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域,快来救我啊。”
熟睡中,杜域左右摆动头,耳畔不住回荡那股挥之不去的声音。
“啊!”
他骤然睁开双眼,胸口伏上熟睡的慕榆,下子把杜域拉回现实中来。右臂枕在脑后,双目放空望着红绸帘布。
“那是一股怎样的声音了?好熟悉了,我好想是在哪里听过一样的?”
“难道是血魔?那也不是了?血魔不是落入方霸天的手上?”
从杜漠手上继承而来的魔怪,竟然是灵珠,不是方霸天从杜域身体硬是抽出,恐怕杜域还一路认为,一头血魔存在他身体内。
他暗道,“爷爷放走的是灵珠了?还是魔怪?这层恐怕爷爷自身都不太清楚吧,不行了,我这一点要赶紧想办法弄清楚不可的。”
“救命啊,救命啊。”
上半身****的白脸小生可算是醒来了,一路狂奔上慕家,把手门卫对付这样衣衫不整之徒,直接拦住下。
“我可是郭白,我乃是你们慕家慕榆的未来丈夫,你们就这样拦住我的吗?”
“大胆,竟然冒充郭白公子,看你样子,定然是来找死不可了。”
郭白推翻在地上,门卫顿时对他拳打脚踢的。整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应该还是要数郭白。不单被掉包,还挨受这么一顿毒打。
郭白始终那句,“我真的是郭白了,里头那人根本就不是郭白的。”
一下人把此事禀告上慕龙等人,正饮得酣畅之际,这么一个信息,可扫去慕龙动人的雅兴。
郭让厉声道,“外头那人也太放肆了,竟然敢冒充我家白儿,那人定然存心挑衅老夫的底线了。”
“郭让老爷,这是外头那人要下人交付给你的。”
一枚白玉通透晶莹,上面还有一个郭字,如此玲珑剔透的白玉价值可不菲了。尤其是雕刻那个郭字,显然是私人订制而出来的。
捧上白玉,郭让双眼瞪圆,大惊道,“快,快带我去外头看看的。”
“不要动啊,你怎么老是动来动去的。”
杜域本想要挪开伏在胸口的慕榆,挪不开,指头不住戳上慕榆触水可破脸蛋。
两人躺在床上,本来是小憩一番的,竟然双双睡着过去了。就连时辰走上不少,两人都不太清楚。
“不要碰我的脸啊,好烦啊你。”
几下触动下,慕榆的睡衣都退下,她骤然打开双眼,怨气可重了。手指向杜域,“是你捣乱我睡觉的吗?”
“你趴在我身上了,我起不来了,不弄醒你,我怎么起来了?”
“混蛋。”
慕榆张开嘴,就在杜域胸口咬上一口,把起床气一并都发泄在杜域身上。那股酸痛啊,让杜域大叫不断。
过道上,慕龙与郭让带上一对人马,急匆匆往慕榆房间去。恰好这么一阵声音,慕龙惊道,“不好,小榆发生了危险了。”
由不得,慕龙拉动步子,身子踩在清水上,脚尖落地阵风拉过把后方之人甩得远远的。
“小榆不要怕了,爷爷这就来了。”
大门一推开,看到完全不是慕龙所想的那样。
慕榆拉住杜域的左臂,脸蛋来回蹭着,小鸟依人,心满意足;杜域那边了,他手盖住额头,显得十分之无奈。
“杜域?”
“杜域,怎么新郎变成是你的?”
五花大绑,杜域身后被人一推,硬是让他跪下。身边各色之人,怒愤冲天,都在等待慕龙支持公道。
不待他人先说,郭让用最大受害者跑了出来,绕着杜域打量了一番,他恍惚道,“老夫记起来了,你这个小子,老夫可算是把你给记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下人嘛?”
“你啊你,你可真够大的胆子。竟然把我白儿打晕,自己顶替上去,与小榆成亲?你这个下人,可真是要翻了吗?”
