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炊烟多了一份宁静,哪怕山涧流淌的溪水,都有一种幽静之美。
木通与杜域进入乡野,步子都不敢用力踏出一步,生怕会把这片宁静给破坏去。
杜域道,“木通大哥,你的师妹就在这里吗?”
“错不来的,在明波镜上,我可是亲眼见到就是这条村庄的!”
外人进入村头,老弱病残无比手提锄头赶赴而至,看了老半天,都不见一点青壮之气。如此奇怪情况,很是让他们两人吃惊。
“你们又要抽走我们壮丁吗?马上离开这里,别看我们几点人,我们可不会怕你们的。”
莫名其妙的,杜域两人就面临被人扔烂东西。杜域两手在前头推开,他嚷道,“木通大哥啊,我说有没有搞错啊,确定是这个地方吗?”
木通打横拉动手掌,平地掀起阵狂风,扰乱众乡民迷茫的双眼。
“怪物啊,大家赶紧跑啊。”
见到木通使用上武力,吓得乡民纷纷逃窜开。这也难怪他们,毕竟他们可是老弱病残,世面见得不多。
一扫而空,杜域与木通互相对视了一番。
杜域无语道,“怪物啊,乡民说的就是大哥你啊。”
“怪物你个头啊,赶紧跟我进去里头。”
木通手盖了杜域后脑下,两人往村子进入。虽说乡民们惧怕这两位外来客人,好奇心还是驱使他们探头张望着。
“是这边的,我记住了,那茅草隔壁里头有一个古井的。”
按照镜子里头所出现画面,木通左右环视,忽地,他视线定在一个古井上。步子放开跑动,就连后面杜域追都追不上。
“错不了,就是这里,镜子里头所出现画面就是这里了。”
搁置,茅草房推开门,一村姑捧着木盆,还不忘对身后孩子爱惜轻呼着。
“儿子啊,不要在屋子里头玩了,母亲要去河边洗衣服了。”
村姑抬头,正与木通四目交汇,扑通,手上木盆落在地上衣裳都打翻在地。
木通微笑着,“师妹,师哥终于找到你了。”
杜域留在原地照顾孩子,木通两人来到了河边。
“师哥,我万万都想不到,我会在这里碰到你的。”
木通看到自己师妹已经嫁做人妻,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耐不住径问着,“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学艺之后,我们就浪迹天涯的吗?为何你突然不辞而别,还嫁给其他人了?”
“那天,我差点被师父玷污,我已不是雪白之躯。我配不上师兄了,师兄武力那么强悍,我可不想让师哥留有污点。”
“不会的。”
木通情急,上前一步,手拉住师妹。
女子回头,漠然推开木通拉住自己右手,“在我自尽那一刻,是大牛把我救了下来,是大牛给了我第二次性命的。所以了。”
木通嚷道,“所以了,你就嫁给他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我们都说好的,你怎么可以反悔了?我足足用了十几年时间去找你了,那你知道,这十几年里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木通情绪彻底失控了,眼中噙着热泪,“你一句要嫁人,你就把我不顾了。”
“我从来都没有介意过你。”
女子煞是感动,可现实上,她仍旧冷冷道,“可是我介意我自己。”
杜域与小男孩围在古井,“让你脸蛋那么大啊,看我不把你脸蛋捏一下,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了。”
杜域手捏上小孩脸蛋,很奇怪,这孩子被杜域捏着不哭还嘻嘻大笑着。
“你这小孩还真够特别了,好玩啊,果然好玩啊。”
小孩发现女子回来,他呼喊道,“娘亲,娘亲!”
迈开步子,小孩稚嫩跑动起来,中间还往下倒了。女子见后可心痛了,马上跑了上去,扶着自己孩儿,她心痛道,“痛吗?”
