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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目中的长白山

星期天我抽空去了趟医院,看见老爸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但是气色看起来倒是好些了。

见我进来爸爸显得很是高兴,我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笑着说:“爸,你看起来好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老爸张了张嘴,一脸的无奈。我只是笑笑说:“逗你玩呢,别担心。住在这里比我们家还舒服,即没有生意上的事情烦你,而且还有二十四小时的陪护,你就当修养了。什么都别想,医生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的医术那么发达一定可以治好的。”

说着说着我看见爸看我的眼神渐渐变得奇怪,我知道他是发现了我的瞳孔的变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等着。

老爸握着我的手有些颤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我平静的对他点点头,告诉他我知道自己的变化,但是我不惊慌,不害怕。

忽然间老爸的眼泪就流了出来,颤抖的嘴巴似乎拼命的想要忍住却忍不住。

我惊讶的看着他:“爸,你想说什么?我的眼睛变了吗?”我拿起他的一只手指放在我手上,示意他可以慢慢的写。

很长时间老爸才平静下来,颤巍巍的手指了指他放衣物的箱子。按照他的指示我找到了一本类似日记的东西,老爸点点头示意我这正是要找的东西。

这是一本用手书写的小说,熟悉的笔记一看就知道是老爸的。可是我却很是惊讶老爸竟然自己也写小说?

回到宿舍里我立马认真的看起来,为什么老爸会要我看这本他亲自写的小说呢?我从来都没有在家里见到过它。

小说写得不错,我感动的哭了好几次。女主叫瞬是一个古老部落的祭司,因为神明的眷顾她拥有至上的美貌和比一般人更长久的寿命。代价就是当她被像神明一样供奉的时候就必须为了部落承受他们所有的过错。一旦有人犯了错,她就必须虔诚的接受上天的惩罚。并且用宽容的无上慈悲原谅那个犯了错的人。为此,她也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衷心。

可是,女主越来越承受不了这种罪孽,越来越无法原谅部落人的行为。来这个部落祈愿的外人越来越多,为了各种理由,部落中的人打破了世间的平衡。因为有女主的保佑和庇护,但凡部落人答应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实现。一次次的被上天惩罚之后,女主开始反抗命运,她想要自己的人生。

在经历无数次呕心沥血的尝试之后,女主最终也没有逃脱命运的束缚,更是牺牲了自己所爱的人。于是这位女祭司变成了魔鬼,不顾部落族人的祈愿,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爱人的命,生命中唯一一次为了自己而牺牲。因为违背了天意,这次女祭司的错终于由部落所有人来承受,他们遭受了火神的惩罚。

睡到昏天暗地我才头痛的醒来,全身无力,整个脑袋像浆糊一样沉重。

我到底是怎么了?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医院的白色,我昨晚不是回宿舍了吗?难道又是错觉?

“小美,你好些了吗?”齐佳辉温柔的可以滴出水的眼眸里面满是担心和忧虑。

“我怎么了?”

“你感冒发烧,要不是马佳琴发现的及时你可能已经烧成肺炎了。”齐佳辉的手在我额头试了试,“还好,现在好多了。”

我很想问他是不是在这里坐了一整夜陪着我?我还想问,为什么齐佳辉要对我这么好,可是心里隐隐的难受让我开不了口。

瞳孔的颜色,变淡了,比之前更淡,泛着月白色。

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为什么齐佳辉他明明看见了却什么都不说呢?

母亲齐慧的照片在我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忽然间我想起老爸曾经说过这张照片的背景是长白山著名的天池。难道齐慧她曾经去过长白山?

“小美,你要去长白山?”马佳琴看着我床上堆满了新买的装备惊讶的嘴巴能塞进一个苹果。

“嗯,这不是快到国庆节了吗。你们难道都没有想要去旅游吗?”我喜滋滋的看着所有的东西,今天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东西。果然,女人天生就是要花钱,花了钱心里舒服多了。

“你一个人?”马佳琴继续问道。

“我还在考虑有谁可以一起去。”我一边拿着新衣服在镜子前面比划着,一边回她。

“自助游?”马佳琴不可思议。

“嗯!”我拿起新买的《长白山自助游攻略》在她面前炫耀。

马佳琴径自拿起电话拨通了齐佳辉的号码,“学长,小美疯了!”

“你一个人?”齐佳辉坐在我面前问。

“我还在考虑有谁可以一起去。”我一边吃着学校里的油条一边说。

“自助游?”齐佳辉继续问。

“嗯,我……”我叼着油条瞪着对面的两个人,“你能不能问点她没问过的问题?”

齐佳辉已经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我的坚决,于是拿起电话说:“佟老师,我跟小美要去长白山。”

当对面坐了三个人的时候我彻底发飙了,“不许再重复问我同一个问题,understand?”

