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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追逐

方玲珑把杜域送到凌霄阁门前,就守住步子。

杜域叹气道,“这个世道真是乱套了,怎么会有女孩子送男孩子回去的道理了。”

“怎么不可以了,我说过了,我要保护擎天哥哥的就像当初擎天哥哥那样保护着我。”

方玲珑笑的如绽放的玫瑰,哪怕杜域再怎么装生气,都难以抵挡方玲珑粲然一笑。

“擎天哥哥,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让你的筋脉修复的。”

方玲珑两手握拳抵触在腮边,眯眼淡淡微笑起来,“在擎天哥哥还没有完全把筋脉修复之前,我会一直守护在擎天哥哥身边的。”

杜域随口道,“一旦我这辈子都不能修复筋脉了,你岂不是要守护我一辈子了?”

“没错,擎天哥哥一辈子都不能修复筋脉,我就守护在擎天哥哥身边一辈子。”

“不早了,我进去了。”

杜域刚才还是火热的态度,骤然下降,转身推门进去。“我相信擎天哥哥肯定可以把筋脉修复好的,擎天哥哥你可不能放弃,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房门合上,外头鼓舞的声音还是清晰可见。

方玲珑耸下肩头,泄气无精打采低语,“擎天哥哥受到筋脉折断打击肯定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擎天哥哥笑过了。”

“玲珑!”

方玲珑往左边看去,让她讨厌的姚全之照例带着他的手下走上。

“方擎天被院长安排在凌霄阁啊,院长对这废材还真的疼爱的。”姚全之出言就让方玲珑感觉恶心,方玲珑本想不理会对方径直走开,却被姚全之下人团团围上。

“我说玲珑妹妹你跑那么快干嘛呀?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完了?”姚全之展开的清风扇打在左掌上,翩翩君子味道十足,提着衣脚上前几步。

“你就不要白费心思放在方擎天上面去了,他没用的。他的筋脉这辈子都不能修复好的。”

方玲珑骂道,“你住嘴,我不许你这么诅咒擎天哥哥的。”

“什么诅咒啊,我说的根本就是事实好不好?”姚全之手持清风扇,指向镌刻凌霄阁三个大字的门匾,眉头扬起几下不屑笑了出来。

“大陆之上,能把筋脉修复之人也就仅仅有一个成色。人家成色,乃是大陆上响当当的大人物来的,而你的擎天哥哥了?不入流而已,拿一个不入流的人跟一个大人物相比,玲珑啊,不是我说你啊。你也太天真了。”

席地而坐的杜域,清晰无误把门外吵闹话听进去。

“你再乱说话,我可是要对你动用武力了。”

“好可怕啊,玲珑说要打我啊。真是吓死我了。”

吵闹后,门外再度回到寂静中去,杜域摸着头顶。

“这就是现实,不能修炼武力者,迟早还是会被人嫌弃的。哪怕是借助方擎天的名字,可他的名字又能保我多久了?”

杜域拿起之前如梦前观看过的书籍,视线是停留在上面,可心思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武力究竟是什么?”

“对啊,武力究竟是什么呀?”

杜域起身在书架上四处寻找关于武力的书籍,用了翻箱倒柜功夫,才知道一本刻写武力大全书籍。

书上描述不过就是一些基本的技法,对于解答杜域心头的困惑一点用处也没有。

“武力是什么了?”

“想不通了,不管了,睡一会儿再说了。”

由于此处并没有可以供杜域休憩地方,他索性就地躺下。顶层透出的日光刺眼,他随手捡起一本书籍盖住面上。

“小鬼你又来找老夫了吗?”

“小鬼你还装睡,信不信老夫一掌打死你啊。”

轻晃几下,杜域缓睁双眼。“这里是哪里啊?”杜域揉着睡眼,顿然,他大惊着,“又是这里啊,我又来到这里了。”

老人招手道,“你是要来追老夫的吗?来啊,你追老夫啊。”

老人小跑几步,两臂前后摆动呼喊着,“还不赶紧追赶老夫,等一会儿,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机会追赶老夫的。”

不知为何,杜域这次不问那么多,就是爬站起身就往前追赶着。

“你太慢了,你不是很年轻的吗?追我啊,你能不能追上我啊。”

距离逐渐拉开,老人就放慢了步子。常日躲在书阁看书的杜域,一向十分少运动,如此激烈的追赶不多时就把他的气力都耗尽。

“歇息一会儿,歇息一会儿可以吗?”

杜域哈着腰,老人摇头道,“你这体质实在是太差了,上一次那人他最起码能追赶老夫有足足三个时辰,而你了,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了。你啊,亏你还是年轻人。”

“上一人?”

杜域兴致瞬间提升上几倍,“上一个人,那人究竟是谁了?”

老人摸着脑袋思考,摇动的手指停下他才说着,“好像叫什么成,成什么。”

“哦,对了,那人叫成色!”

