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我的声音沙哑得难听,“放我走。”
就算陆明森和周亦双要双宿双飞,就算他真的和周亦双有了骨血,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该由任何人来决定他的命。
此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护士服的人来到床边,她看着被我扯掉的吊瓶针,面无表情地说,“病人请上床躺好。”
我抓住护士的手,带着期盼说,“护士,我能离开吗?我可以回家养伤。”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周亦双太危险了。
护士看了我一眼,“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出院,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她帮我盖好被子,就要起身离开,我拉住她不放,“护士!我这一身伤就是因为有人害我才来的,我是人掳来的,你能帮帮我吗?帮我报警或者让我离开!”
护士一脸冷漠,她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我挫败地皱着眉。
“别费劲了,我既然安排你在这家医院,自然是有原因的。”周亦双说着,“这家医院的所有设备都是我们家赞助的,经手你的医生和护士我也全都打点过了。”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我告你们吗!”我声嘶力竭,“你们真的以为你们能只手遮天?”
周亦双带着嘲弄,“对付你,我还有其他更狠的法子。是你太不识时务,跟我抢男人?你有那个资本吗?”
我咬着牙,瞪着她,“你这个贱人。”
周亦双竟然笑了,“尽管骂,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她说完,空白的墙上突然出现了视频画面,我头顶上的投影仪发出轻微的机器运转声。
周亦双走到窗户边,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墙上的画面清晰了起来,那是一间病房,我爸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不少仪器管子,此时一名身穿除菌衣的医生站在病床边上。
那个人有着魁梧的身材,并不是我爸的主治医生。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画面,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我希望你好好听话,不然他就会拔掉你爸身上的某个管子或者仪器。”周亦双关掉了投影仪,“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她在用我爸的生命威胁我,她怎么能这么卑鄙?我能反抗吗?我拿什么去反抗?
我眼神生疼,眼泪无意识的往下掉,我此时已经不想和她计较陆明森的问题,语无伦次地说话,“我不和你抢,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你们两情相悦,能不能放过我爸,我……”
我望向周奉启,这个男人曾经送昏倒的我来医院,是有善心的吧?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被漠然代替。
他是帮着周亦双的,这个认知让我感到绝望。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周亦双,“我放弃了,我听你的,你想怎么做?”
“从今天开始,你不能离开这间病房一步,你的手机也暂时由我保管,手术安排在三天以后,等你出了手术室的门,你和你的父亲就都安全了。”周亦双说着,“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招,这里有监控。”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房间里两个监控都亮着灯。
“好了,我今天也累了。”周亦双舒出一口气,“毕竟我现在是孕妇,要好好保重身体,哥,我们走吧。”
周奉启看了我一眼,跟着周亦双走出了病房。
我蜷缩在病床上,感觉身体冷得似冰。
病房里有护士进出,她们带着冷漠进来为我之前摔伤的地方上药,另外送一些吃食和水进来。
我任由她们摆布,对食物视而不见。
第一天夜里,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发呆,第二天周奉启过来了,我将他带来的饭盒打翻在地,骂了他一句假慈悲,之后他就再没有出现在我的病房。
我要求随时知道我爸那边的动静,周亦双安排了一个护士没个一个小时开一次投影仪。
第二天下午,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的精神几近崩溃,门外有人在敲门,我没有理会,那人却自己走了进来。
“乐以南。”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动听。
我拉过被子盖过头顶,遮住了红着眼圈狼狈不堪的自己。
男人并没有靠近我,他低声问道,“你怀孕了?”我不答,男人却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孩子是庄鸣的?”
被子的空气很稀缺,我喘息着,眼泪流下来浸湿了被褥。被子被人猛地掀开,我看见陆明森站在我面前,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