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陪伴,杜域把手贴在盘龙石上。
“紫韵啊,我跟小榆成亲了?其中有曲折,很难料到。”
离开慕家前,杜域还是要到来盘龙墓穴一趟,不来一次,他心是不会心熄。
“但我必须承认,我对小榆动心了。在我最难熬那段日子里头,小榆一路陪伴在我身边!”
“可我,并没有忘记你的。”
右手顺着石壁滑落,终是垂落在下,杜域恨不得一拳把盘龙石打碎。
就因一个错觉,杜域害了江紫韵一辈子,这辈子,杜域心里头绝不能忘记,在他心里有那么一个义无反顾爱他的女孩。
“放手吧,杜域,你该放手了。”
音色那头,杜域清晰辨认出身后那人就是慕龙。杜域因何事来慕家,杜域放不下何事,慕龙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慕龙负手来到杜域身后,厉声责怪道,“你竟然当上小榆的丈夫,你就该把其余女孩都忘记!这是你最基本要去做的。”
“小榆死心塌地,就喜欢你一人;而你了,心里头还惦记其他女孩,你可算对得起小榆。”
慕龙这次来,是来目的很显然,是要问责杜域。怒火手上燃烧,右掌抬起。
“碰!”
一掌拍打盘龙石,纹丝不动,这就是盘龙石坚固最好证明。
“三个月之后,你最好忘记她,全心全意当上小榆的丈夫!”
慕龙在离开前,斜眼望去,“老夫最疼爱那个孙女,想必你是清楚的,可不要自寻死路。心里头不是全心全意包住小榆,老夫,可不会饶恕你!”
甩动衣袖,慕龙冷哼了一气,扭头走开。
“小相公啊,你可要多多照顾自己!可不能让自己饿着,不能让自己冷着,要速度完成那两件事情。”
临行再三叮嘱,慕榆抱上杜域,说好强忍不滴露泪水,此刻还是掩盖不了。
她放声道,“爷爷说了,外头危险,你可要注意安全了!我就在这里等你的!”
杜域一手轻拍慕榆柔软如骨后背,“我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了。”
空手离开慕家,送行也就只有慕榆一人,其他人一概被慕龙轰赶回去府邸内。
“呜呜!”
慕榆两手掩住双眼,蹲在门槛,低声啜泣不断。
“他不过离开三个月而已,三个月后,他就会回来的!不必哭哭啼啼的。”
慕龙最怕就是孙女哭泣,慕榆哭的可让他揪心。
慕榆抬高泪眼,不懂道,“爷爷,您为何要让他去完成那两件事情了?很难的,弄不好,他命都会丢去的。”
“想要进入慕家,必须要有惊天不俗的能力,不然,老夫是不会承认他的。”
慕榆拭去泪痕,手背靠上鼻尖轻抽了下,“那么爷爷可要看好了,我的小相公,他一定可以的。他发奋起来,定然不会让爷爷失望的。”
慕龙捋上胡子,呵呵道,“那最好了,老夫想要看的,那就是这层了。”
话说杜域,别开慕家,一路往山林跑去。
“山水道人,山水道人!”
丛林里头,闪出一道寒光,本能反应让杜域连续倒退两步。一个转身,右手旋成拳,刚要轰打下去,忙收下住。
“郭娘啊,你干嘛偷袭我了?可要知道,那样很危险的,幸亏我收住拳头及时了。不然的话。”
杜域指了下,那个从道馆就跟着出来郭娘。这丫头也逐渐长得亭亭玉立,青布麻衣也掩盖不了,她自带一种朴素之气。
“导师,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把郭娘都给忘记了。”
杜域曲起指头,在郭娘额头轻敲了下,忙摇上头。两人师徒情,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改变过。
“道人了?”
一番打闹后,杜域问起山水道人下落,郭娘手指了下,“道人在山上垂钓了!”
杜域大叫着,“山上垂钓?”
身处紫薇山,葱郁的山峰,山头之上别说池塘了,就连一个小洼地积水地都没有。郭娘口说道人在垂钓,在杜域看来,完全就是一种天方夜谭。
杜域嚷道,“啥时候学会撒谎的啊!”
