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纸扎边做活边说:“昨天,空空侠一伙人在我这里讲鬼话。
闹到一大夜才散,害得我睡过了头,今天门开得迟。
还是空空侠来这里说起,我才晓得。”
好字瘦又问:“别的消息你还听到些什么?”
稀纸扎说:“没有,刚才你不是问过大伙了吗?我觉察,你对这事还怪上心呢。”
好字瘦喝了一口酒:“也不是,稀钱钱跟自己的姑娘一样,我也着急。”
稀纸扎说:“也是,急也没用,最后只有报衙门了。”
衙门一介入,那就是由官府来办了,那麻烦就更大了。
好字瘦决定先到一嘴定家探探情况再说,告辞稀纸扎后,就向涣江桥而去。
半路遇到大太太陈氏和二小姐,好字瘦先开了口:“大太太,有准信了吗?”
不料大太太陈氏不阴不阳地说:“准信?那只有问你才晓得。”
大太太陈氏又吹了一下鼻子,挤出一句话:“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孔环贤越来越觉得大太太陈氏与原来大不一样了。
为了女儿,她不再装模作样了,她回归了本我。
好字瘦一听,好象平地一声炸雷,不觉两腿发软,迈不开步,在街沿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好字瘦看着二小姐搀扶着大太太陈氏,风摆柳似的走远了。
心下发狠道:“我凭什么虚你?就是报到衙门去,也要凭证据。
你老稀单凭那个鸡心核桃,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好字瘦坐了一会,挣扎着刚站起身来,就听到有小娃娃叫“阿公,阿公。”
他四处一看,是他五岁的外孙山宝在叫他。
山宝跑到他跟前,闺女郝凤上前扶住他。
郝凤见爹爹坐在冰凉的石头上,心疼极了:“阿爹,你咋个些了,一个人坐在这里?”
好字瘦高兴起来:“你母子俩从么磨庄来?”
郝凤说:“我回来看看你二老。”
好字瘦就这个独生闺女,本来是招赘么磨庄人阿山做上门女婿。
不想,阿山上门才一年,阿山的爹爹就得了半身不遂。
阿山的娘早已去世,阿山本有一个弟弟,原打算让弟弟讨媳妇在家,奉养爹爹。
哪料到,算路不走算路来,弟弟上树打核桃,摔到箐底,抬回家,不到半个月就死了。
面对如此变故,好字瘦让郝凤跟阿山回么磨庄待奉公爹。
后来,公爹虽然去世了,小两口却在么磨庄不回来了。
好在,郝凤不时回稀酬镇来探望他二老,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郝凤搀扶着好字瘦回到家中。
宗氏见女儿和外孙回来,喜出望外,把外孙抱在膝上,与闺女拉起家常。
母女俩话匣子一打开,就别想关上。
好字瘦知趣地走出门来,向涣江桥走去,接着去找一嘴定。
一则探听一下稀钱钱的去向。
二则也想请一嘴定掐算一下,他的那个鸡心核桃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嘴定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屋子里。
他到底是哪里人,稀酬镇人谁也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