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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苏蓉归来

小山哄完了妹妹连忙过来看火,对莫语凝连声道谢。

“没事。”莫语凝说,“我帮你看着吧。”

“不用了。”小山明显不记得她了,“谢谢你们送鱼来。”

“谢宁书生吧。”莫语凝说,“那我帮你打扫一下,病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好。”

小山原想拒绝,听到后半句又沉默了,拿起扇子耷拉着扇火。

采雯知道走不了了,没办法只好进来帮着施净尘咒。莫语凝掐诀御风将那些衣物卷到一起自己叠好,又唤出一股水流狠狠冲刷水池里脏兮兮的碗筷。

法术帮助下打扫的极快,不一会儿屋子便焕然一新。莫语凝拍拍手,视线移向病床上的女人。

“令堂是什么时候染病的?”莫语凝问。

“五天前。”小山说,“下地回来突然就病了。”

莫语凝点点头,“我能看一看吗?”

“我会一点治愈术。”她补充道。

小山犹豫了下,点点头,“你看吧。”

他提起药壶,熄灭了炉火,起身给她引路。莫语凝跟着他走到床前,小山的妹妹已经睡着了,女人干瘪的手还覆在她身上轻轻拍着。看见他们,眼睛费力睁开,点了点头算过招呼。

小山坐到床前,掀开娘亲被子一角露出手,看向莫语凝。

莫语凝也坐在床边,蹙眉看着干瘪的不似活人的女人。她身上的肉都干的差不多了,脸上透出一股黑气,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宛如一具骷髅。

她按上女人的手腕,小心探入一丝灵力。灵力在女人身体里迅速转了一圈,莫语凝抬起手,小山立刻把被子盖好,期待的望着她。

莫语凝沉默片刻,“好好调养吧。”

小山的目光瞬间失望,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莫语凝于心不忍,取出两瓶丹药,“这是一些补药,每天吃一粒,应该会有效果。”

小山接过药瓶,闷闷的说:“谢谢。”

莫语凝不敢与他对视,匆匆告辞后便和采雯一起离开。

“那个女人还有救吗?”刚出巷子,采雯便问。

“我不知道。”莫语凝说,“我对治愈术确实只是懂一点,她应该不是病,是撞了阴气,体内冷的可怕。”

“她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采雯问。

莫语凝有些听不惯,看了她一眼停下脚步,“既然那个白衣书生说了阴阳鱼有用,总不会是哄我们玩的。”

采雯顿了顿,说:“我要去问他。”

她说着就往茶摊的方向走,莫语凝拦也拦不住,索性和她一起去。

白衣书生还在那儿看书,桌上摊着与昨日相同的美人画,只是更精致了些,也画上了背景。美人手中拈着花,巧笑倩兮。

见她们俩来,白衣书生收起画卷,淡淡的说:“何事?”

“喝茶。”莫语凝说。

采雯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

白衣书生也怔了下,随后提起茶壶为她们俩倒了两碗茶水,依旧是刷锅水般的颜色。

“十灵石。”他说。

采雯脸色一变,不等她问莫语凝便掏出十枚灵石摆在桌子上,坐下抿了一口茶水。

不出所料,味道也像刷锅水。

“那女人的病是怎么回事?”采雯问。

白衣书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和你们无关。”

“怎么无关?她要是好不了我们是不是要一直给你做这种钓鱼的蠢事?”采雯说。

白衣书生蹙眉,“若不是昨日我救你,你现在已是个死人。”

采雯大怒,“你不救我我也死不了!”

莫语凝又抿了口茶,冷眼看采雯和白衣书生吵架,竟不反驳。

白衣书生微微一笑,“可能吧。”

他提起茶壶,往自己面前的碗里也倒了一杯,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可是我昨天并不是与你达成的协议。”

莫语凝挑眉,“我会履行的。”

“那便好。”

“你……”采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你若不愿意来也行。”莫语凝说,“我一个人去,反正是淡季,出去也没意思。”

“马上就是狩猎季了!”采雯说。

“希望那时候小山母亲能好吧。”莫语凝说,“不然也只好认栽了,毕竟人家要更倒霉一些。”

采雯气得要跺脚,狠狠一掼茶碗跑了出去,莫语凝静静地看她消失在接星城的街道里,转头与白衣书生对视。

她忽然一笑,把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看我多受欢迎。”她没头没脑的来了句。

白衣书生笑了笑,低头欣赏自己的画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知道碧落剑吗?”莫语凝反问。

“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白衣书生说。

“我看到了很多画面。”她说,“其中就包括那把伞。”

白衣书生勾起唇角。

“我不认为自己运气那么好,到哪儿都能遇上神人。”她说,“你和殷镜是一伙的?”

