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娘被自己儿子气得说不出话,陆孝先也很无奈,只能转移一下话题,先跟冯川之讲解一下情心石,:“表哥,情心石其实是一种宿命爱情的载体。
传说中,情心石为月宫星辰树所出,五千年一结,为因果律所化实体,是一颗无色心形石,动情时有微光闪动。把血滴在情心石上,自己宿命的姻缘就会得到因果律的祝福。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因果律总会牵引着两个有情人的命运归于一处,无视时空的阻隔。
神王初期,虚无之主做媒,大炎神王迎娶大禹神王的妹妹,也就是枳子城供奉的枳子王妃。虚无之主于月宫摘下,星辰树上五千年一结的情心石,作为男方的聘礼。可是,枳子王妃早逝,传说是因为大炎神王以自己只有人族大爱为由,拒绝接受情心石的宿命导致。后来,鸿蒙第一颗情心石就不知所踪……”
“哦,怪不得,这种得不到证实的野史翰林院是不会收录的,我也没看过关于情心石的传说”冯川之恍然大悟,不过内心深处,还是期待情心石真有其事才好,这样大概这两年就是第二颗情心石出事的日子了吧。
鸿蒙大陆由六块大陆~却离洲、尤云大陆、炎禹大陆、冰火岛、商周大陆、雷暴岛、云雾之地和八个海洋~西地海、冰封海海、绿海、蓝海、火云海、桔海、哭海和苦海组成。
在鸿蒙大陆之外,有不少仅限于零星的恐怖传说,种族、气候、文化和国家等内容尚不清楚的未探索之地,例如冰封海以北就属于未探索之地,甚至连传说也不存在。
大炎国东边的冰火岛只有少数部落居住,例如潘家以前就隐居于冰火岛,远离沿海海拔较高的山区,所以很少有人参与大陆各国事务,更不要提距有人烟的冰裂谷还要往北数千里的莫北原。
空旷寂寞的莫北原,天是白色的,雪也是白色的,可是冰却不是像常人想象中冰是透明的或者是白色的,而是一种介于蓝色与绿色之间的颜色,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着苍白的亮光,透露出刺骨的寒气。
冰天雪地里,无数白色包裹的蓝绿冰川如银龙一般爬向远方,由近到远看去,一座座冰山上堆积的雪线逐渐蔓延直至白茫茫的天际。
绿色和蓝色的北极光,自东向西延展出一缕蓝绿白交织的绚丽光带,在一座墨绿色环绕的山头,迅速地散分成无数跳动着的绿色、蓝色、白色、红色、紫色……,七彩缤纷的线条绘制出明暗变化的极光天幕,让人如临仙境一般,震惊地不知身在何处。
极光分散的墨绿色山头,在一片银装素裹的莫北原是一个极为显眼的绿点,好像这点浓郁的墨绿浸染了整个莫北原,所以才会出现不可思议的蓝绿色冰川。
走进细看,蓝绿白交织的极光带在这里分散出去七彩线条,贪婪地从墨绿色山头上吸收着什么。极北之地,开裂的冰川不断愈合,无数矮小的雪人、精灵的家园得以恢复,不再东逃西窜。少林寺第一千一百三十朵枯萎的莲花,也渐渐回复生机。
身穿灰色长袍面带纹有“帅”字面具的计蒙,左手扶着墨绿色山头前刻有“兰登山”字样的石碑,右手紧紧捂着被隐藏在胸口正在散发着微微光芒的无色心形石,表情扭曲地虚蹲在地,心痛如绞。
转瞬之间,计蒙来到墨绿色的山头,他面无表情,眼中毫无波澜地看着面前,被贪婪的七彩线条包裹的虚弱少女,胸口散发着微微光芒的无色心形石却表明着计蒙的心远远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计蒙先生,您的恩情,兰登已经还了九成了”脸色晄白的少女,细腻的肌肤白的透明,小巧的琼鼻下,毫无血色的嘴唇呢喃着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心甘情愿地如同安心等待自己的宿命裁决一般。
计蒙听懂了,他眼中迷茫而深情地看着,这个毫无血色的虚弱少女,知道她为了弥补这次绿海之争所造成的破坏,用自己九成的神性恢复鸿蒙大陆,而且还在继续,继续到或许死。
计蒙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他从九年前火羽沙漠第一次见到她,就一直告诉自己,兰登是兰登,不是流闪,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流闪。流闪已经死了四千多年了,她是凡人,是不可能复活的。
九年前七绝之战,自己使用古术道“寂”救出兰登,完全是为了给岌岌可危的鸿蒙大陆保留一个补充神性的木妖神而已,至于耗费大量元力拔山超海把兰登山从千山岭安置在莫北原,也是为了让木妖神心甘情愿地做出牺牲……
计蒙可以举出无数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他绝不相信自己对流闪感情的背叛,这是不可能的。自己这辈子只会爱上流闪一个人,兰登只是长得太像流闪,像得几乎一模一样。
兰登的皮肤已经白得发亮,计蒙胸口的无色心形石散发着更加凄冷的光芒。兰登看着眼神有些慌乱的计蒙,嘴角微微扯动,想要笑却根本没有力气,越发显得凄美。
“啊,停下来”计蒙嘶吼呐喊一声,尘封无数年的心经过九年的挣扎,早已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但确是第一次当着其他人的面,情绪直接失控,冲过去直接打断兰登的献祭之术:“兰登,我命令你停下来,听见没?”
他终于无法解释自己这次的嘶吼呐喊冲动,他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否定自己对兰登的感觉,就像当年流闪一模一样。计蒙觉得很荒诞,难道是自己太过思念流闪,看着一个和流闪一模一样的女人,就觉得这是流闪吗?
七彩缤纷明暗变化的极光天幕散落为,无数跳动着的绿色、蓝色、白色、红色、紫色光点,然后消失无踪。一缕蓝绿白交织的绚丽光带自东向西,跨过墨绿色环绕的兰登山,延展向远方天际。
嘴唇发白的兰登看着跪在地上无声哭泣的计蒙,想要抬手替他擦拭眼角的泪水,可是却怎么尝试也举不起瘦骨嶙峋的胳膊,只能担忧地看着这个无数人仰望的绝世强者像个孩子一样哭泣。
兰登不知道这些年计蒙是怎么过的,她只是知道身前这个哭泣的男人,已经为鸿蒙大陆付出太多太多,可是他却从来不屑于说出口。兰登也知道或许这个男人所做出的贡献已经不下于领导人族独立的各个神王,甚至更可能已经超越他所憎恨的大炎神王。
“我不想,不想看你哭,因为喜欢你,所以,所以我会难过的”兰登说话的气已经接不上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在这个鸿蒙大陆濒临崩溃的时代,作为木妖神的宿命或许只能是成为三千大道的祭品,不仅是她,或许还有其他木妖神。
“我不是哭,绝对不是哭,我只是怕,怕血月之夜再次出现”计蒙对着面色惨白的兰登咆哮着,好像只有伤害兰登,才能证明自己依旧爱着流闪:“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是流闪,永远不是。情心石是不会错的,我这辈子只会和流闪在一起。”
呼啸的飓风从墨绿色的山头吹过,有一层无形大阵防护着,飓风丝毫没有引起兰登山一点风吹草动,里面的花草树木精灵,飞禽走兽妖兽早已习惯这种看似猖狂,其实伤害不了它们的自然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