刺耳的怒吼声,杜域合上单眼,他身子往另外一边拉动下,“需要这么大声吗?我能听见的,不需要那么大声的。”
杜域被捆绑上,慕榆心痛的很,想靠近,却被下人给阻拦下来。
慕榆呼喊道,“不要伤害他,他可是我的相公来的。”
慕青食指抵触在嘴唇上,“不要说话了,爷爷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一旦惹怒了爷爷,事情更加难以收拾的啊。”
慕榆半信半疑道,“爷爷真的会保护他的?”
“那当然了!”
有了慕青这个肯定,慕榆才算静止下来。
郭让挥手道,“来人,给老夫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口气那么硬了,把他的口气打软了之后,再来处置此事的。”
“住手!”
郭让猛然回过身,不敢置信,这话竟然出自慕龙口中。
“慕龙大哥,住手?为何要住手了?他可是冒充了白儿与小榆成亲了,你怎么就庇护上他了?”
“他有什么不可了?论样子,他可不比郭白逊色,论能力,他曾救下慕家。我认为,他成为小榆的丈夫,完全是能成的。”
在人群中,走出替杜域说话的,竟然是平日半句话都不敢吭声的慕青。
慕天呵斥他的孩儿,“慕青不许添乱,还不回去!”
“爹,孩儿说的橘郡都是大实话来的,两人比拼起来,孩儿认为,小六当上小榆的丈夫,这是最合适不过的。”
慕青之所以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义无反顾支撑杜域,全靠之前慕龙跟他说的几句话。
在审判杜域前,慕龙特意把慕青叫到一个角落。
慕青奇道,“爷爷,不知爷爷呼喊青儿,究竟所谓何事了?”
“小六假冒郭白与小榆成亲了,此事你可知道了?”
“青儿知道了。”
“青儿,待会无人帮小六说话,你就站出来帮小六说话吧。怎么说,小六与小榆都拜堂成亲了,小六可是小榆的丈夫。”
说起杜域,慕龙对他好感还是挺多的,无论是在武力方面还是在胆识方面,杜域都给到慕龙一个很好的诠释。
之前,他一直抵抗杜域,追其根源,是怕慕榆跟上杜域,会沾染上危险的。如今了,米已成炊了,还在房间渡过一段时光。就算两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外人也不可能相信了。
慕榆,顺利成为了杜域的妻子,这是不能扭转的局面。
慕龙也就承认了这个局面了,他先人一步,布置慕青说这番话。
慕青往慕龙看了下,慕龙十分隐蔽点了下头。
一个晚辈冲突一个长辈,郭让怒上心头,沉心一想。
“慕青平日胆怯十分的,今日怎么有这个胆量了?是当上神剑庄庄主女婿,突然间有上这样的气概?不对的。”
很快,郭让就把目标锁在慕龙身上,他笃定暗道,“定然是慕龙了,不是慕龙,慕青绝不会有这个胆子的。”
郭让在慕龙空出桌子坐下,假装拿起茶杯,低声道,“大哥,你这出戏可好看了。用孙子来维护一个下人,你可真会袒护了。”
“小六,可是小榆的丈夫。已经是事实了,处死小六,小榆刚成亲岂不是立马守寡不成了?”
慕龙有他道理,郭让有他不能咽下去的一口气,双方暗地里较劲着。
郭让咬咬牙,问道,“就问大哥一句,今日如何给小弟一个交代?大哥你该不会,直接绕过这个下人不成了吧。”
“那你想怎样交代了?”