“是成色前辈吗?”杜域骤然惊叫着,瞬息所有疲态消失,挥舞着手臂嚷道,“如此说来,成色前辈是在这里把筋脉给修复好的,这个地方。”

杜域原地打着圈圈,“难道说,这个地方就是修复筋脉所在地?”

“哎,少说那么多废话了,你赶紧追赶老夫。”

老人迅速跑开,杜域呼喊着,“前辈等等。”

“等你毛啊,有本事你就上来追我。”

得知成色是上一人,杜域瞬息有了目标,他奔跑速度也就大大超过了之前。老人偷笑了下,可他并没有一点让杜域意思。

杜域追赶逼近,老人就拉开距离,不然就相反。

“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的,一定要坚持跑下去的。”

身体快要吃不消,是精神方面的力量支撑着杜域继续跑下去的。脚下一绊,杜域失去重心立即栽倒地上。

“小鬼别说老夫没有事先提醒你一句,不要老是光顾着看老夫跑的影子,你要留意的是,老夫跑的方向。你要看看,老夫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弯。”

杜域翻过身,看着立在自己跟前的老头。

老头拍打着手掌,“你来捉住老夫啊,快点来捉住老夫啊。”

“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分明就是在挑衅你啊。”

老人弯下腰调皮在杜域脸上拍打,一副老顽童姿态呵呵道,“看你这个样子,正像一只猴子啊。”

“看你那里跑。”

杜域突然伸手,老人还算敏捷下子就躲开。

“来追我啊,赶紧来追我啊。”

“追你就是追你,我就不信追不上你。”

两人的追逐战再次展开,“不能看他的身影,而是看他走向?”老人的话,杜域还是听得进去的,慢慢地他把视线从老人身影,开始观察四周坏境。

一日吧,杜域无功而返。

“都一天了,你还是不能追到老夫,你这小鬼的悟性怎么就那么差的。动动你的脑袋啊,赶紧动动你的脑袋啊。”

老人嫌弃吐着舌头,看老人容貌跟他的举动,完全就是不符合。逗得杜域哈哈大笑,老人骂道,“你还想,让你动脑不是让你动嘴。”

“自己在这里好好思考!”

老人忽地消失不见,“别走。”杜域坐起身,发觉从梦境中走来出来。

“那是梦吗?不,我感觉不是梦来的。”

杜域坐起身,房门被推开,外面天色已经暗下。老仆捧着晚饭进来,“擎天少爷先别看书,吃晚饭先。”

“凌霄阁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地方?”

面对杜域神奇的问题,老仆一面困惑。“擎天少爷是睡觉睡多了,你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这是个什么样地方,你怎么就不懂了?”

“不是这个意思啊。”杜域语言表达不出,他急的不住搔头,“怎么在这里地方老是做梦的啊。”

“所谓凌霄阁,魂抛九天之外的阁楼。是梦幻,是泡影,还是现实存在。这一切种种还是要看你本人如何看待。”

老仆放好餐具后,起身告辞。无论杜域如何呼喊,老仆假装听不见般。

“奇怪了,这里的人都变得十分奇怪了啊。”

“凌霄阁,是梦幻?是泡影?”杜域锁上眉头,右手捏着下巴时重时轻,“可刚才明明就听见成色前辈的名字。”

“上一个人是成色前辈,如此说来,这个地方跟修复我筋脉有莫大的关系。”

“跑动?”

杜域捏着筷子,沾了点水在地板拉动着。

“跑呀跑呀,追我啊追我啊。”口中喃着,乱动的筷子拉出细细的长线,身后是带出浅浅轨迹。

“小鬼不要老是看着我的身影,你要注意的是,我的转向。”

脑海中洞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话音,杜域仿佛被人炸开了一般,“我似乎明白了,我似乎明白了。”

“吃饭,赶紧吃饭啊,吃完饭就迅速去追老前辈。”

捧起碗筷大口大口啃咬着,视线仍旧盯着快要蒸发开的浅线。

“擎天哥哥,我要找擎天哥哥啊,你拦住我干嘛啊。”

方玲珑却被门口的老仆给拦下,老仆阻止道,“擎天少爷有令,这几天不可让任何人靠近凌霄阁。”

“我可是方玲珑啊,难道我也不可以靠近吗?”

“不可以啊,玲珑小姐如果你是为了擎天少爷好的话,你就不要强行进去了。让擎天少爷自己出来。”

方玲珑也是得大体的人,她清楚凌霄阁是有何作用的,她静静在门外期待杜域的出现。

“小鬼你追老夫啊,赶紧啊,你赶紧追老夫啊。”

杜域深吸口气,腰板随即就提起来,嚷道,“你等着,我这就去追赶你。”

一连数日,杜域除了正常的吃饭外其余的时间就是停留在梦中,与老人进行着一场追逐战。

杜域手掌摸了额头下,浸湿的衣衫贴上后背,粘乎乎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小鬼你都追了老夫几天了,明天希望你可以追赶上老夫啊。困了,老夫要睡觉了,你回去吧。”

老人打出一掌,杜域回到现实世界里头来。

“少爷吃饭了。”

老仆照常端饭进来,多余话一句都不说转身就走开。

“每次睡觉都感觉自己身子快要散架了,还真的挺可恶的。”

习惯性,他提着筷子沾水在地板乱画。几天下来,杜域发现老人跑动路线是一致,跑多了他随手画的就是老人跑动路线。

“这是什么呀?”

