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白贤德问毛丽。
“去啊，干嘛不去？”毛丽咯咯的笑，笑声吸引了许茂清，诧异地往这边一打量，也笑了起来：“那是谁啊，笑得跟个狐狸似的……”
毛丽高声接过话：“哟，那是谁啊，明明是个人，怎么看着像头狼哩？”“哈哈哈……”许茂清站起身，指着毛丽，“你这丫头！”
毛丽衣服也懒得试了，拉白贤德过去，附在她耳根说：“今晚的晚餐有主了。”“什么主？”白贤德没反应过来。毛丽眉毛一挑：“买单的主呗。”
两大风流人物走到一起，自然少不了一番调侃。毛丽挤兑许茂清：“许总编真是越活越年轻了，身边的人也是越来越年轻……”说着故意往试衣间瞟，“咦，不是在上次在万豪的那位吧……”
许茂清敲了下她的头：“小孩子，大人的事别管！”
毛丽马上改口：“许叔叔，晚上你怎么打发我啊，我昨儿个可是在医院挂了一天的水，你瞧……”她把胳膊伸給他看，“好残忍啊，那护士当我是牲口了，那么大个针管扎下去眼睛都不眨下。”许茂清对这一着很受用，拿起毛丽藕断似的胳膊左看右看，像欣赏一件稀世的艺术品，惜香怜玉，心疼得连连摇头：“可怜见儿的，好孩子，叔叔晚上请你吃顿好的，说吧，你想去哪？”
试衣间的女孩刚好出来，不识趣地大声发嗲：“我要去云顶……”“没问你！”许茂清很不給面子地瞪她一眼，又转过脸看毛丽，换表情跟翻书似的，眉开眼笑，温言细语，“毛毛，想吃什么啊？”
一边的白贤德憋红了脸，极力忍住笑。毛丽调皮地丢个眼神給她，眉毛又是一挑，意思是晚餐搞定！她俏皮地挽起许茂清，故意嗲着声音喊叔叔：“许叔叔，就去圣展吧。”
“好，就去圣展。”许茂清一手搂住毛丽，一手搭着白贤德，“我们这就走，去晚了定不到位子。”说着径直往电梯走，全然不顾身后脸色发僵的女伴，他连介绍都懒得介绍。一直就是这样，许茂清身边的女子走马灯似的，从未见他对谁认真过，出版社有句戏言，说许总编每个月一个女朋友，到年底还没女朋友过年，全社除了马钰珍大惊小怪，大家都见怪不怪了。马钰珍曾在会上公开批评“某些同志，生活腐化堕落，作风极端的不正派”，指的就是许茂清。可是他才不在意，还笑着作总结性发言：“对于我们这些文化单位来说，实践是检验生活的唯一标准，多体验生活是有助于我们整体把握图书出版的流行动向的……”
当时毛丽接了句：“是的，从最近接到的一批稿子来看，多是婚外情三角恋，由此判断，现在流行不正当男女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