“娘亲,我们去河边玩啊,哪里有很多鱼鱼的,今天我要捉鱼鱼。”
“好,娘亲答应你,这就带你去河边玩啊。”
女子抱着孩儿,回身对木通道,“师哥,我带小牛去河边了。你自便了,今晚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木通笑着回应,“可以啊。”
很奇怪,杜域竟然从木通脸上看不到愠色,如故宠溺眼神对着女子。待他们离开了,杜域与木通坐在古井边。
简单说了一边,乡民们消除对木通两人的误解,慢慢地,他们也恢复了平日的劳作活动。
“木通大哥,你一早就知道,你师妹就嫁人了?”
“镜子都出现。”
杜域果然猜测没错,木通是一早就知道他师妹嫁人,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淡定。
“既然嫁人了,那之前的付出,岂不是都成为一种泡汤,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木通推了杜域一下,“什么徒劳了?爱一个人,是不计较付出多少的。只要对方能安定,能幸福,就最好。”
深奥的恋爱观,听得杜域头脑都发胀。书,杜域是看了不少,可他看到不是关于修炼的,就是各种兵器丹药之类。对于爱情感,这类书籍,杜域并没有涉及。
谈到这里,杜域想念起江紫韵起来。
“那之后了,木通大哥,之后你打算怎样了?”
“要离开这里吗?”
木通沉默,半天都没有回答。
“让开,不要拦着大爷办事,都让开。”
官兵持着手上钢刀,肆无忌惮在村庄蹂躏,双脚见到什么挡在眼前就踢开。刚摆放出来晒的干粮,都掀翻在地上。
杜域奇道,“那边好吵,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官人啊,我们村庄的壮丁几乎都被你们抓走了,你们还要来抓什么人了?是要抓老朽吗?”
看不惯官兵横行霸道,一老者拄着拐杖出面说话,当头呵斥着官兵那种无理行为。
“瞧你这个臭老头,看你欠抽了吧,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们说话。”
一官兵在腰间抽出皮鞭,发狠要往老头身上鞭打去。老头出头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样的下场,可他不吐出来不快。
啪啪,皮鞭在空中发出叫嚣响声。叮当,皮鞭反方向,朝着持鞭人扑打上去。
“啊!”
为首官兵捂住发痛的手臂,他骂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对吴家官兵无礼!”
杜域及时出现,化解这一鞭子。
杜域斜眼道,“管你们什么吴家不吴家的,我什么都不管,我就知道,你们这是在欺负人。欺负人,我就责任把你们都教训一顿。”
晃动肩头,杜域人随风追了上去。一阵跑动,拳脚同时使用上,过后,官兵纷纷倒在地上。
杜域回身道,“滚了,我不想动杀戒了,我劝你们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迅速离开这里,不然的话。”
为首官兵骂道,“你根本就没有把吴家放在眼中,信不信?”
杜域踩上一步,吓得官兵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杜域好意帮了这群乡民,却在乡民脸上看到的是愁苦之色。
杜域不解道,“坏人都赶走了,为何大家还这副表情的?高兴点呀。”
“吴家官兵是被你赶走了,可是,你不过是赶走了官兵。并没有从源头把事情解决了,等你一离开,他们还不是照样过来。他们过来,必定会有更加残酷方式折磨我们的。”
事情原委是这样的,吴家修缮北苑,人力不够了只好从四周乡村抽取壮丁。壮丁不够用了,他们就继续去抽取其他人。
杜域恰好赶走的就是抓拿壮丁之人,其中,木通师妹丈夫,就是被他们抓壮丁给抓走的。都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杳无音信,都不知是否还活着。
忍让,让吴家更加猖狂起来。
大家都沮丧走开,走剩杜域,眼前出现了木通。
“木通大哥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认为,你自己是作对的吗?”
杜域走上去,摊手道,“看见乡民有难,我当然要出手营救了,这也有错的话,我还真的无话可说了。”
“大陆上,多少像吴家这类人,让你驱赶一个吴家,又怎样了?还不是照样有成千三万个吴家之人?”