“我没有撒谎啊,道人确实在上头垂钓的啊,导师你不信的话,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哥清楚,看看到底是我撒谎了,还是不是了。”
不多说其他话,慕榆带上杜域往上走动。
越靠近,轰轰巨响清晰上,杜域侧耳听上,似流水的声音。
他奇道,“难道说,道人还真的在上头垂钓不成的?”
继续走动几步,眼前那一幕,彻底把杜域给弄服了,惊叹连连的。
那是一股瀑布,乳白色的瀑布巨流,水珠飞溅开。就在这样的坏境下,山水道人手持一柄竹竿,垂钓倒挂瀑布之上。
几乎是疯狂的行为,看的杜域大叫了一声。
“杜域小兄弟啊,不可打扰老夫垂钓的雅兴了,这样,你可是会把鱼儿都吓跑的。”
瀑布里头,根本就没有鱼存在,道人却说有鱼。如果不是杜域与道人先有认识,直接看到这一幕,定会认为前头那老头,就是一个傻子。
郭娘道,“第一次见到,我也是跟导师一样的!”
“无鱼而垂钓鱼,分明就是一种自欺欺人行径,道人可是世外高人的,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的。”
杜域一步跃上,盘腿在道人身边坐下,往道人那边看去,嬉笑道,“道人!”
“嘘!”
道人食指抵触唇边,做出噤声动作。于是,杜域沉下心,郭娘开始还能忍耐的,时间久了,她也觉得烦闷上,她悄然退出。
斗上忍耐心,杜域可不比任何人弱,当初沉寂在藏书阁,一呆就是几天的时间。道人有意往杜域看去,只见杜域眺望远方。
除去瀑布声响,四周静的出奇的。
这么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两人仿佛隔绝时空存在。
“说吧,找道人如此之急,究竟所谓何事了?”
最终,还是山水道人沉不下心,开口跟杜域认输了。杜域并不急着自身问题,反而对道人这样无鱼垂钓行为,感到莫名其妙的。
手指向湍急瀑布,他皱了下眉头,奇道,“道人啊,我就不懂了?无鱼,这也叫做垂钓的吗?”
“非也,非也!”
道人右手摸上胡须,看到杜域所看不到的境界,脸上浮现满意笑态。
“非也?”杜域托住下巴,歪上头不明其然道,“垂钓不就是为了鱼吗?无鱼而垂钓,这不是痴人之举止吗?”
“求鱼者,那不可真正称之为垂钓者,顶多称之为打鱼者!真正的垂钓者,徒的是一种心灵静谧!有鱼无鱼,这又有何妨了?”
大智慧,杜域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了。
道人反问道,“你笑?是懂了?还是不懂了?”
“道人之所以称为山水道人,来源于脱离大陆喧嚣,一心沉醉于山水之间。此乃道人自诩山水道人根本来源!”
道人今日碰上了知音人,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半空都飘动道人那干劲笑声,没有浑厚的武力,笑声绝不能久久回荡半空之上的。
杜域挪动身子,面对道人,“道人啊,心里头有个问题,一路都萦绕住晚辈了。晚辈破除不了了,所以想请教道人。”
“儿女情长之事,不要问道人。”
“武力争斗之事,不要问道人。”
“恩怨情仇之事,更加不要问道人。”
山水道人一口气说上三个不,把大陆之上,生而为人定会碰上三件事,都给断了后路。
“道人,我要问的,绝对不是这三样事的。”
“哦?”道人似乎对杜域问题产生了一股兴趣,嘴角微微上扬,“那你说说了,困扰你问题,究竟是何事了?”
“七大上古魔怪,也就是我爷爷当初放走的上古魔怪宝盒,究竟是放走了魔怪,还是魔怪的灵珠了?”
山水道人不直接回答,脸色凝重一份,“这可不是小事了,这可是牵涉大陆的存亡了,道人可不敢随便说了。道人也没有这个资格说。”
“道人。”
山水道人之态,似乎看破其中的原委,只是不肯开口说明。
杜域追问道,“道人,我想要知道了。我真的想要知道了。”
“你想要知道了?”
