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都快石化了。我哥真是太不容易了，在寒冷的冬夜出来接人不说，还被连带着骂了。
“哥，你别介意啊。”我捂住余莉的嘴，讪讪说道。
庄鸣好脾气的发动汽车，“没关系，我不会跟一个醉鬼计较的。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刚才在酒吧里看见陆明森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余莉又醉成这样了，我还真不知道是该回小窝去还是回余莉家。
庄鸣说，“我先送你回去吧，余莉这边我让人过来照看一下。”
我龟缩着，有人帮我做了决定我翻到是松了一口气。
“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年我和你一起回家过年吧？”庄鸣突然开口说道，“不过陆明森那边你准备怎么安排？”
提起陆明森我脑袋里又是刚才在酒吧里的画面，我摇摇头，“他可能要回陆家老宅那边过年吧。”
庄鸣点点头，他见我送到楼下就扬长而去，我上了楼打开房门，家里只有陆先森在追着一个小皮球玩，它看见我回来了立刻围了上来，咬着我的裤脚。
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要是他也像你一样听话可爱就好了。”
这天晚上，陆明森彻夜未归。
隔天，创A这边开始休年假了，我收整了一下办公室以后，也迎来了假期。
叁影那边就没有节假日可言了。所以我这边丢下以后就坐车去了叁影。到了大门口一瞧，可热闹了。
左呈拉扯余莉，红着眼睛大吼，“你是不是跟这个男人睡了？！”
我往里走才看见一旁坐在沙发上的庄鸣，和阴沉着脸的陆明森。
这一刻我心里可精彩了，一夜未见的陆明森居然在我自己的工作室，而且这个工作室还是我瞒着他加入的。
陆明森抬眼看了我一眼，脸色不见丝毫好转。
余莉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我爱跟谁睡就跟谁睡，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吗？”
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劝解的意思，我只好快步走过去将两个人分开，“怎么了怎么了，就不能坐下好好说话吗？”
左呈眼眶通红，目光如炬，“她和你哥睡了！”
什么？我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们两？我看向庄鸣，庄鸣冲我耸耸肩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而余莉则是和左呈吵上了火，此时嗤笑一声说道，“左少爷，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我和别的男人怎么样都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我，还有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没有公事要谈的话，请你离开。”
左呈脸色铁青，他深呼吸着，“余莉，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还是闹着玩的？”
余莉冷哼了一声，“我这辈子没什么比现在更认真了。”
左呈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快步离开了。
余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红了眼圈。我走上前去抱了抱她，她点了点头抹掉眼角的泪水回了办公室。
随着门被她嘭的一声关上，沙发上的庄鸣说，“我和她可是清白的，昨天晚上我说找个人来照顾她，接过她到家就吐了我一身，我只好借她们家洗了个澡等人给我送衣服来，谁知道她就抓着我不放了，闹到早上五点才安静下来。然后那个人就找上门来了，看见我就非说我和余莉有一腿。”
“原来是个误会，我还以为余莉真要成我嫂子了呢。”
看来这只是余莉和左呈在赌气，然后庄鸣无辜躺枪。
“行了，你们聊。”庄鸣说着也离开了。
偌大的会客室就剩下我和陆明森两个人。我站在原地脚对脚，绞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在我们之间蔓延，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明森站了起来，“回家。”
男人一声令下，我就跟着他回到了小窝。
可男人的脸色始终阴沉，他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问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陆先森在我脚下呜咽着，我将它抱了起来。
陆明森看向我，眼眸深沉，“我之前说过了不准，你阳奉阴违还是和他们一起弄了个工作室，是我之前太纵容你了？”
他的语气十分森冷，我站在原地有些惊慌。这个男人用对我的宠溺和照顾将我麻痹，让我都快忘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危险人物。
他抽了一口烟，手指一别掐掉了烟，“明天去和他们解除合同。”
男人的声音很淡，像是在说明天会下雨一样。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我不。”
