照顾有加,不然你以为王上为何在她失踪之后将我提拔为掌宫宫女,还不是因为有王后娘娘的这层关系存在。
你若是将事情全都说出去了,说不定王上还会看在王后娘娘的面上对我从轻发落,可你嘛......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宫女,他命人杀了就是杀了,一点儿都不会在意和顾及哦!”
听完了昭容后面的这一番话,碧桃的眸光暗了下来,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地揪了两下衣服后,唇瓣用力一咬便在心里做下了决定。
“王上,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偷了朝凤殿中王后娘娘的簪子交给这个歌姬,让她当众吟唱那首‘凤凰错’的,可是奴婢也是为了王上您好啊!您想想,王后娘娘一失踪就是二十年,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您派人多方打听之后也没能有她的消息传来,而今却突然冒出了一个与她长得十分相似的公主殿下,您就不觉得奇怪吗?奴婢这样做,不过是想......”
在昭容的那番话下,想清楚了利害关系的碧桃连忙挥开了昭容揪着她衣领的手,顶着一张印着巴掌印的脸伏跪在地上将过错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断地磕头求饶着,并说明她这么做的原因都是因为担心作为王上的伏央会被玉辞心骗,她不得已才为之的。
认错的时候她言辞恳切,说出来的每句话似乎都是在为伏央考虑,让不知情的人听上去还会感动非常,夸赞她是一个衷心护主的好宫女呢。
然而,她的这些话听在伏央的耳朵里却并没有泛起多大的涟漪,他只是冷冷的瞥了跪在地上的碧桃一眼,然后将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到自己手中的那支簪子上,反复在手中抚摸和磨砂之后,他扯了扯嘴角,森冷的开口:“你知道么?这支簪子是当初朕亲自雕琢打磨后送给蕙儿的,是朕和蕙儿的定情之物。如今却被你当做酬劳,交到了一个身份卑贱的歌姬的手中,让它蒙上污浊之色,你说朕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说到这里,伏央扯开的嘴角向上微勾,露出一抹邪肆而冷然的笑,继续道:“朕不管那些事是不是你所为,就凭你胆敢动蕙儿的东西这一点,你觉得,朕是要将你五马分尸好呢?还是千刀万剐好呢?再或者......朕命人将你全身的骨头都敲碎掉,然后一一的接回去,再敲碎,再接回......如此反复千百次,直到你被生生痛死,如何?”
“王......王上......”此时的碧桃已经被伏央说的话给镇住了,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神语国一向和蔼好说话又对王后娘娘十分痴情的王上竟然会说出这般残忍的话,尤其是他说完这些话后扫向她的那个眼神和他脸上还未退散的笑意相结合,让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一个杀人寝皮又饮血的恶魔。
就在她在心里想她答应昭容将事情全然揽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做法是不是错误的时候,耳边就忽然传来了伏央那来自地狱般的阴冷声音,她听见他朝他身旁的吉安吩咐道:“吉安,将这个胆敢偷盗蕙儿东西的宫女碧桃拖下去,按照朕之前说的,将她全身的骨头全都敲碎一遍,再慢慢的接回去,再敲碎再接回去,直到她什么时候生生痛死了,再把她的血和肉碾碎了拿去喂狗!”
“是,王上,奴才这就将人拖下去。”听到了吩咐的吉安立马上前,他抬手从外面招进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把碧桃从地上拖起来,缓缓地朝外走去。
碧桃也是被刚才伏央浑身散发出来的煞气给吓到了,一时间身体瑟瑟发抖,失去了语言和行动的能力,只能任凭两名侍卫将她拖走。快到寝殿门口的时候,碧桃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想起来她方才听见的伏央所说的要对她的惩罚,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摇头挣扎着喊叫起来:“王上,饶命!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昭容姑姑命奴婢做的,是昭容姑姑让奴婢认下这些罪名说之后会救奴婢的,求王上开恩,求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