“哈哈!”
道人大笑了几声,“你又何必知道了,这事根本轮不到你去做主的,你也没有那个本领去决定左右。”
“我爷爷交付我,让我把七大魔怪封印起身。我答应了爷爷了,所以,我定然会办成的!这就是我杜域,不断提升武力的缘故之根本源头。”
道人对视杜域,杜域那清澈的眼眸,不想是说假话。
道人收起竹竿,做出要起身姿态,“管不了了,就不必去管了。实力都没有抵达到那种程度了,你又如何能说去封印魔怪了?”
“至于,放走的是魔怪实体,还是魔鬼灵珠?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了?”
道人斜看杜域几眼,转身要走开,杜域忙站起身,呼喊道,“匡扶正义,拯救苍生,这就是我的事情。魔怪就是危害大陆的根本,这又怎么不管我的事情了。”
“匡扶正义?”
“拯救苍生?”
道人回看上杜域,“你的口气可真大了,这也大大超乎你能力范围之外了。老夫都不敢说这话了,你就说出,你就真的不怕天打雷轰的吗?”
“我可不是道人,道人一味追寻心灵上的安谧,那我反问道人一句。大陆不定,何处才是安谧?”
道人转过身,愈发对杜域感到兴趣了。
“我就知道一个大智慧,要太平,必须要把魔怪给铲除方可。这就是我认定的,也就是我必须去办的。”
杜域推出右拳,“我高明师父说过,分散大陆魔怪不敢乱动,乃是七大魔怪并没有完全苏醒,一旦苏醒过来,大陆定会覆盖上一层魔怪哀鸣声中!”
“我可不能让大陆颠覆,我要变强!”
道人不住摇上头,行动上还是对杜域所说的话,感到不能同意上。
“杜域小兄弟,你可是饱读诗书的,学富五车,如何知道你爷爷放走的是魔怪了还是灵珠了?办法是什么?你比起道人不是更加清楚吗?”
杜域忙摇头,对道人这句暗藏其中的话,猜不透。
杜域直言道,“晚辈愚钝,还望道人指明!”
“愚笨?你可不愚笨,你是傻而已。只有傻的人,才会去说保护大陆之类的傻话而已了。”
“天道图书楼,唯有去到哪里,你想要知道什么?那你尽管去问个清楚!”
道人转过身,提上鱼竿走开,口中郎朗道,“至于如何进入天道图书楼,这可是你小兄弟的事情了,可不要烦到道人了。道人我可是很忙的,道人还要去沉醉山水的。”
杜域望着道人远去背影,口中喃喃道,“天道图书楼?”
“大陆上,还有这么一座书楼的吗?”
杜域右手不住轻敲打额头,“涉猎众多的书籍,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图书楼的?究竟该如何去了?”
轰隆的瀑布声,杜域摸上下巴,蓦地,他抬眼望着瀑布。
“至于如何进入天道图书楼,这可是你小兄弟的事情,可不好烦到道人了!”
山水道人临走开那句话,在杜域耳边嗡嗡响起,盯看上瀑布。他自语道,“无鱼垂钓?追寻心灵上的安谧?”
一个细节,杜域这下子记起来了,在竹竿末端布满青葱的叶条。瀑布里头勾出来的,这完全就是不合乎常理的。
杜域惊道,“难不成?”
自我进行的一个大胆的假设,就连杜域自己都不敢相信的。
“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吧!山水道人,把守入口?不会的吧!”
“说起来,还真的挺像的啊,沉醉山水不过是一个幌子,山水道人真正的责任,就是一个把守门口之人。”
杜域盯看瀑布良久了,右掌拍打胸口,深吸口气,“没办法了,唯有博一搏了,不去看看哥究竟,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何事了。”
杜域往后退着,忽地,奋然朝前跑起来,一步跃出悬崖边,半空中不住舞动双手。
“啊!”
杜域的呼喊声,响彻整座山,折返回来的道人,呵呵笑道,“哎呀,杜域小兄弟怎么就往瀑布跳过去了?不是说不爱垂钓的吗?原来,他啊,是爱打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