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文件放到床上,“这是根据你刚才的提议。”
“什么?”林弯弯莫名,伸手拿起文件,上面放大印着几个大字。
甲方秦霂然,乙方林弯弯,“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识字吗?”秦霂然显得有些不耐。
林弯弯被吼得缩缩脖子,小声的嘟囔一句,“大暴君……”
秦霂然嘴角抽了抽,扭头干脆的当做没听到。
林弯弯看着手中的这张是同居合约:第一条,因乙方为在校学生,所以可用家务代替房租。
第二条,理由同上,乙方负责甲方的三餐,可当做生活费。
第三条,理由同上,甲方为乙方的监护人,所以乙方的行踪有必要告知甲方。
一条条看下来,林弯弯无语的看着秦霂然,“虽然我还在读书,但是我已经成年了……”所以,她哪里需要监护人。
秦霂然干咳一声,“我已经答应你前两个条件了。”
被秦霂然的答非所问弄的一愣,所以这是交换条件吗?因为他答应了自己的两个条件,她就要答应他?
这都是什么歪理,“而且,前两条也是我占便宜啊?”
两个人住在一起,她理所当然的承担一些家务不是自然的吗?
做饭的话,她自己也要吃东西啊,“我看不出这份合约我要付出什么。”最后得出结论。
秦霂然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你所说的付出是给钱的话,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跟那东西比起来,我更需要一个上面写的人。”
这就是商人的本性,他只要对自己有利的。
而林弯弯所说的房租,对于秦霂然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钱,他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林弯弯纠结的看着合约,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秦霂然眼里有光一闪而逝,还非常正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飞快得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再递给林弯弯。
林弯弯稍稍怔愣,接过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那一瞬间,林弯弯有种自己似乎签下 了一份卖身契的错觉,一时间有些怅然。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感慨几秒钟,手中的纸便刷的消失了。
秦霂然得意的扬起手中的文件,“鉴于你这几日受伤了,家里的家务暂时会由之前的佣人代做,等你伤好后再履行合约。”
“你的行李晚点会有人给你送过来,衣服会和我的一起放在衣帽间。”
“那个……衣服还是我自己来……”林弯弯坐不住了,立刻就想起身。
秦霂然皱眉,一把将她按回床上,“做什么。”
林弯弯着急,“我的行李,我自己来收拾吧。”
她今天听秦霂然说,去林家帮她拿行李的是古清。
如果帮她收拾行李的是古清的话……想到这个可能,林弯弯觉得自己恐怕再也没脸见古清了。
“自己收拾就自己收拾,一惊一乍的做什么。”秦霂然不悦,“在搬进来之前,我说过,不会干预你。”
“所以,在这个家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能制约你。”
林弯弯身子顿了顿,终于没有挣扎着再起床,抬首认真的看着秦霂然,“谢谢你。”
谢谢秦霂然在危急的时候救了她两次,谢谢秦霂然给了她一个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家。
“你,你这个人怎么突然就道谢!”秦霂然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林弯弯觉得好笑,“难道,说谢谢还要提前打招呼?”
别扭的看她一眼,“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来叫你。”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秦霂然离开时显得有些慌张的背影,让林弯弯看傻了,不仅喃喃,“原来大魔王也有还有害羞的时候……”还真是不可思议了。
这样折腾了一番,林弯弯再次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就连古清来送行李,也没察觉到动静。
“就只有这点儿东西?”秦霂然看着地上的几个箱子,神情晦暗不明。
古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仔细核对之后点点头,“五箱书,一箱杂物,真正的衣物只有这些。”
秦霂然顺着古清指的地方看去,一个干瘪的行李袋,孤单单的立在一旁。
“呵,这就是堂堂林家二小姐的所有家当。”秦霂然冷笑。
古清眼观鼻鼻观心,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双手垂在身侧,“秦总,可要我将林二小姐的行李搬进去?”
刚说完,就接受到秦霂然一个凶狠的眼神,绕是古清,也被看得满头大汗。
“你刚才叫她什么?”秦霂然心中的怒火堆积了一整天,正好无从发泄。
撞到枪口上的古清,不知道今天倒霉。只是见着秦霂然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飞快的明白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是……是夫人……”连忙改正自己因为对林弯弯的轻视,而脱口而出的称呼。
其实之前他并不知道秦霂然为何千方百计的要和林弯弯结婚。
林家的二小姐不受林家的待见,在以前和林家接触的时候,他是早就知道的。
所以渐渐的,他也没将林弯弯放在眼里。毕竟即将和他们秦总订婚的是林婉心,他需要讨好的,也是林婉心。
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以至于现在在面对林弯弯时,对于她的身份,他还没适应过来。
古清和秦霂然的个子旗鼓相当,但是此时,他却有种自己是被秦霂然俯视着的感觉,极具压迫。
“这样的失误,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秦霂然斜睨了他一眼,“我说过不会计较你之前做过什么,但是不代表会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说完不耐的冲古清挥挥手,“未来三天我会在家里办公,今天你先回去吧。”
“是,那我先告辞了。”古清如获大赦,连额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就急急忙忙转身离开。
出门走进电梯,古清才察觉自己背上的衬衫已经湿透了。
秦霂然一个人抱臂站在客厅,盯着地上的行李,仿佛和它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