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个公司的我十分清楚,李珉州确实要出差,他突然折返这件事在公司高层的眼里太胡闹,一个电话又让他飞走了。
这么说,林韵一个人在家里。李珉州不在家里,林韵娇惯的模样是断然不会自己动手做饭的,再说她足不出户,肚子饿了就只能叫外卖了。
我托人弄来了安眠药,下班以后就等在楼道里。六点整,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人匆匆跑了过来。
我冲他吼,“你们怎么搞的,今天送的这么慢!”
外卖工作人员很懵,上下打量我,我又故作不耐烦地说道,“快把外卖给我。”
她很迟疑,“这个东西是要送到客户手上的。”
“别磨蹭了,我要赶紧拿上去。”我急吼吼地说着,“是16楼02室的林小姐嘛,我就是下来拿的,快给我。”
外卖小妹对了单子,将外卖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从安全楼梯徒步上去,在中途跟换了服装,带上了口罩,并且放了一粒安眠药在汤里。
林韵十分警惕,并没有立即给我开门,“谁啊?”
我知道,她正在透过猫眼里看我,我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小姐你点的外卖到了。”
林韵给我开了门,她身上穿着睡衣,脸色红润,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人。她依然是那鼻孔看人的林韵,“你们外卖也太慢了吧,哎呀,这个菜都不热腾了,你给我热一下。”
我没说话,她不耐烦的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这是小费,赶紧去给我热一下,热好了叫我,我去洗个澡。”
我将菜倒在锅里,听见了门关闭的声音。我走出厨房,在酒柜里翻找了一下,果然在一个空杯子找到了一把钥匙,揣进了自己兜里。
李珉州向来习惯将备用钥匙藏在这种地方。
晚上,我打开了林韵家的大门,菜里被我放了安眠药,她现在一定睡得很香吧?
我握紧手里的水果刀,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然而我还没走进门里就被人按在了墙上,我心跳到了嗓子眼,有人发现我了!
男人贴近我将我禁锢在墙上,熟悉的气息袭来,“你想杀人?”
楼道的感应灯亮起,我看见陆明森明暗不定的眼眸,我背后冒出了一身冷汗,看着他一时间无法言语。
“你真是蠢得可以,你杀了她,然后去坐牢?”陆明森嘲讽着,他夺去了我手上的刀丢在地上,睥睨我,“冷静了吗?”
“我必须要让她付出代价。”我咬牙说着,“请你让开。”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指腹上的茧有些粗粝,“你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我点头,他放开我退后一步,我捡起地上的水果刀重新进入了林韵的家。
林韵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走到床前举起水果刀,手臂僵直,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我感觉手心湿腻,汗湿的我快要握不紧刀子了。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陆明森说得对,就算我筹谋好了一切,我也下不了手。
“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动手是最低端的方法,乐以南,你要学会动脑子。”陆明森低声说着,他拽着我离开了林韵的家。
我执意要回到李珉州帮我租住的房子,陆明森黑着一张脸跟在我后面,我放松了神态打开门。
陆明森进门以后就皱起了眉,“李珉州常常待在这里?”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烟灰缸,我点头,“当然。”
他又环顾了四周,以一种危险的目光看着我,“你早上赶过来的?”
我冷哼,他凑近我在我耳边咬字,“昨夜我可没戴套,你就这样带着我的子孙马不停蹄的赶向另一个男人?”
那股寒意吓得我后退了几步。
他的话语没有半分调情的意思,是真的动怒了。
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我僵硬的开口,“这不关你的事。”
陆明森眯了眯眼睛,随手甩过来一个小盒子。
我本能伸手接住,认清盒子上的字心里一哽,“你何必亲自跑一趟,我自己会去药店买的。”
陆明森盯着我,“吃不吃随便你。”
“我乐以南的肚子可金贵得很,怎么会给王八蛋生孩子。”我嘲讽他,也在嘲讽自己。
看,这个混蛋找过来就是为了给你送避孕药,你还真以为他是过来看望你的吗?
我眼眶酸痛,努力抑制着膨胀的水蕴,“行了,请回吧陆先生。”
陆明森抿了抿嘴唇,最终转身离开了这间小屋。
我拿着避孕药,心涩得快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