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被欲望迷失了心智,不该派人去暗杀其余的几位兄弟,更不该将一切罪责都推在七弟身上......”见宇文厉看向自己,他眼中带着明显的失望与痛心,甚至还有隐隐的怒气。他不顾腿上的疼痛,连忙推开两旁手下的搀扶,跪倒在地上磕头认错。
由始至终,身为被诬陷的对象的七皇子除了最开始的那声辩驳,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此时的他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宇文珏,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苍凉。
“五哥,我一直以为就算是为了储君之位,也应当是正大光明的争,没想到你竟然这出这样下作的事,还想对宁安......你太令人失望了!”闭了闭眼,宇文扬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他曾经敬畏和爱戴的兄长,如今却能为了一个储君之位对他和宁安下手,人长大了,果然都变了。
原本母妃就让自己小心些五哥,他想着他两从小一起长大,兄友弟恭,便没把母妃的话听进耳朵里,没想到母妃早有先见之明。
今日若不是云心郡主在,估计这刺杀同胞兄弟的罪名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而且自己也会因此被父皇厌弃,从此与皇位绝缘。他对皇位虽有野心,但也万万做不出五哥那般狠厉的事。
“朕还好好的活着呢,你就开始为了这个皇位迫不及待了?这个位置就那么有魅力吗?吸引着你不顾同胞兄弟的性命也想夺到手?”宇文厉此时用力一拍自己椅子上的护手站了起来,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宇文珏气的浑身发抖。
“父皇,儿臣知错了,知错了父皇。”宇文珏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一个劲儿的在喊他知错了。
“来人,将五皇子送回京城皇子府严加看管,半年之内不许踏出皇子府一步,让他在府里面好好忏悔!还有,他身上的那些伤,谁也不许给他治!如有违令者,罚奉三年!”叹了口气,宇文厉招来了御林军将宇文扬带了下去,即刻送回京城。
“其余的人,今天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日后谁也不许提,都回去换身衣服休息吧,如此狼狈成何体统!”宇文厉说完,也不管其他几位皇子及众人作何反应,他率先拂袖离开了。
宇文扬在宇文厉离开之后,走到玉辞心跟前,对她道谢,然后询问了一番宁安的伤势后就转身朝着她的帐篷走去。
玉辞心看了眼猎场的门口,那里暂时还没有任何人出来,看来宇文珏让人对这些皇子下手都是挑在他们落单的时候,否则其他大臣与众位少爷公子早就奔出来了,哪里还会有宇文厉最后的那句警告啊!
迈步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玉辞心还没进帐内就听见里面有细微的说话声传来,只是里面的人说的小声,她一个字都听不清楚。等她脚步迈进去,就看到元七恭敬的附在上官烨耳边说着什么,看到她之后就禁了声站直了身子。
“好了,你先下去吧。”上官烨挥退了元七,帐内就只剩下他和玉辞心两人,他没有看她,而是执起床边的一本传记看了起来。
元七在路过玉辞心身边的时候还冲她点头行礼,她一步步的走过去,看着认真看书的上官烨,想到早上起来的尴尬场面,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了。
“怎么了?站着不动。”玉辞心伫立在床边良久,没出声也没动,在上官烨的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让他有些皱眉的抬头。
“啊?没事。”慌乱的坐下,她伸手撑着脑袋靠在床沿上,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上官烨看着这么容易就睡着了的她,无奈的笑笑,视线在触及到她颈间雪白细腻的肌肤时,笑意僵在了脸上。他回想起昨晚他将她从浴桶中捞出来的情景,回想起昨晚手掌下柔软细腻的触感,回想起昨晚萦绕在他鼻尖的她的馨香......越想,他的手就越想要往她身上伸过去,去触摸她。
他的眼神暗了暗,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锤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传记,却发现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传记上的每个字都在恍惚间变成了她,而且还是昨晚那般光洁的她,扰了他看书的心思。
“腾”的一下,他从床边站了起来,动作稍大,惊醒了刚才闭眼小憩的玉辞心,然后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脚步疾快的掀开了门口的帘子走了出去。
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的风,上官烨才平静了他心里烦躁的想法。
今天玉辞心进猎场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晓,但却没有插手,因为那些皇子因为储君之位闹的越凶,就对他越有利。可是似乎并没有闹起来,因为她的存在,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争端,受罚的仅仅只有宇文珏一人罢了。
方才她进帐的时候,元七正在向他禀告这件事,来龙去脉他也已经清楚。没想到昨晚她出去逛了会儿,竟然运气这么好刚好碰上了宇文珏与手下商量计划,也亏得他们没发现她,还让她听完了整个过程。
等上官烨返回帐篷中的时候,玉辞心正往外走,碰到他脚步顿了顿,眼神不敢直视他道:“方才有位公公过来传话,说是午膳已经备好,让我们速速过去,免得让皇上久等。”
上官烨“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并没有随玉辞心一并过去。这两天无论是午膳还是晚宴,他都没有出现过,每次到了吃饭的点儿总是不见他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今日的午膳是上午那些人去猎杀的各种珍禽,其中有不少狍子和野猪,所以随行的御厨便命人将猎物都清理干净了架在火上烤,整整一顿全烤宴。
玉辞心到的时候,已经落座了不少人了,宁安没有出来,想必是因为脚伤在帐篷里用膳,其他几位受了伤的皇子也没出来,宇文厉也只是出来露了个面,然后就在淑妃的陪同下回了营帐中。上午才发生了事儿,玉辞心看着他阴沉的表情,估计也是气的吃不下东西了。
她倒是没客气,拿着御厨分给她的一只烤的金黄的狍子腿,找人送来了一柄全新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将肉割成薄片送进嘴里,吃的甚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