杜域笃定道,“赶走一个算一个,让我见死不救,我还真的办不到,这不是我杜域的风格。”
“你说的那么笃定,那你去吴家,把所有壮丁都营救出来。”
在木通与他师妹河边闲谈之中,师妹就提过一下,希望木通帮他救他丈夫。
木通不解道,“师妹,你的武力不弱的,为何你不阻止他们了?”
“嫁给大牛那一天,我已经把武力都废除。现在,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姑,我就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我不想与过去有任何沾边事情。”
“踏踏实实过日子,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听到喜欢的人,木通心里哽咽住了,他惨笑着,“喜欢的人一起生活,这话说的真是太好了。”
师妹跪下,恳求道,“师哥,师妹一直都没有求过你的。这次算师妹求你了,帮帮师妹这次了。小牛是不能没了爹的,小牛日日嚷着要爹!”
“你先起身吧。”
“师哥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起身的。”
两难,让木通出手救自己情敌,这很难让木通接受了。最后了,他还是答应了。
他闭眼道,“只要师妹高兴,师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杜域,让我出手救自己情人,我是办不到的,所以了,我想借用你的手去救出所有壮丁。”
杜域有点为难了,他摸着下巴。
“让我救人很容易啊,可是了,我怕我自己武力不够啊。我才一个武皇,我怕我的实力不够了。”
木通食指点着自己,“你说你大哥,我是什么级别的?”
“武圣啊!”
木通微点着头道,“那你就对了,还记得大哥当初跟你说过的吗?只要你帮大哥找到师妹的,大哥就会帮你提升武力的。”
“现在了,我指明一条路给你,好让你缩短时间,好进入武圣里头去。”
杜域双眼发光了,木通推手阻止了。
“你可不要高兴那么快,越是往上走,晋升越困难的。要进入武圣,你需要打破两道屏障,只有两道屏障通了后,你才算进入到武圣级别。”
杜域迫不及待追问着,木通却道了一句,“晶莹雪梨!”
“晶莹雪梨?”杜域眨了下眼,他随口而出,“具有聚气凝神的一种上乘水果,这样的水果,据说五十年才诞生三枚果子的。服用这种果子的人,浑身宛如有一种轻飘飘感觉。脚下一蹬,人就能跳上三丈高。”
“看不出啊,你这小子还挺懂的啊。连晶莹雪梨这种稀罕水果,你都懂的。”
看到杜域知识面挺广的,木通赞赏竖起了大拇指。
杜域无奈道,“结果了,果子藏在哪里,我根本就不知道。一次大火焚烧后,大树毁了,果子也就成为大陆上绝迹水果。”
“绝迹?谁告诉你绝迹了?”
杜域一愣,走上一步,“该不会大哥你知道?”
“多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了,一颗的话,我还是懂的。”
木通背手抬头,“那是我偷回来的,本来要留给师妹提升武力用的。可惜天意弄人了,这果子一直都没有送出去了。”
“而你了,真走运了。”木通低头看着杜域,无奈一笑,“似乎这果子有意思等你出现一样的。”
“那怎么好意思了?”
木通一掌拍打杜域后脑勺,“我都没有明确说明要送给你了,你飘什么了?需要这么飘吗?”
杜域翻着白眼道,“不是送给我,那说那么多干嘛了?”
有时候,木通很怕杜域的,无论木通肚子里头想什么了,尽数都会被杜域所猜到并说出来的。就冲这点,木通可吃了不少亏给杜域。
“给你不是不行,前提了,你要答应我一事。”
杜域爽快道,“不要说一件事情了,几百件都可以了。”
“承诺可不能随便说的,要是真的让你完成一百件,我看你要死给我看了。”
杜域咂舌,自己被自己的傻话都震到了。
木通盯看着杜域,“等你服用后,你要帮我去吴家,释放出所有的壮丁。你要帮我完成这事,让我救情敌,我还真的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