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瞳孔一缩,一道劲风已至。
“谁?出来!”
金世良见机得快,迅速一偏头,那道劲风已经擦着脸颊而过,露出一道隐隐的血丝。
这一声厉喝之后,整个山间忽然又平稳了下来。风过树梢,鸟语虫鸣,一派祥和。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金世良也狐疑了,难道是自己幻听?
抬手抹一下脸上的血,这幻听也太厉害,还能将他一个堂堂的五阶高手,伤到了脸。
罢了罢了!
暗中之人既然不肯出来,那他就尽量小心些为好。
“起来!赶紧走!再敢磨磨蹭蹭,小心我砍了你的腿!”
金世良冷冷的说,见苏浅脸上也同样流着血,他心念一动已经凑了过来,伸出舌头向她脸上一舔……
空气猛的便一片寒滞,杀气阵阵!
眼看那舌头就要舔到了苏浅脸上,苏浅迅速将头一偏,金世良便顿在了动作。
片刻,又冷冷一笑,“妖女!且让你再蹦跶一会儿,等到了地头儿,老夫看你还能出什么妖蛾子!”
大长老那个没出息的,迫不及待的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不过也好,大长老一死,谁又知道他抓的是谁?
到时候一进城,再给她易容喂下哑药,等一切水到渠成后,很容易就把她带回宗中了。
届时,天生仙体便只归他一人拥有。
等得他实力大成,由道入仙时,便已经初步具有了修仙者真正的潜力……到那个时候,还怕天下不归他吗?
哼!
区区一个金炎国算什么,他要是个整个整天大陆!
跑掉一个不成器的女儿算什么,到时候,有的是女人给他生孩子,他想要多少孩子,就有多少孩子。
哈哈,哈哈哈!
金世良越想越美,已经得意的不知东南西北。
苏浅踉跄被他拉着走,终于走不动了。
她咳了一声,喘口气说,“金掌门,我们也走了这么远了,我肚子饿,能不能寻些吃的?”
唔?
这样一说,他倒也觉得饿了。
自从上了那魔鬼岛到现在,他可是滴米未进呢。
“好啊!老天现在也觉得肚子饿。这样好了,我解开你全身穴道,你去抓些野味来烤着吃吧!”看看天色已晚,金世良非常仁义的解了她的穴。
苏浅:……
她慢慢几乎窒寒不通的身体,心中倒是很高兴的。
脸上却半点不显。
很是诚恳的目光在他脚下转了转,很是为难的说,“可是金掌门,你看我现在全身灵力都被锁了……这样怎么去抓野味?”
“那是你的事!你若抓不到野味,老夫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烤着吃!”
金世良冷笑着说,一掌又抓在苏浅的肩头。
苏浅脸色一变,忍不低痛呼,这恶毒的老混蛋,竟然又抓到她碎掉的琵琶骨。
金世良哈哈大笑,“说什么青木仙尊的弟子,原来也不堪一击!就你这样的妖女也敢有脸说是神的弟子,你也配?”
苏浅:……
一瞬间的杀机涌动,冷戾的目光狠狠看着金世良,“你给我闭嘴!你敢说我师父坏话?”
在苏浅心中,美人儿师父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神。任何敢说师父坏话的人,她一个都不放过!
“唔!哈哈哈!你这妖女倒是有趣,都这个时候你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你师父?仙尊能有你这样实力低微的弟子么?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依老夫看,你就是个冒牌货!”
越是这样,金世良越是口无遮拦。
半空的司空面无表情的往下看,他不会觉得这金掌门如此言语,是对他有多不恭敬。
他只想撕下金掌门这张嘴,给他的乖儿子当泡踩。
任何人……都不许欺辱他的徒儿!
可在此之前,他首先是她的师父,该走的路,该有的磨难都少不得。
“随你怎么说吧。我去打野味。”
苏浅抿抿唇,以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盯着金世良看了最后一眼。金世良身子一颤,隐隐觉得这个臭丫头好像还很有倚仗似的。可仔细一想,她师兄也不在,国师白流云也已经陷在那梦春秋之中了,这臭丫头还敢瞪他?
很好!
指尖一弹,一道流光闪现而出,为了保险起见,又给她种了一道同心蛊!
这玩意的最大作用,便是不管她离得多少,只要她胆敢想逃,他心念一动就能让她死于非命。
“同心蛊已经种下,你最好是给我老实点!别想着逃,明白了吗?”
金世良阴恻恻的说,眼看着苏浅缚着双手进了林间。他则是原地落下,开始打座恢复灵力。
别看这一趟魔鬼岛之行,他最后抓到了苏浅,然而……这其中凶险,金世良也是心惊肉跳。
万万没想到,这臭丫头竟还有个七阶的魔兽,还有个国师相助。这都是意外之外的对手。
幸亏那个死鬼贺师弟还有最后一个压箱底的宝器,否则的话,他真就折在这里了。
心念一动,忽然有所察觉。
忽的一睁眼,一双男人的靴子不动声色停在了他面前。
金世良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你是?”
那人看着他不说话,却是低低的笑。声音粗嘎难听,又混杂着一种道不尽的惆怅,“金掌门,你坏了本座多少年来才安定下的局面,你且如何赔我?”
一声金掌门,一声本座唤出……金世良迅速起身,闪电般往后窜出,疾射。
可,心却沉了大半。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脚下沉重得很,只是半点挪不得地方。
别看他自觉自己是跳起来了,实质上在面前这人的眼中,就像是个小丑一样,跳半天还在原地,不显尴尬么?
只这一招,金世良完败。
他不用考虑就知面这人实力比他高出要很多。
叹息间,此人也懒得与他多话,紧接着又说,“说吧,想怎么死?”
这样的话,他刚刚还曾警告过那妖女,如今转眼又被别人来警告,实在是……讽刺的紧。
金世良到底也是个人物,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反倒是冷静了。
他冷笑一声,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此话问出,便又觉得丢人。
以这人的实力,他想要找到这里来,根本不用多加费劲。
那人却反而一笑,摇头指了指金世良,“你自己留下的痕迹,难道不知?”
金世良讶然,他脑子有病么,自己留自己的痕迹?
直到这人一指他脚下,他细心感应时,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他竟又被那妖女算计了。
淡淡的气息,从他脚下踩着的一方丹泥散发而出,一路就这么招摇过市,不被人发现也就怪了。
但是,他依然不明白,“只是丹药的药香而已,阁下为何会这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