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心一惊,没想到秦风一点都不顾及秦墨的面子,竟是这般就要直奔主题。
只是,那上前的几个兵士却没有来拿苏祁,而是冲着阿初等人去了。
在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便有两人一左一右的擒住了苏生要带走。
苏祁不禁有些傻眼,秦风这般兴师动众,并不是冲着她而来,其目的是苏生?
而那边苏生已经要被拿下去,苏祁没有时间想太多,直接冲了上去,拉住苏生不让他们带走。
那些兵士们拿苏生干脆利落,面对苏祁却不敢那么放肆,毕竟秦墨本尊可就坐在这儿呢,他们再怎么胆大,也不敢放肆到秦墨头上去。
“王叔,这小子可是朝廷重犯,王叔还是劝劝三小姐,可莫要惹火上身才是。”秦风见抓捕苏生受阻倒也不着急,凉凉的道。
秦墨微蹙着眉,看了苏生一眼,才冷道:“重犯?此言何意?”
秦风似料到秦墨没那么容易妥协,轻嗤一声,道:“本王奉父皇之命追查一要案,现如今查到这小子身上,怎么?王叔这是想要当众包庇?”
说完,顿了顿,秦风又接着道:“难道这次王叔也要本王去向父皇求一道圣旨才能将人带走?”
苏祁挥开抓着苏生的两人,将苏生藏到自己身后,挺着胸脯挡在苏生面前,像是护着自己的宝贝零食一般,不让任何人靠近。
只是,秦风说得也没错,苏生不是皇室中人,秦墨也没法豁出去的护他,想必秦风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来拿苏生。
可苏生既入了她这秋水苑,方才又那般表了忠心,她自然不可能就此对他放手,任由他们将人拿了去。
再者一来,若此刻真的让秦风将苏生抓了去,人落在他的手上,届时再来个屈打成招,给他们冠上些莫须有的罪名,他们可真是跳进护城河都洗不清了!
好在她现在是痴傻儿,就算是做事过分了些也没什么,她就这么拖着,谅他们也不敢那他如何。
她还就不信了,那秦风真能和秦墨撕破脸处置了她不成!
苏祁知道自己此举有些无赖了,可现下秦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除了这样,她别无他法。
“三妹,荣王殿下带他走可是有要事要问,三妹可莫要任性碍了荣王殿下办差!”
僵持之际,苏蔓突然开口,劝了一声,眸中隐隐有得意之色闪过。
她何尝不知苏生被带走有可能的下场,只是于她来说,苏祁若出了事是正合了她的心愿,她自是要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
只是她的话刚落,便被站在身侧的周氏扯了扯,苏穆亦是不悦的望过来一眼。
苏蔓要辩解的声音在接触到苏穆的眼神时生生的咽了下去,不敢再惹了苏穆的不快。
苏祁白了苏蔓一眼,暗道一声白痴。
她如今尚未出嫁,身在丞相府,而苏生亦是在丞相府被抓走的,若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以为丞相府能逃过?
丞相府再不待见她,她终归还是丞相府的女儿,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如此。
“还是大小姐知书达理。”秦风赞了一句,眼神却没有看过来,只定定的望着秦墨,道:“王叔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三小姐抗旨不尊?”
秦墨这次眼都没抬,语气亦是漫不经心,“不知苏生犯了什么重罪?”
秦风瞳孔微缩,这次却没有如上次那般冲动,静默片刻之后,秦风挥了挥手,命闲杂人等退下。
苏穆想了想,本欲随着众人一起离开,却被秦墨叫住,“荣王带兵闯丞相府,不管如何都该给苏丞相一个交代,苏丞相便留下吧。”
苏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所谓秘辛,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方是保命之道,可这荣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丞相府扯进去,他就算再怎么想躲,怕也是躲不过的。
不一会,正堂中便只剩下了秦墨、苏祁、秦风及苏穆四人,苏生亦被阿初和阿衣带了下去。
秦墨和苏穆一坐一站,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打算,秦风抿了一口方才端上来的茶水,缓了一口气,才幽幽道:“王叔和苏相可知近日京中的流言?”说罢,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有关摄魂术的。”
秦墨依然静默着,苏穆见状,只能点头附和秦风说的话。
“老臣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传言,怕是不可信。”
“苏相此言差矣,本王遵父皇之命彻查此事,没曾想竟查到了那小子的身上,因此才有了今日带兵闯丞相府之举,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苏相能够海涵。”
苏穆显得有些诚惶诚恐的摆手,连忙道:“荣王殿下言重了。”
秦风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和苏穆交代之事,转而面向秦墨,显得有些苦口婆心的道:“王叔,此事兹事体大,本王日夜担心唯恐负了父皇的一片看重之心,若处事莽撞了些,王叔可莫要责怪才是。”
秦墨没有应秦风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道:“不知此事是如何与苏生扯上干系的?”
秦风既上门来了,便不可能没有准备,于是,秦风像是背词般凯凯道:“那苏生原本是一个乞儿,得王叔看重这才有了如今的体面,只是在那苏生是乞儿时,便有许多不对劲之处。”
“这苏生不与人来往,形迹十分可疑,王叔可听说过老夫人那日上香遇到的奇事?”
苏祁身子一僵,是了,上香那日秦风可是在的!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老夫人上香那日,苏生可就在那处!再接着上次秋水苑发生的奇事,皆与苏生有关,王叔难道不觉得蹊跷?”
闻言,苏祁倒是松了一口气。
照秦风这般说,何止是苏生有嫌疑,那日去上香的丞相府中的人,可不都成了有嫌疑之人?
秦墨和苏穆也都想到了这一点,苏穆率先疑道:“荣王殿下,这两桩事情,怕是成不了证据。”
谁知,秦风听了这话,并未再多解释什么,只是无谓的道:“证据又何妨?将人带回去审一审,还怕他不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