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B市的土地,庄鸣带着我去了他的房子,我心神不宁的将自己的行礼收拾好,准备晚上去见一见客户。
晚上七点,我提前来到约定的咖啡厅,打开电脑将我准备的过往成功案例调出来,深呼吸着缓解自己的紧张。
这次的项目不大,但也不小,公司委派我过来是希望我能直接拿下合同,后续的开展工作将由他们在C市远程操作。赤手空拳去和对方谈合同还是我第一次经历,什么资料也没有,对方怎么可能轻易签署合同?
大概这个烫手的山芋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接的,所以才落到了我的头上吧。
七点半,咖啡厅的门被人推开了,我正专心在脑中默念说辞,对面就坐下来一个人。
我带着微笑抬头,你好的你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男人依然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他的头发被打理了起来,将剑眉和狭长的双眼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出来,他抿着薄唇,目光深邃。
我演练了数次的说辞一个都用不上了。
“看来真的只有这个方式才能让你回来。”陆明森看着我,眼神执着。
我低下头不去触碰他的目光,“你是汇远的负责人?”
陆明森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一下,“可以这么说。”
我深吸一口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陆先生是不是可以代表汇远签署合同呢?我没记错的话,这次会面是为了谈合作。”
陆明森摊开手,“合同我随时可以签,但我现在又一个问题要请教乐小姐。”他紧盯着我,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我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沦为他的食物,“乐小姐在C市工作的这段时间,和庄鸣住在一起?”
我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陆先生,我们今天是来谈工作的。”
陆明森不以为然,他放松了身体靠在背椅上,“回答我。”
他的目光太过强烈,我无处可躲,我挺直了背脊反问他,“陆先生是以什么身份来过问我的私人问题?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他突然笑了笑,“以一个丈夫的身份。”他手中夹着一本红艳艳的结婚证,刺得我眼睛生疼。
“丈夫?”我气得笑了起来,“你担得起这个称谓吗?你为了周亦双对我不管不问的时候怎么不想你是我丈夫,你和她即将结婚的传言闹得人尽皆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我丈夫!”
周亦双在我和陆明森之间就是一道无法越过的鸿沟。
他盯着我,“既然那么在乎,为什么不会来找我?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吧?”
我嗤笑一声,“陆先生,我并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更关心你什么时候和我去领离婚证。”
陆明森收好红色的本子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猜忌,“你就这么急着扑向庄鸣的怀抱?”
我气得咬牙,唰的一声将笔记本推向他,“合同签不签?不签我走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急什么?”
“您是贵人,当然闲的慌,我天生劳碌命不敢陪您闲聊。”我捏着嗓子嘲讽他。
男人并不会因为我的这几句话而恼怒,他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有服务生送上来一支笔,又有人从门外进来,递给他一叠纸张。
他将纸张放在桌上,我这才看清楚,那是我此行的目的——合同。
我唾弃他的大老板作风,“陆老板,要签就请快,别磨叽了行吗?”
要是放在以前,我绝对不敢这样和他讲话。
陆明森不为所动,他平稳地转动着钢笔,“过两天B市的金融圈子里有一场聚会,你来吗?”
“我大概会想在家里睡觉。”我耸耸肩。
陆明森的表情硬了下来,他将合同拿起,“既然乐小姐没什么诚意,我想这份合同还是推迟几天吧。”
他说着就站起来要往外走,我一把捉住他的手臂,他的体温隔着衣服布料传来,温热的触感让我魔怔了一般愣在原地。
他停住脚步侧过脸看着我,喉结滑动,“乐小姐这是舍不得我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讪讪松手。
回家后一头扎进床上,我抬起手触碰过他的手,着魔了一般地反复回味他身上的温度。
最终只能浅浅叹息,这段属于我的刻骨铭心,就让它冷却吧。
我向分公司提出委派其他同事前来的请求,公司婉拒了,老总私下告诉我是汇远那边指定我的。
那天咖啡馆不欢而散后,陆明森没有再主动联系过我,但眼看着7天的期限就要到了,我心里焦躁了起来。
我试着给陆明森发短信,他没有回复,我又给他打电话,既然是他秘书接听,秘书用官方话语说着陆明森很忙。
我烦躁地挂了电话,拨通了庄鸣的号码,“哥,明天晚上金融圈是不是有个聚会?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