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雪是无意中发现杜若渊与董荷舞的,若非她在行军途中发觉自己有了身孕,若非她的父兄硬是将她押解似的送回南临城中,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对自己百般温柔,百般呵护的丈夫,竟然背着她和她的表妹在一起了!
“渊……”董荷舞声音穿过门板,直直钉入南门雪的耳中。
南门雪难以置信地透过狭窄的门缝向里面望去,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那张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那一男一女……看向那男的正是几日前还对她浓情蜜意的相公杜若渊。
“小妖精,看我……”南门雪不敢相信这是从杜若渊口中说出的话,他从来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何曾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粗陋的话。
“姐夫……姐姐能嫁给你,真是太好命。”
杜若渊道:“她,跟条死鱼没什么差别,脾气又差,哪有你知情识趣?我恨不得……”
董荷舞笑道,“你尽哄我了……”
南门雪僵立在门外,院子里的仆人们都该是被杜若渊打发走了,所以她立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她风尘仆仆地从大营赶回来,偷偷摸到他的书房,不就是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吗?结果,反而是他给了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南门雪真想一脚踹开房门,将这对狗男女一人一刀砍了,一了百了,可她却怎么也迈不出脚,再次尝到背叛的滋味,南门雪胸中的愤怒明显少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悲哀,真是傻,世上的男人,除了爹爹和哥哥,有哪个会是好东西,她竟然差点就信了杜若渊这小子的甜言蜜语,在一个坑上绊倒第二次,她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嗬,有什么了不起的,杜若渊竟然敢做出这等事,这姻缘不要也罢。她的孩子有这样不要脸的爹,还真不如她自己将孩子养大,养的和哥哥爹爹一样好。
南门雪在那里愤恨地胡思乱想……
看着他们身下的白虎皮,南门雪想起,这张白虎皮还是她亲自猎的,因怕他受不了塞北的苦寒,特意送给他保暖用的,没想到他这样糟蹋她的心意,登时南门雪觉得胸间一股浊气上涌,抬起脚就往门上踹去。
董荷舞问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姐姐当真一点情谊都无吗?”
杜若渊懒懒答道:“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反正她是再回不来了。”他冷笑一声,眼中寒气四溢,“不只是她,姓南门的,一个都别想活着回来!”
南门雪抬了一半的脚顿住了,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