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是说,她是柳如烟的女儿?”掌门有些迟疑,怀疑自己听错了。
女子点头,掌门蹙眉思索一阵,叹道:“近日还真是热闹。”
“既然如此,我便去看看她吧。”掌门说。
莫语凝看着她面前的掌门,心里明白一定是那女子透露的消息。牢门被打开,掌门走进来细细端详了她一阵子,似是看不出她与柳如烟的相似处。蹲下来按住她的手腕。
莫语凝也没反抗,掌门的灵力轻易探入她的经络之间,迅速游走了一圈。
片刻,他收回手。眉毛微蹙。是柳如烟的《渺渺仙诀》没错,可运行的轨迹又不完全一样,其间像是夹杂了什么奇异的力量。
莫语凝不知道他探出了那红色气体带来的影响,依旧乖巧的坐着。
而且也太过虚弱了。掌门看了她一眼,应该是重伤未愈,经脉脆弱的仿佛会轻易碎掉,而灵力却充沛的很,现在冲击筑基也不为过。
柳如烟的女儿……他沉吟良久,问:“你来剑阁所为何事?”
怎么每个人都要问这个?莫语凝被烦的不行,难道你不打我就会直接招吗?
看她不回答,掌门蹙眉,“你和那个小子是什么关系?”
又来了,不愧是师承一脉,连问的问题都一模一样。
这个态度绝对不会有人喜欢,掌门的气度很好,没有发火,继续问道:“你可知这东西他是怎么得来的?”
掌门抬起手,盛放小金的竹笼出现在手上。莫语凝立刻站起来抓住笼子。
小老虎这两天怕是受了不少罪,见到莫语凝赶紧冲到笼子边缘,小爪子抓着她的手一个劲的乱叫。莫语凝心疼的心都要碎了,要不是掌门还站在旁边准要立刻打开笼子放他自由。
掌门终于看她有了点反应,手一晃笼子又凭空消失。莫语凝瞪着他,他也不生气,重复道:“他是怎么得来的?”
“不知道。”莫语凝没好气的说。
“你同他认识多久了?这次事件是谁主导?可有幕后?”掌门一连串抛出三个问题。
“三个多月。”莫语凝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只认识这么点时间就和他一起来闯剑阁?”掌门问。
莫语凝冷哼一声,“我们低阶修士,可不像你们寿命悠久,不把时间当回事。三个月已经很长了。”
掌门沉默片刻,莫语凝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笑着说:“而且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关系。”
她笑的有些神秘,“你们设在雾雨山脉的‘结’基地,就是我们毁掉的。”
掌门脸色大变,这个消息给他的震惊甚至超过了之前所有。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不敢置信道:“你们毁掉了‘结’?为何?”
“为何?”莫语凝收敛起笑容,“我也很好奇,那个不由分说把我绑过去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掌门喃喃道:“绑你过去?晋肃……”
莫语凝敏锐的听到了他的自语,迅速记下这个名字。
掌门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匆匆忙忙便走了。莫语凝很满意这个效果,复又在稻草上躺下。
刚才突然站起来,头还有点发晕呢。
她才刚躺下,识海里突然炸响一个声音,音量之高让她险些又跳了起来。
“莫语凝!能听见吗?!”
她被炸的头晕眼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沈慕然的声音,正懵逼之间沈慕然又传来一句话,声音一样的大。“听到立刻回复!和传音一样!”
莫语凝徒劳的捂住耳朵,皱着脸用同样大的声音回复,“听得见!你能不能小声点!吵死了!”
“你才是要小声点!”沈慕然那边也不好受,同样被震的天旋地转。
两人闹了半晌才把这音量的问题解决了,莫语凝擦了把急出来的汗,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小金刚才摸你了吧?紧急建立的联系。”沈慕然解释。
“你之前为什么不建立?”莫语凝质问。
“很耗力气的!而且不稳定。”沈慕然的声音忽而又弱了下去,下半句又重新恢复。
莫语凝赶忙加大神识投入,把这个通道维持住。
“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沈慕然也怕这个通道随时崩溃,赶紧问。
“你当我什么人啊。”莫语凝对于莫名其妙成了智囊一事非常不满,“这种情况怎么想办法?我又不是嫣珠。”
“别提那个小傻子了。”沈慕然依旧不肯承认嫣珠的智商,“你真没办法?”
“这种情况下我骗你?”莫语凝反问,“你先别急,我们把情况理一理,我想想看。”
“那你快点儿想。”
“你别催就快。”
虽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能建立联系已是关键的一步。莫语凝心里松了口气,不再懒洋洋的躺着,改为盘腿坐好细细思索。
临近小比,牢房内看管的人员增多,而他们又是重点关注对象,灵力被封。依靠武力逃出去万万不可能。
那不依靠武力,他们现在又有什么可依靠的呢?剑阁掌门和那个女子,可不像韩博非和许非霜那么好控制。
完全是一条死路吗,嫣珠在就好了。莫语凝绝望的抓着头发。
“咳……”子青虚弱的睁开眼,头顶的梁柱渐渐重叠成原本的形状。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身体却痛的不能动上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
子青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他接到了莫语凝的传音纸鹤,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剑阁弟子拦住。凭他的实力完全不是对手,反抗了两下便被打成重伤。后来…沈慕然似乎来了,救下了他,送到了殷镜这里。
殷镜…对了,这里是鉴宝斋。他盯着熟悉的梁柱,想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门吱呀一声打开,殷镜端着汤药走进来,童子跟在他后面,手里拿着盛放毛巾之类的托盘。
“醒啦。”殷镜笑了笑,像是摸准了他这个时候会醒一样。
子青张了张嘴,喉咙很疼,说不出话来。
殷镜使了个眼色,小童立刻上前,把托盘放在床头。拿了一壶清水,揭开盖子冲里面一指,一道水流飞出,落入子青口中。
子青喝了两口便感到腹内冰凉恶心,小童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恰到好处的停止,放回水壶站到一边。
“好些了吗?”殷镜站在旁边,问。
那凉水入腹后起先是恶心,随后却是一股沁凉升起,渐渐弥漫至全身。子青感到身上的疼痛麻木了些,头却是晕晕沉沉的,又想睡觉了。
“你的伤势很严重。”殷镜说:“尤其是以前的伤复发了,目前只能压制,不能彻底根治。”
子青没有答话,眼皮越来越重,几乎要抬不起来了。他模模糊糊的看着殷镜的叠影,呢喃道:“他们回来了吗?”
“快了。”殷镜说。
“那就好。”子青闭上眼,再次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