男人说，“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乖乖去签字，要不要试试？”
男人侧过脸的轮廓太过冷硬，他的话里没有一丝容许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支持我工作吗？”
陆明森说，“我给你画了一个圈，你就只能待在这个圈子里，别妄想跑出去。”
我愣住了，他以为他在圈养宠物吗？
陆明森几步走回到我跟前，“乐以南，我给过你机会了。”他说着，微微弯腰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档案袋，他当着我的面前打开，里面全是我的照片，我什么时候和余莉见面，什么时候去了叁影等等全都都被拍了下来，送到了他的手上。
我手心直冒冷汗，“你派人跟踪我？”
“阿齐一直跟着你。”陆明森将照片全都倒了出来，“好好待着不好吗？”
冷汗慢慢爬上我的后背，寒风一吹让我打了一个冷颤，原来一直以来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他所谓的一个圈，就是让我安分的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偏离一点点都不行。
“陆明森，你太偏执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面对陆明森全开的气场，仰着头直视他的双眼，“我不是你喂养的一只宠物，你高兴了就来逗逗我，不高兴就可以自己一个人玩球。我是个人，我有喜怒哀乐，我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我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
陆明森表情依然冷淡，他看着我，也只是仅仅看着我。
那直直的目光让我如坠冰窖。我一直以为他的蛮横霸道只是我们感情生活的一味调剂品，他的冷酷漠然只是面对外人的姿态，没想到这些也有落在我头上的时候。
我在他心里，到底是朝夕相处的爱人还是一只调剂他生活的宠物？
这句话我没有胆子问出来，我害怕得到的答案是后者。
“我下午还有事，明天上午来接你去和他们解约。”陆明森说着，他几步走到门边就要往外走。
“陆明森。”我开口叫他的名字，他离去的背影一顿，我继续说道，“你昨晚不是去公司年会了吗？为什么会在酒吧？昨天晚上你又去哪里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心酸，“你要求我生活在你的圈子呢，你掌控我所有的动态，但是你呢？我至今还对你一无所知，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男人侧过头看着我。
我眼眶酸涩，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一个宠物还是一个人？”
满室的沉默让我感觉到窒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缓解喉间的苦涩，我说，“你知道我看见你身边坐着别的女人心里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我独自一个人等你回来到天亮是什么感觉吗？”
我感觉有眼泪从我的脸颊滑落，我拼命压抑着战栗感让自己说话不颤抖，“我离过婚我不漂亮，我是个社会最底层的人，你模样好家世好，站在云端高高在上，难道我就只能仰望你一辈子吗？”
“我自我嫌恶，可我很在乎你，我想要和你平等这有错吗？”
憋在我内心太久的话在今天终于诉说出来了，我心里不仅没有畅快反而堵着一口大石头，让我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
我低垂着头，眼睛里的泪水直直掉落在地板上，晕开一朵又一朵的小花。
他大概会觉得我很烦吧？恍惚间我看见很久以前的那个早上，他站在窗前对我说一年之约，那么现在，离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他会离开我吗？
昨天晚上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好漂亮。
有一双大手抚摸上了我的脸颊，接着一双柔软的唇瓣将我脸上滚落的眼珠一一亲吻。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陆明森的声音低沉有力，鼓动着我的耳膜。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他的眼中似有一汪春水，蕴含着无尽温柔，他说，“对不起。”
这个倨傲的男人接连两次冲我道歉。
“你将精力投全部投入到工作中的样子，让我吃醋。你会接触到更广袤的天地和各种各样的人，你会脱离我的控制，这让我有些接受不了。”陆明森将我搂紧怀里，说着我从未听过的心声。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
我呆愣地站在原地，任由他亲吻我的唇瓣。我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竟然让我尝到了一种雀跃的味道。
我推开他，微微昂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陆明森，你在担心我离开你，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