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在听到苏蔓母女的那一番谈话之后,你以为还能像之前那样觉得苏蔓母女无辜吗?”阿初笑着接过话,看向苏祁的眼神中带了些星星点点。
“就算这次苏蔓是真的中了毒,苏青也只会认为这是她们为了设计掌控她而演的一出戏罢了,有苏蔓的开口求情,这出戏才够逼真。苏青对她们母女,也只会更恨罢了。”
阿衣恍然的点点头,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声,苏祁三人顿住脚步。
只见苏樱匆匆的跑上前来,走到苏祁跟前,还有些气喘吁吁。
“三妹,方才在祠堂上都跟你说不上话,这是我偷偷藏下来的一些点心,你带回去吃吧!”
原身的记忆里,这相府中的下人根本就没有将苏祁和阿衣当个人,给她们吃的也都是些残羹剩饭,甚至是故意放了好几天的馊臭食物,所以这具身体才会干瘦成这幅样子。
平时苏樱就经常送一些点心来给她,只是次数多了,被大夫人知道,冷嘲热讽的在二夫人面前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苏樱这才不敢明目张胆的给她送点心了。
但是像这样偷偷的藏着送过来,还是经常有的。
苏祁朝着苏樱扬起了一抹笑,亲手接过点心。
“这位是?”
看苏祁将点心接了过去,苏樱这才转头看向阿初。
苏祁不便解释,阿衣便替她道:“回四小姐,这是安北王派到相府中来伺候小姐的。”
阿初朝着苏樱福了福身,一副乖巧的很的模样。
苏樱没有心机,见状只点了点头,庆幸道:“有安北王的照拂,想来三妹在相府中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苏祁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苏樱是偷偷跑过来的,不能久留,说了几句话之后,嘱咐阿衣好好伺候苏祁,便带着丫鬟匆匆离去了。
三人回到秋水苑,阿初麻溜的给苏祁准备了沐浴的衣服、水,又抢着铺好了床,几乎是把平时阿衣做的事情都做了。
阿衣像是个被抢了恩宠的孩子一般委屈的站在苏祁身边,奈何苏祁不说话,她也不敢乱动。
“小姐,水放好了,你现在准备沐浴吗?”
阿初将一切收拾妥当,才走到苏祁身边,准备为她宽衣。
苏祁抬头看向阿初,手指无聊的一搭一搭扣着桌子,盯着她看了一会之后,苏祁收回视线,淡淡的道:“你今天任务完成了,还不回去向你主子复命?”
阿初一怔,这次阿衣却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猛地点头,“就是就是,这里用不着你了,你走吧!”
“小姐,不知阿初哪里做得不好,还请小姐给阿初一个机会,不要赶阿初走。”
阿初跪在苏祁面前,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忐忑。
“阿初,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多说的。”苏祁睨着她,没有半分的心软。
片刻过后,见阿初还是跪着不动,苏祁皱了皱眉,停下了敲打桌子的动作,冷道:“回去告诉你主子,要监视我,有暗处的那几个隐卫就够了,你实在没必要,回去吧。”
阿初似没想到苏祁这么直接,又或许没想到苏祁知道身边一直有隐卫还不知无影一个的事情,惊讶的抬头看了苏祁一眼,可是又很快的低下头去,声音带着坚定。
“小姐,从王爷将我指派给你的那一刹,阿初就是小姐的人了,也是阿初的主子!”
“真的?”
阿初又是一怔,似没想到苏祁这么轻易的被她说动,不禁有些疑惑,她怎么感觉之前的一切铺垫都是为了套她这句话呢?
“是!”阿初心中虽然疑惑,却还是很快肯定的答道。
“我且信你这一次,以后若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别的心思,可就不要怪我没有给过你机会了。”
苏祁挖墙脚挖的理直气壮,一天的观察下来,她发现阿初这丫头实在不错。机灵、伶牙俐齿还会武功,她身边需要这么一个人。
既然她自愿留下,她便成人之美,你情我愿的事情,便没有那什么安北王的事情了。
解决了阿初的事情,苏祁正打算沐浴睡觉,好好想想明天该如何在苏青和苏蔓母女之间再点把火。
窗柩轻响,人影一闪,秦墨突然出现在房内。
苏祁嘴角微抽,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厮是不是爬窗爬上瘾了?她秋水苑的窗户这么好爬?
阿衣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个失控倒退好几步,提着嗓子就要叫出声来。
阿初条件反射般的想要去捂阿衣的嘴巴,身形刚动,就撞上苏祁那暗含深意的眼神,想起方才的那一番话,瞬间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最终阿衣始终还没叫出声,在那声尖叫声即将破口而出的时候,秦墨直接点了她的睡穴。
阿初和秦墨配合默契的接住阿衣下滑的身子,旁边的苏祁脸色已经彻底的沉了下来。
果然墙角不是好挖的,看看人家这一举一动,偏向谁还用得着说吗?
许是想起了先前苏祁的警告,阿初虽然配合了秦墨一把,却没有就此让苏祁一人呆在房里面对秦墨,而是搀扶着阿衣站在一旁,低着头根本不去看两人。
阿初自己没有出去,苏祁自然也没傻到主动让她出去,几人就这么僵持在房间里头。
“让她们出去。”
看出了苏祁和阿初之间淡淡萦绕着的气氛,秦墨主动开口,却是直接对苏祁说的。
苏祁用一个你以为我傻的眼神白了秦墨一眼,完全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见状,秦墨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脱了自己的外袍。
苏祁眼中有惊悚浮现,往后退了好几步,双眸死死的瞪着秦墨,警惕的道:“你干什么?!”
秦墨还是没有吱声,眸色深深的望着苏祁,带了些侵略性,一只手掌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苏祁被秦墨的那一眼看得心里发毛,制止住秦墨的行动,“你住手!你出去!”
后面半句是转头对阿初说的,阿初如蒙大赦,半拖着阿衣麻溜的跑了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