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官烨点着头,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声音醇厚的道:“其实,我曾经去见过她,那时候我以为你......”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玉辞心给打断了,她道:“我知道,当时我人就在静心庵里,也亲眼看着静心师太将你带了过去,更知道你去的目的是什么,同时还亲耳听到了你在我娘亲的墓室前说的那些话。你说......”
“你......既然都听到了,当时为何还......”上官烨想问她为什么当时没有现身与他相见,但是后来想了想,顿住了话题,浅笑着摇头道:“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或许我该庆幸当时你藏在暗处没有出来,不然哪会有咱们之后在南栗城的重逢呢?”
闻言,玉辞心只是仰头对他笑了笑,不发一言。过去的那些令她伤心和不愉快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她现在过的很好,和上官烨重新走到了一起,还有了腹中的孩子,那还去在意当初做什么呢?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宽敞的官道上,玉辞心靠在上官烨的怀中,没过多久就随着车身的摇晃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是太过疲惫还是怎么,玉辞心在马车上睡的这一觉格外的沉,直到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静心庵的大门外她都还没醒来。还是上官烨喊了她两声,她才揉着惺忪的睡眼朦胧的看着他,思绪慢慢地回笼。
“走吧,已经到了。”上官烨说着,率先跳下了马车,而后转身朝着车内的她伸出了手,将她从马车上牵了下来,与她携手一起走进了庵堂里。
距离上次与静心师太一别已有一年的时间,再次见到她时,她面上带着和暖的笑意,用一副“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看着她和上官烨,看得她都快有点不好意思了。
“静心师太,好久不见,最近可还安好?”玉辞心唇角弯了弯,面带笑容的道。
“劳烦两位贵人记挂了,贫尼一切都好。不知二位此番前来是......”静心师太点了点头,回应着。
“我们是来看望娘亲的。”玉辞心解释道。
“那可要贫尼带你们过去?”静心师太听到玉辞心提及林静蕙的墓穴时,明知他们知道地点在哪儿,也还是开口象征性的问了一遍。
“不用了,我们知道路。师太若是有别的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两个。”
玉辞心说着,偏过头朝着静心师太身后的那个供奉佛祖和菩萨以及众多神灵的主殿看去,见那边聚集了不少人,她们都朝这里张望着,应该是先前静心师太在那个殿中讲着什么,听到她和上官烨到来的消息赶忙撇下她们出来了,所以小尼姑们此时才会频频朝这边投来视线。
“既然如此,那二位贵人就请便吧,贫尼失陪了。”静心师太淡笑着,对着玉辞心颔了颔首,而后转身朝着那个主殿走去。
玉辞心见她走后,侧过脸看向身边的上官烨,扬唇一笑道:“走吧,咱们看娘亲去。”
“好。”上官烨一声轻应,任由她拉着朝后山山崖那边走去。
沿着山路往上走,两人很快就抵达了山崖上,随后他们又顺着崖边的藤蔓往下攀爬,从崖壁上的山洞进到了林静蕙的墓室之前。
望着那被坚冰隔绝开的墓室门,两人披上了门口还保有着的披风,玉辞心也将她藏匿起来的墓门钥匙拿了出来,将墓门打开,拉着上官烨走了进去。
“娘亲,时隔一年后,我来看你了。”站在冰棺前,玉辞心看着棺内依旧如初的林静蕙,唇边漾着浅浅笑意。
随后,她将跟在她身旁的上官烨往前推了推,向她介绍道:“娘亲,这是上官烨,哦不,他的真名叫夜煌,只是我习惯了叫他上官烨。他是我的丈夫,是您的女婿。娘亲,偷偷告诉你哦,他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地位可不比我那素未谋面的爹爹差哦。”
说到这里,玉辞心捂嘴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身边的上官烨身上,目光中带着点点戏谑之意。
“你就淘气吧!”上官烨握住她的手,用指尖挠了挠她的掌心,嘴上说着这么说着,心里却甜滋滋的。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玉辞心的生母,一年前他来的时候只站在了那冰墙之外,并没有进来过。他站在那儿,看着她与玉辞心有九分相似的面容,眼中的惊讶一闪即逝。
少顷,他往前走了两步,猛的跪了下来,面带微笑的对着林静蕙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语气十分真诚的道:“娘亲,你还记得我吗?去年的时候我来见过你,只是当时没能见到您的真容,就站在了门口而已。我来给娘亲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夜煌,夜氏皇族第三十三代子孙。二十多年前,娘亲所在的家族一时显赫,应该知道我们夜氏皇族,只可惜当时......”
上官烨在林静蕙的冰棺前讲述了有关于他的故事,包括他的家族、童年、以及之后他复仇复国的一切。后来他说到了他和玉辞心,说起他们两人一年前的经历和分离,又说起了他们一年后的重逢和相守,到如今玉辞心身怀有孕。
他一直在讲述着,玉辞心也在一旁带着笑容的听他讲着,中途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到后来,她听见他说:“娘亲,心儿说外公来找她了,说她腹中的这一胎可能会像当年你生产她的时候那样危险,甚至会要了她的命。我曾经想过让她不要这个孩子,也曾想过暗中吩咐人熬上一碗堕胎药给她喝下将这孩子打掉,可是我有好几次看着她带着温柔和慈爱的目光轻抚着微凸的肚子的时候,那样的狠心的决定怎么都下不去手了。
我不知道让心儿留着这个孩子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将来她生产的时候能不能母子都平安,但是我在这里向娘亲保证,无论怎样,我都会陪在心儿的身边,一直爱她照顾她,永远都与她不离不弃,她生我生,她死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