漫不经心画出来的,竟然是复杂的网络图,错中复杂的线条不止一次又交叠重复位置。能画出如此复杂的网络图,杜域本人都大为吃惊。

“这里,没错了就是这里了。”

筷子落在一处三线条重叠地方,“看我怎么拦截你,老是说我追不上你。”

“小鬼你追我啊,难道你的速度就是这么一个样吗?”

天圆地方梦境世界,杜域一如既往追逐着老人。老人回头嚷道,“速度点啊,你就不能速度一点的吗?”

一丝笑容从杜域脸上擦过,当老人再次回头,身后的杜域已不见人。

“这小鬼又中途放弃了,不能原谅了,真的不能原谅他。”

老人摆动着手臂自个儿跑着,忽地,一黑影从他左边冒出。他定睛,“小鬼是你?”

“等的就是你!”

杜域张开两臂猛虎扑食涌向老人,遭遇杜域的埋伏老人还是凭借自身灵活转动,轻松躲过杜域铺盖。

“别以为这样就完蛋了,才没有这么容易就完蛋的。”

往外扑开的杜域,摇动手上绳索,结结实实套在老人身上。两手实力收缩着绳索,“我看你还往哪里跑啊。”胜利笑容早就从杜域脸上浮现出。

“你就认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老人翻身狂风阵阵击打在杜域脸庞,那风打在脸上,可不是一半那么痛。蓦然,杜域拖着往前行进,身体往后坐下才勉强保持不往前栽倒厄运。

老人拖着杜域急速前行,比之前足足短了一个小时,完成了所有路程奔跑。骤然停下步子,杜域守不住脚步扑倒在老人脚边。

“过瘾了吗小鬼?”

杜域翻过身,满眼都是星星不停旋转起来,“太快了,这根本就是太快了。”

“当初是你一味嚷着要使用武力的,如今老夫使用了武力,你又说这。你这小鬼还真难伺候。”老人叹气。

“武力?”

一听这词,杜域连续晃动脑袋,瞳孔再次聚焦着。

“刚才就是武力吗?”杜域问着。

老人曲起的手指要敲打下去,杜域急速后退才躲开一劫。

“刚开始的问题,你认为武力是什么?”

杜域咬上手指,老人见杜域仍旧一头雾水,他提示着,“武力不可见,不可闻,却真实存在的。”

“武力是一种工具,是一种帮助我完成使命的工具!”

杜域撑着膝盖起身,“之前我一直纠结着,武力能帮我什么?恐怕过了时间有点长,我忘记了我内心深处那股声音。”

“现在我就跟你说了,武力就是一种工具,是一种帮助我完成使命的工具。”

“呵呵!”老人头一回裸着胡子哈哈笑着,他如今这样姿态才有点跟他年龄相仿,“不同人对武力有不同的定义,既然你心里头武力定义找到了,那你可以离开了。”

“离开?”杜域翻动着手掌,狰狞呼喊着,“我的筋脉都没有修复好的,你让我就这样离开,可能吗?”

“老夫从来没有说过,老夫能帮你修复筋脉的。”

一天雷电打在杜域头顶,轰然他人都懵住。

“我这几天的努力,岂不是都是白费的吗?你玩我啊。”杜域握住拳头,骂道,“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啊,你明明修复好成色前辈的筋脉,你就不肯帮我修复筋脉,你是挑人的吗?”

“老夫啥时候跟你说过,成色的筋脉是老夫帮他修复的。”

杜域狐疑道,”难道不是吗?“

“完全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来着,他的筋脉修复那是他自己的努力的。”

老人挥手道,“走吧,你回去吧。”

一掌下去,杜域被推出了梦境世界,盖在额头上的书籍都湿透。

“闹了那么久,原来成色前辈的筋脉是自己修复的?还真是岂有此理啊。”杜域发狠扔开书籍,“真那个搞笑啊,居然这么玩我啊。”

“既然成色前辈是自己修复的,可他为何又会在这里出现过了?”杜域百思不得其解,房门被粗鲁推开。

“擎天哥哥,你这个大坏人,几天不见人你都躲在这里。”

刚要靠近杜域,方玲珑捏着鼻尖往后急速推开几米,“好臭啊,擎天哥哥这几天都没有洗澡的。”

“是吗?”

杜域抬起右臂闻了一下,方玲珑背过身不忍直视,“好恶心啊,你这动作实在是太恶心。”

“那我去洗澡了。”

擦肩而过瞬间,方玲珑在杜域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武力,她原本以为杜域利用这几天会把筋脉修复的。结果还是差强人意,她安慰道,“擎天哥哥,不要紧的,我会保护你的。”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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