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几个梨吗,值得这样训斥。”野莓不以为然地说。
“就是,一个镇的人,何必这般认真?”孔环贤也这么说。
木莲边倒茶边说:“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婆婆却是丁是丁卯是卯的人。
你们不知道,我儿子是在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从狗洞里爬进院子里去,摘的梨。
这就是盗窃行径,虽然只是几个梨,那性质可就恶劣了。
我婆婆教训得对。要是要,偷是偷。从小就要让儿子懂得这个道理。”
孔环贤明白了,难怪总管这么得人心,原来是有这么一个正直明理的娘啊。
“对对对,你婆婆做得对。”孔环贤夸赞了一句,又问,“总管不在家吗?”
孔环贤明白“不怕官只怕管”这个浅显的道理。
在米孔镇医院,那院长手中握有掌控全体医务人员利益的大权。
她从学校踏入社会,依然十分单纯。
总认为,只要自己遵纪守法,埋头苦干,就能发挥自己的专长,做一个正直的医生。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发觉,自己太幼稚,太单纯,太迂腐,太那个了。
在自己后进医院的,学历没有自己高,医术也不咋样,却蹭蹭往上。
她这才发觉,人家与院长走得近。
走得近,这谁不会?
她就试着与院长走近一点。
见面多打招呼,开会多讲好话。多去串门,多与家人交好。
这样过了一久,除了对自己态度友好一些之外,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她就纳闷,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
闺蜜阿芝指点了迷津:“你有经济实力孝敬他老人家吗?你没有,是吧?
那就只有一条捷径,主动上他老人家的床。”
她一听,头就轰然作响,两眼直冒火花。
她搂过阿芝,疯笑了一气之后,极其严肃地说:“送礼,没有。上床,休想。”
从此,她就不再走近院长了。
有这么一位管着她的“官”,她只有默默无闻地上班下班,没有非分之想。
令她欣慰的是,丈夫米布常十分欣赏她的这种做派:“对,为自己活,不为别人活。”
她夫妻二人坚守夫妻的底线,小日子倒也过得甜蜜。
可是,生活就是一个大染缸,难免沾上一点杂色。
最要命的是,这点杂色会扩散。
她发觉,米布常把持不住自己了,有意无意地碰撞夫妻的底线。
她是一个看大不看小的人,闺蜜阿芝屡屡提醒她,要防着米布常一点点,免得蚁洞决堤。
她有自己的准则:丈夫丈夫,只能管到一丈远的距离。一丈之外,就凭自个的良心了。
良心坏了,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谁把烂了心的梨捧在手里,谁就是天下第一大傻蛋。
她才不愿当这样的大傻蛋呢。
她的这一夫妻生活准则,得到了闺蜜阿芝的认同:“你老公知道你的这条夫妻准则吗?”
“不知道。”孔环贤很自负,“你知道,什么叫做夫妻吗?”
“不知道。”阿芝摇摇头,又赶紧补充,“我知道,领了结婚证就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