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尉犁啧啧叹道:“真不愧是铁血将军,连自己儿子的死活都不顾,虎毒都不食子,将军未免也太绝情了些吧。”
南门风嘶哑叫道:“闻人小儿……要杀就杀,休想拿我威胁我爹……啊!”他话没说完,闻人尉犁脚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又是一阵可怖地嘶吼。
“哥哥!”南门雪哭喊着叫道,恨不得一箭射过去,了结闻人尉犁这个畜生。
南门风边痛吼,边道:“杀了他……妹妹……快射,别管我……”
闻人尉犁冷笑:“杀我?你妹妹她怕是没这个机会,何况……”他戏谑地望向方寸大乱的南门雪,“恐怕,她也舍不得杀我呢。”
南门雪拿弓的手都在微微打颤,她清楚刚刚之所以能射伤闻人尉犁不过是因他和他的手下一时松懈,没有防备,那是杀他最好的时机,可她却心存侥幸,寄希望于那一箭能够唬住闻人尉犁,将哥哥救回来。可事实证明,闻人尉犁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如今他身边都是随时可以为他挡箭的肉盾,她再要射杀他更是难上加难。他不停地折磨哥哥,不过是想让整个南门军陷入痛苦恐惧之中,这样下去,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士气不多时便会被消耗殆尽!而哥哥,他那样坚毅的一个人,竟然发出如斯可怖的痛吼,那该是怎样难以承受的痛苦!
“怎么办?南门风,你爹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闻人尉犁用刀面拍了拍南门风的脸,锋利的刀刃有意无意地在南门风脸上划出道道狰狞的血痕,“不过,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你的骨头比较硬,还是你爹的心肠比较硬……”闻人尉犁眼中突然闪过冷硬的戾色,手起刀落,精准地朝着南门冲血肉模糊的膝盖,剜了下去!
寒刀入骨,南门风的眼珠瞬间暴出,浑身抽搐不止,额上的青筋蚯蚓一般的突起,他大张开嘴,却痛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剜膝,那是怎样一种极致的痛!
“住手!住手……”南门雪狂乱地大喊大叫,毫不犹豫地挽弓地朝闻人尉犁不停地射箭,可每一箭都被闻人尉犁身边的护卫用盾、用刀、用身躯一一拦下。闻人尉犁看到几近崩溃的南门雪,心情大好,他并不躲闪,只站在原地等着南门雪杀气腾腾的箭,她每射一箭,他嘴角的笑意就再浓一分。
“……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南门风开始断断续续地哀叫,听得南门雪痛苦地闭上了眼。
“杀了你?”闻人尉犁乐此不疲地折磨着南门风,那双深邃的眼中尽是嗜血的光,“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我都还没玩够呢,怎么舍得你死。”
南门风没有理会闻人尉犁,只不停道:“杀了我吧……我已经是废人了……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给我个痛快吧……”
闻人尉犁残忍的笑声响彻沙场,他将血淋淋的刀再次横在南门风的脖子上,“你想要个痛快,好啊!只消说一句,我南门风愿为契丹效力,我就发发慈悲,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