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南越城中的那个天地修罗阵也并非是完全的天地修罗阵,否则就算再来两个有着神语国皇室血脉的人一同动用血灵神祭也不一定能破开阵法救下玉辞心和上官烨等人。
而这都是郝满星在醒来以后才发现的,他想,或许是当初王上毁灭天地修罗阵阵法图纸的时候那人并未将图中所标记的东西记完全,不然等待这座南越城的就不是现在的这般局面,而是像沙漠一样城里的所有东西都化作虚无,除了外面包裹着它的一个空壳之外。
从阿达和阿尔的口中郝满星知道他之所以醒来之后没有浑身虚弱的连说话都费劲儿,他的身体除了表面上看上去的形容枯槁以外,体内的生机和灵力都十分的充盈完全也是因为玉辞心。至于她是怎么救他的阿达和阿尔摇头不知,但他却能猜得出一二。
只是他并未将他的猜测说出来,毕竟有的事情不是阿达和阿尔他们能接触的,贸然得知,说不定会为他们惹来杀身之祸,更会祸及玉辞心。
之后玉辞心睡醒过后来看过郝满星,看到他精神饱满的模样,她的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原本悬着的心也安然的落了地。
简单的嘱咐了郝满星几句,顺带问了问他还有没有觉得身体的哪个地方不舒服之后,玉辞心便转身离开了。无论是她还是郝满星,都绝口不提为什么几个时辰前还奄奄一息虚弱到不行的人,转瞬间就已经恢复完全的事。
其余的人纵使是好奇,但也没开口询问过,哪怕是上官烨也没有问过玉辞心为什么,也并未探究她的血液里到底有何秘密存在,完全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似的,当郝满星是自然而然恢复过来的一样。
破阵之后的第五天,南越城内被毁坏的房屋已经被修葺的差不多了,那些百姓的尸骨也被悉数掩埋了起来。如今的整个城内除了十万的云落将士之外再无别人,看上去俨然让人心头发憷。
这天午时刚过,太阳当空,正是一天之中天气最热的时候,距南越城南城门数里以外的地方冒出了一队大军,人数还不少,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正急速的朝着南越城而来。
等他们靠的近了,一早就被上官烨安排过来守城的崔勇站在城头才看清了那队兵马前方扛着的旗帜,原来是离月国的军队来袭。
城头上的士兵们在崔勇的示意下吹起了警示的号角,让在城中将士们做好准备,可能会有一场仗要打了。
离月国大军那边,领军的人已经不再是任飞鹏,而是换了一个比他年轻不少的人。那人的身后跟着数名将领,其中有个人浑身上下都被一件黑色的斗篷包裹,头上也戴着一个兜帽,遮住了长相,看不清身形。而且他说话的声音雌雄莫辨,让人猜不透他是男还是女。
不过,行军一路,看着领军的将领以及其余副将们对他恭敬的态度,看上去他在军中的地位应该是不低,甚至还有行军调兵之权。
离月大军在距离南越城南城门千米之遥的地方停下,领兵的那人看着城墙上站着的那些举着弓箭瞄准他们的人,皱眉的回头看向躲在黑色斗篷下的人,问道:“大人,您不是说这南越城中的阵法无人能破,那些进入城中的云落兵将们最终都会命丧其中,让我们只管在数日之后来再次接管此城便好。怎么城墙上那些人......”
没等那位离月国将领说完话,那隐藏在斗篷下的人猛地抬头,眸光阴翳的从兜帽下射出。看向南越城城墙的方向,浑身都散发出了一种让人生畏的气息。
随后,他这双手从斗篷下探出,在胸前掐出了数道指诀,口中还念念有词着。他的双手指节修长而又白皙,看上去没有男子手掌的苍劲有力,反倒有些女子的柔软纤长。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和口中的念词,他的指尖上萦绕了一圈圈莹润细小的水雾,他的双掌撤开,水雾渐渐淡去,随风飘扬,等到他的双掌再次合拢的时候,水雾又再次凝聚回他的指尖。
良久之后,他收回了指诀,兜帽下的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南越城,咬唇沉思道:“阵法破了......莫非云落国里也有来自那里的人?不可能!那里的人再是出来也不会有人能破除天地修罗阵,除非有皇室之人......”
“阵法破了?大人......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领兵的人一听他称呼“大人”的那位斗篷人说阵法被破了,顿时脸色不太好看了。
要知道当初任飞鹏领兵一路退败到南越城的时候,是这位大人拿着朝廷给的密信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用秘法设下的阵法无人能破,并且还能一举歼灭手握秘密武器的云落国士兵,他才暂时同意他撤出南越城,退回离月国边境的。
可谁知他现在却告诉他,阵法被破了!那他先前主动撤出南越城岂不是让云落国的人不费一兵一卒白白收回了城池吗?
他们离月国与云落交战多年,对对方的边城都很熟悉,而且云落的南越城更是得天独厚,身处天涧地带,可攻可守,进退皆宜。城池还回了他们手中,那就等于说前段时间他们对云落的攻打全都做了无用功,反而还损失了那么多的兵马,这要他回去如何交差?
“还能怎么办?攻城!我倒要看看,那城中能破我阵法的人到底是谁!哼!”斗篷下的那人冷笑了一声,直接发号施令道。
“攻......攻城?”带头领兵的人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嘴角抽搐着看向穿着斗篷的那人,有些不确定地道。
这位大人难道不知道南越城攻守兼备吗?竟然还敢这么下令让他领兵攻城?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见领兵的将领迟迟不动,斗篷下的那人不悦的厉声说着。
“可是......”领兵的将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那人猛地踹了一脚,跌落在马下,然后头顶上就传来了带着冷笑的声音道:“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要知道我现在才是军中的最高统帅,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这般迟疑,是不是不想听命,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不是的大人。”那将领跌落马下后听到他口中的那位“大人”说的这么一番话,连忙跪地辩解道:“大人,不是末将不听令,而是那南越城本就是攻防兼备的天涧,上次咱们能攻下它实属偶然,这一次若是贸然前去,估计不但攻不下南越城,反而还有可能吃下大亏。而且据之前退败回来的任飞鹏一行人他们说,现在的云落大军中手握秘密武器,仅仅丢下一个就能令我军损失一大片的将士,所以......”
“哼!你以为他们破开我的阵法就真的那么容易?没有一点损失?”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道:“我敢肯定,如今的南越城里顶多也就十万人左右。而咱们身后有着四十万大军,是他们的数倍之多,哪怕他们身居攻防一体的要地,还能抵挡得住四十万大军的进攻?就算他们手中有你说的那个极为厉害的秘密武器,难道就没有用完的时候?离月国这边人多的哪怕是堆尸也能将南越城给堆下来!你怂什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