“他是谁?”白衣书生反问。

“无所谓了。”莫语凝说,站起身要走,“你的茶其实还不错,就是难喝了些。”

“我觉得很好。”白衣书生说。

莫语凝笑了笑,“那便好了,对了,她很可爱。”她指了指那幅画,转身离去。

次日采雯虽然不愿但仍和她一起去了野湖,只是二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话。这天收获很好,钓上来三条阴阳鱼,晚上照例去了小山家,莫语凝留下帮忙打扫,采雯则直接回了客栈。

淡季很快就要结束,来到幽冥地域的狩猎队越来越多,每一天的接星城都比昨天要更热闹,客栈也渐渐住满了。小山母亲的身体竟真的在好转,干瘪的身体被新增的肌肉填充,慢慢恢复了健康的色彩。

莫语凝在第四十三天送鱼的时候,遇到了来看小山的白衣书生,他看了看小山母亲的身体,对她说明天不用来了。

淡季真正结束了,幽冥地域的黄金月份到来了。

钓了这么多天的鱼,对野湖的环境也基本熟悉了。莫语凝索性就在这里狩猎。

这些天她受到的围观着实不少,如今虽已淡了下去,每天仍有一些人偷摸摸的打量她,莫语凝也习惯了,划着竹桨独自在野湖寻找幽冥。现在的收获很好,每天能猎到三四十枚品质不错的润灵珠,她的伤势也在以喜人的速度恢复。

采雯自从还完了钓鱼的债务后就没有和她一起出猎,每天孤零零的一个人出来倒是有些寂寞。

这天她收获不错,哼着小歌回到客栈,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

灰袍女子和布衣青年都不在大厅,她刚一进门所有伙计都齐刷刷的看向她,莫语凝正在疑惑一名伙计就上来悄声说:“莫姑娘,苏小姐回来了,请您上去呢。”

苏蓉回来了?莫语凝一头雾水,苏蓉去了也有两个多月,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可是喊她干嘛?她们俩很熟吗?难不成在开庆祝晚会,认识的人都得上去掺和一下?

以苏蓉的性子,要开庆祝晚会全客栈恐怕都得参加吧。她这么想着,上了四楼。

莫语凝敲了敲房门,里面原本挺嘈杂,突然静了一瞬。随后门就被打开,开门的人倒是让她一惊。

白衣书生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开了门便回到原位坐下。莫语凝更迷糊了,关上门扫视了房间一圈。

灰袍女子和布衣青年都在,甚至采雯也在这里。他们围着个小桌,苏蓉坐在靠床的一侧,看见她来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

莫语凝完全弄不清状况,只好听从她坐到空出来的软垫上,采雯就坐在她的右手,看见她不仅没有理睬还冷哼了一声,布衣青年坐在她的左手,和白衣书生挨在一起,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人都来齐了。”苏蓉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说。离开幽冥地域两月,她通身的衣服又换了个遍,花式都是以前没见过的,怕是新出的款式。

“我有个问题。”莫语凝举起手,说。

“讲。”苏蓉说。

“他为什么也在这里?你喊我来干什么?”莫语凝指指白衣书生,问。

布衣青年笑了,“他是我弟弟。”

此言一出,莫语凝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不断徘徊寻找相似点。采雯又是冷哼一声,应该是刚刚就问过这个问题了。

“亲弟弟?”她沉吟片刻,小心问。

“同父同母。”布衣青年笑着说。

白衣书生轻轻别过头。

“好了,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苏蓉对于这种场面似乎很不满,“又不是认亲大会,知道了就不要追问了。”

莫语凝只好咽下奔腾的疑惑,因为忍的太辛苦嘴巴都鼓了起来。

“我回去和玉烟商量过了。”苏蓉说,“他也同意我们的计划。”

“那便好。”布衣青年道。

“还是老规矩,徐老板留在这里,我们去。”苏蓉说,“她们俩跟着。没意见吧?”

“没。”采雯冷冷的说。

“那个……”

“你闭嘴。”

莫语凝眼睛也要鼓起来了。

“什么时候出发?”灰袍女子之前仍在拨弄着算盘,只是不像在算东西,更像是在无意识的把玩。此刻终于抬起头,轻声问。

“我刚回来,整理东西要三天左右。”苏蓉说,“三天后就走。”

“好,”灰袍女子点头,“这三天我会给出更精确的定位。”

“多谢徐老板。”苏蓉对灰袍女子却很是尊敬,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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