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有骗你。”秦墨似叹息了一声,将苏祁从怀中带了带。
苏祁轻轻挣了挣,却没有挣脱掉秦墨的桎梏。
对于这句突如其来的解释,苏祁微楞,随即眼神怪异的看向他。
“本王只是担心你会有危险。”
“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摄魂术?”苏祁想也不想的****了一句,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不管秦墨担心的是什么,与她何干?
秦墨眼神深邃,静静地望着苏祁。苏祁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注视,率先转过了头,避开了秦墨的视线。
“夜深了,王爷还是快休息吧。”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然而,还没踏出脚步,秦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苏苏就这么走了?”
苏祁不禁黑线,挑眉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秦墨凝眉想了想,攥着苏祁往后一带,将她往床边带去,借口找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本王受了伤,若再有刺客,还需劳烦苏苏来保护本王。”
苏祁被动着跟着他往前,眼角狠狠地跳了跳,他周围那么多隐卫,且不说他只是伤了手臂,就算是昏迷不醒了,刺客也不见得能将他如何吧。
秦墨将沾了血的被子掀开,随即转头望向苏祁。
苏祁默了默,忍住心中将他赶出去的冲动,重新找了一床被子,将那床染血的被子放到了一旁。
铺好了床,苏祁想了想,又将那床染血的被子铺在地上,打算就这么凑合一夜。
总归她是和衣睡的,这么一点血腥味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秦墨静静地看着苏祁行动,在苏祁捯饬好一切正欲睡下之际,秦墨突然将她扯了过来,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苏祁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下一秒就响起他那只受伤的胳膊,眉头狠狠一拧,瞪向他,“你疯了?!”
原来被她包扎好的地方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苏祁再次忍不住的瞪了他一眼,将纱布扯下。苏祁心中有气,手下的动作也加重了几分。
只是无论她动作怎么重,秦墨都只是静静地伸着胳膊,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好在伤口只是裂开了一下,并没有持续出血,苏祁下床,准备再去拿一块纱条。
秦墨突然拦在她的面前,面对苏祁不善的眼神,只淡淡的挑眉,“苏苏在担心本王?”
“我只是怕你死在我房里!”
苏祁咬牙,将秦墨推开,想要躲开他那慑人的气势。
“若苏苏愿意,本王就是死在苏苏的床上,也心甘情愿。”
苏祁:“……”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厮竟然这么污?
苏祁识趣的不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指了指秦墨的胳膊,“王爷若再不处理,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苏苏是说本王若没出什么事情你便要负责了?”
苏祁汗颜,颇有些惊悚的看着秦墨,说出这些颠倒黑白的话的人真的是秦墨?安北王?
他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脑子!怎么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这样的秦墨她接受无能啊!
“你真的没事?不需要让无影请个大夫来?”虽说她穿越之前在医学界也是颇有建树,可她研究的是外科,不是神经科啊!
秦墨不置可否,只见他伸了伸手,放在桌上的纱布直接朝着他们飞了过来,这一手隔空取物看得苏祁是目瞪口呆。
原来,在古代真的有气功这一说啊!
她要是学上一手回了现代,平时只要故弄故弄玄虚,这辈子可不就是能混吃等死了么?
苏祁看向秦墨的眼神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崇拜和好奇,愣愣的接过纱布,绕了几圈包扎了起来,只是态度却比之前敷衍了很多。
秦墨也有所觉察,却没有多说,将苏祁往里头挤了挤,就这么躺了下来。
他躺在外头,床靠着墙,苏祁被挤在他和墙之间,若要出去,就必须要跨过他。
只是他躺下许久,并没有觉察到苏祁想要爬出去的想法,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苏祁坐在床内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看得秦墨突然愣了愣。
“苏苏大半夜不睡觉,看着本王作何?”
苏祁眨了眨眼睛,上下睇了秦墨几眼,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她若不想和这男人有过多的牵扯,这武功还是偷偷的学比较好。
再不然,偷不到秦墨的师,和无影无痕他们学个一招半式也是够防身的了。
两人各有心思的睡着,虽然躺在一张床上,可苏祁根本就没去和秦墨扯被子,一人睡在被子外,一人睡在被子里头。
过了一会,秦墨突然睁开眼睛,侧头看了苏祁一眼,将身上的被子尽数裹在苏祁的身上,自己翻身下了床。
门外,无痕跪在院子中,前方不远处还躺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秦墨走到那人影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属下该死,没有将刺客活着带回来!”无痕低着头,就连声音都是闷闷的。
今夜的行动,何止是没有将刺客活着带回来,还打草惊了蛇。
“可有线索?”秦墨并未发难,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刺客死之前,手中抓着这个。”想来是想放出去却没有来得及放的东西。
无痕双手递上一截白色管状的东西,秦墨只扫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这种特制烟花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特有的东西,一白一红,执行任务时将这烟花带上,白色表示失败,若是红色便代表着得手。
秦墨看着刺客腰间悬挂的匕首,眸光越发深邃起来。
“放出红色烟花,注意各方人马动静。”
无痕只愣了一秒,随即点头应了下来。
“去领二十鞭。”秦墨说完,便入了房间,将无痕和那刺客关在了门外。
苏祁一向浅眠,这一晚不知是因为之前折腾的太累还是怎么,竟睡到了阿衣和阿初来唤人才醒。
醒来之时,身边被褥已经凉透,不知秦墨是何时离开的。
苏祁起身,将阿衣和阿初唤了进来,阿初扫了一眼房间,许是秦墨之前跟她打过招呼,阿初直接奔着那床染血的被子走去。
阿初将被单换下,卷成一团拿了出去,旁人也看不出被单上的裂口和血迹。
阿衣和苏祁站在一块,却也只看到了被单上的一抹红,没有看到那些被刀划开的口子,瞬间脸一沉,带着些委屈憋闷的道:“小姐,您虽然和安北王有婚约在身,毕竟也还没有过门,王爷怎么能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