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烨,你娶我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对付玉振天是吗?难怪当初我去御书房请旨的时候你在场也没拒绝,原来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苏婵说你和玉振天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杀了你的亲人,所以......你是当年活下来的那个夜煌吧?
呵,没想到你竟然是前朝唯一遗留下来的人,所以苏婵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你为了扳倒玉振天才和我成亲。如今玉振天死了,你的仇报了一半,是不是下一个就该是宇文厉了?
那么我呢?成亲那么久了,除了当初的利用,你可曾对我有过半点不一样的心思?就算有,我又该如何面对?
我是与你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的女儿,我的爹爹杀了你的爷爷奶奶,杀了你的父王,杀了你好多好多亲人,而你也间接杀死了我的娘亲。如今这样的局面,回府后我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对你?
是杀了你给娘请报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无论选择的是哪一个,我都做不到。
娘亲,我该怎么办?
上官烨,我该怎么办?
后面隔壁的包间里面苏婵和小鱼继续说的话玉辞心没有再听了,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乱,好烦,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福满楼,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旁人撞到了她,或者她撞到了旁人,被人骂了她都不曾理会,只是那么无意识的四处游荡。
玉辞心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那个呼唤自己的人,看着她笑着向自己走来时,她心头的委屈和苦楚在她面前暴露的淋漓尽致,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
“秋絮......”她万分委屈的叫了一声来人的名字,随后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阿玉,你......”秋絮险些因为玉辞心的这一扑栽倒在地,刚想说她两句,结果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了她的哭声,将她要说她的话直接截断在了喉咙里。
她轻轻拍着玉辞心的后背,无声的抚慰着她,等她哭够了,才将她带离了大街,朝着她的“红妆”而去。
而这一幕被沿街的百姓看在眼里,他们纷纷在猜测那个素衣蒙面女子是何人,为何会哭的如此伤心。
在“红妆”里,秋絮等玉辞心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才开始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回来的时候听说了玉振天造反被砍,林静曼自杀跟随的事情,以为玉辞心是为了他们两个人才哭成了这样的。但如今看来,瞧着她这般伤心委屈的模样,似乎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让她莫名的为她心疼。
玉辞心听着前世今生最熟悉的人的声音,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她抽噎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秋絮,其中包括上官烨的身份,他和玉振天、宇文厉的前朝旧恨,娘亲的死,以及她从苏婵口中听到的关于她和他成亲的原因。
听完这些的秋絮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恨不能立马就冲到九千岁府去找上官烨算账,可是她的脚步还没迈开就被玉辞心拉住了。
她祈求的冲着秋絮摇了摇头,然后用她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咬着下唇纠结的抉择了一番,道:“秋絮,我想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秋絮看着她,问道。
“去哪儿都好,总之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了。”低垂下眸子,玉辞心语带哀伤的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和你一起。反正在这云落我也待了好几个月了,也是该四处走走看看,才不枉穿越过来走一遭嘛。”
“不知道。还没有确定,但我想越早走越好,省的......”玉辞心欲言又止,双眼闭了又睁,继续道:“我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不让任何人知晓。可上官烨身边的暗线不少,我怕到时候......”
“如果你是铁了心的要走,又不惊扰任何人,那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说着,秋絮盯着她的眼睛凝视了几秒,“你可以假死脱身离开,之后再隐去身份,换个姓名,找个陌生的地方住着,就不用担心上官烨的人会找到你了。
在我们黎国的皇室里有一种禁药,叫三日摧心散。它的名字听上去像是毒药,实则是一种假死之药。
只要将它喝了下去,接下来的三天里就会接连吐血,人看上去也会慢慢变得虚弱,直至血尽而‘亡’,连御医都诊治不出来原因。
不过需要在假死状态之后的五日之内服下解药,不然吞下三日摧心散的人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而且就算服用了解药,也会有三个月左右的虚弱期。在这段虚弱期里,你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走个路都要气喘吁吁个半天。
你要用它赌一把吗?”
“好。”玉辞心毫不犹豫的就点了头,“不过能不能给我五天时间安排一下,我不想到时候我走了,紫芽她们没了去处。”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让你等我几天的。毕竟那个药现在还不在我身上,我得去个地方取,来来回回好像也要个四五天的样子。”秋絮说着,然后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那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你是要在我这儿住下来呢?还是回九千岁府去啊?”
“我现在不想回去,就先在你这里两天吧。”
“那行,我让丫鬟给你收拾房间去。”话音落下,秋絮转身走到楼梯口就要传唤丫鬟过来,“来人”两个字都还没喊完,玉辞心就赶忙上前道:“别麻烦了,我们就像以前那样睡一张床上聊聊天吧。我记得,上次咱们同床共枕的时候,还是前世吧?”
“好,就听你的。不过我可警告你啊,半夜不许和我抢被子!”既然玉辞心说不用额外收拾房间了,那她秋絮倒也不矫情,直接拉着她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指着她的鼻子警告着。
“什么我和你抢被子?明明都是你抢我被子好嘛!也不知道当年......”
“行了行了,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提,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是你先提的,这能怪得了我?”
“好好好,我的阿玉小姐,全都是我的错,我错了行了吧?”
“不行!要罚你才可以......”
故意的扯开了话题,秋絮看着玉辞心说起前世时候的事情,她眼底的伤痛一点一点的在减少,让她不由地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她又像刚才那般哭的伤心了。
不过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