兴高采烈的我躺在软卧里,一边仔细研究着我的《长白山自助游攻略》,另外三个人正在斗地主。

“小美,我们究竟要去哪?你总有一个目的地吧?”齐佳辉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输了多少盘,面上贴满了纸条。

“错,不是我们,是我!”我嚼着棒棒糖,“你们去哪不****的事。”

“那你要去哪?”齐佳辉看也不看手里的牌随便出着。

“一个长白山脚下的小村庄。”我挥了挥手里的棒棒糖,“别打搅我,我还没在地图上找到呢。”

对于妈妈的信息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之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从这点就可以看到齐家的影响力有多大以及我爸爸企图杜绝我跟齐家的关系的心有多坚决。

为什么要去长白山,那是因为我在妈妈的相片里面看见她身上唯一一件饰品就是一个奇怪的脸谱。而那个脸谱我查了资料就是古代萨满教的图腾之一。而那张照片的背景就是长白山著名的天池。我记得老爸曾经跟我说,长白山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神圣,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

我就说,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美的哪儿是景啊,那是我妈。

巧合的是在孙叔叔给我的老爸珍藏本里面那个故事跟我所能够查到的萨满教的传说也很像。

所以不管这些算不算线索我也一定要去那里看看。

马佳琴,正在左一个炸弹,又一个飞机,把齐佳辉打的晕头转向。我也奇怪了,齐佳辉看上去脑袋不笨啊怎么打牌这么差劲?

当我们终于找到一间旅社入住下来的时候我已经累瘫了。

“这什么地方啊,怎么连洗衣机都没有?”马佳琴抱怨着说:“还那么贵,这不坑人吗?”

“还好我带了一个星期的换洗衣服。”我努力的把两大箱子行礼拖了进来,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多东西旅游过,我忽然非常的感谢之前佟老师对我的特别照顾。要不是连续一个多月的强制性训练,恐怕我这趟还真折腾不来了。为了错过国庆节的高峰期,我们实际旅途开始的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底,这个时候的北方已经可以穿棉袄了,部分地区已经进入零下,例如我这次的目的地——长白山西坡。

当天晚上我们在附近吃了饭消遣了一下就尽早回去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八点所有人准时在大厅集合准备登山。

长白山的美景真是美的没话说,但是登山的路途还真不简单。玉柱峰,天池,玉兰瀑布,王池,锦江大峡谷,高山花园等等,等等随便哪里都可以找到这些美景的介绍我就不在这里浪费口舌了,总之就是我们玩非常尽兴也非常累。

当我们到达一个叫三道村的小镇的时候大家都一致赞同今晚就不回下山了直接在一个叫托莱丝的小店住下。

托莱丝的老板祖籍也是本地的,但是很多年前就搬到别处去了,留下这块宝地交给了他的弟弟阿麦照顾。麦叔是个热情好客的人,这段时间因为刚过了旺季所以也闲下来跟我们聊天。跟我们讲了好多长白山的传说故事,佟老师就问他:“老麦,你这些故事是不是都你没事自个瞎编的吧。”

“你说这传说肯定不是每个都真的,但总有真的,要不然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干嘛?因为这儿是个福地儿,住在这里的人能够长命百岁,福泽三世,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贝啊。”麦叔说的可骄傲了。

我们一边吃着麦叔自家产的石锅拌饭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麦叔,你那一头白花花的头发看起来都像大爷了,还长命百岁?”我指着他的头发笑着说。

“这是染的。”麦叔还真撒谎不打草稿,一本正经的说:“俺这是时髦咧。不信,我给你看我年初照的相片,我这头发是两个月前才染的。”一边说还真从里面拿出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里面的麦叔一头齐肩的黑发,打扮的跟古惑仔一样。

我看见他脖子上带了一个物件,看上去像个脸谱。

“你这也太像小马哥了。”佟老师一瞅也傻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呢。”

麦叔挠挠头脸色有些尴尬,“因为,之前俺追的一个姑娘说俺不成熟,所以俺就换了个发型。”

“噗”马佳琴一口笑喷出来,“您这模样,那是够成熟!”

“是啊,都快当她爹了!”我笑得前俯后仰,麦叔,不,得改口叫麦哥!

“唉,几位小老板,我看你们时间充裕,又是自助游,而我呢刚好有空,我们这有特别项目你们愿意去看看不?我可以给你们当向导,当是交个朋友。”麦叔看跟我们聊的差不多了开始揽生意。指着那张照片说,“喏,就这,漂亮不?一般游客我们是不带他们去的,因为怕把环境污染咯。我看你们都是大学生,有文化,有气质,跟普通游客不一样我才说的。”

“真的?”马佳琴来了兴致,又看了看那个照片。照片上面的景色是个跟天池类似的湖泊,阳光照在雪山上,金光闪闪就像佛光普照一样。照片的角落里有个游客正背对着镜头跪在那里祈祷,那背影……

忽然我的心一震,那背影怎么那么熟悉?那不是我老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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