慕龙侧目盯视郭让,这么一看,可把郭让可看寒了。虽说慕龙步入暮年,脾气收敛了不少,可他一旦暴怒起身,他可不是好惹的。万一处理不好慕郭两家关系,郭让的生意,或许,就此倒坍。
郭白久经生意场上,看风使舵本领学出了火候,他悄然走到郭让身边。俯下身,凑近郭让耳边低语着。
“爷爷,好汉不吃眼前亏,目前我们是不能得罪与慕家的。慕家比我们要强势的,与他们弄翻了,我们可不好受的。”
“我们要忍耐了,此事一定要忍耐了。”
郭白是这件事情里头,最直接的受害者,被杜域这般羞辱。临入门,新娘被抢走了,他比任何人都狠杜域。
可他就是看形势,所以他忍住。
“爷爷,听白儿说的,我们一定要忍住的,等我们召集全新力量,我们就来找他们算账也不迟的。”
郭白一语惊醒上郭让,他忙换上一种笑态,昂起头哈哈笑了几声。
“慕家,乃是慕龙大哥你主持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该由慕龙大哥你来处置好了。”
郭让主动退让了几步,跋扈气焰也算是消退了几分。
慕龙摆手道,“先把小六押入牢房,等老夫有了一个好处置办法后,再来处决。”
杜域被人押着行走,慕榆手拉上杜域的衣裳,跟着走开。
郭白可火了,捏住腿上衣裳,差一步,慕榆就是他的妻子。如今,他见到慕榆跟上其他男子,这样屈辱,让郭白恨不得抽出一把剑,直接把杜域杀了不可。
郭让起身,“婚事竟然酿造成一出闹剧的,那么老夫逗留此处,也是没有好意思的。”
“等慕龙大哥有了一个处置的办法,就告诉小弟一声吧。小弟这就先行回去了。”
郭让招手呼喊郭白跟上,郭白冷眼把众人看了一边,他深知,不少人心里头在嘲讽他的。他就是往心里摆,暗暗发誓,定会报仇不可。
离开大门,他们两人碰上慕人收兵回归。
慕人奇道,“怎么就那么快就离开了?郭白贤侄你不是与小榆成亲的吗?怎么就这么快就走了?”
显然,刚回来的慕人收到信息比较迟,一话,可把他们两爷孙气的够呛的。
郭让哼道,“慕人,少在说这样的风凉话了!”
拿他们慕家人没辙,两爷孙愤恨往外走开,慕人轻摇上头,困惑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小相公!”
慕榆提上一竹篮,兴致满满往牢房走去,在一栅栏前头招手呼喊上。杜域独坐黑暗里头,开门算散出的微风,灯芯上头萦绕火焰左右吹动,把杜域面孔照的忽明忽暗。
“小相公!”
慕榆虽是走了拜堂成亲的仪式,可她还是那么长不大样子,蹦蹦跳跳,蹲在杜域前头。
“小相公啊,你可看看,我到底给你带去了什么了?”
比起吃的那人,慕榆不知该有多高兴了,从竹篮里头搬出一碟香脆白肉,还有一小坛美酒。慕榆把酒坛子轻摇了起来,笑道,“这是你最喜欢的美酒啊,怎么啊,是不是很高兴啊。”
撇开吃这个方面,身陷囹圄,慕榆对杜域还是不离不弃的,单单是这个层面,杜域就心里暖暖的。
“你是傻瓜小榆吗?”
杜域左手揉上慕榆的额头,慕榆温顺不抵抗,也很享受杜域与她这样亲昵的举动。
“你放心好了,等爷爷气消了之后,爷爷就会放你出去的。”
杜域喝着掌中美酒,慕榆依偎他肩头上,昏暗的牢房,并没有简陋而把两人情趣给打扰上。
“我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这点的。”
“啊?”
慕榆坐直,蹙眉凝视上杜域,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自信的?这次不是慕青哥哥开口帮你说话的话,你少不了就是一顿毒打不成的。”
“慕青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背后真正帮我的人,乃是慕龙老爷。”说完后,杜域急忙否认上自己的话,“不对了,真正帮我的人,乃是小榆你了。”
慕榆越听越糊涂,她忙摇头道,“我是很想帮你啊,可是我帮不上忙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帮忙了?”
“错啦,你可是慕龙老爷最疼爱的小孙女啊,慕龙老爷疼惜你还来不及了。”
杜域把酒坛子往上抬了一下,“我啊,我顶多也是受到你的福护而已了,才会不要免受一顿毒打的。”
“那好啊,那我就这样护着你啊。”
慕榆张开两手,把杜域脖子给抱住,经过这一事后,慕榆与杜域似乎更加亲近了。
“小相公啊,你放心好了,我会一直这样保护的你的。我是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所有了,你就在这里安心喝酒吃肉啊,其他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的啊。”
“你是想把我养肥了之后,再去宰了吗?”
“我才不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