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偏偏让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老女人把她的腿伤成这样,那四五道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红里透紫,好像轻轻一碰,里面的血就会喷涌出来。
看到其他三姐妹脸上难过和担忧的表情,战媚儿倒是没当回事,甚至没心没肺的笑起来,只说让医生上点活血化瘀的药就好了。
最后颜瑜和Marry,蒋小蕊也是拿战媚儿没办法,几个人分别上了点药,消了消毒,Marry和蒋小蕊就去了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装,四个人这才赶去抢救室。
现在已经是晚上将近11点,四个人连晚饭也没吃一口,虽然每个人都饿的饥肠辘辘,但是在钱海秋和孩子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刻,她们也没什么心情吃饭。
抢救室外的走廊,人群已经散去了,只有零星四五个还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要看热闹还是同情心泛滥。
闫鑫和闫鑫妈妈一脸疲惫和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两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
尤其是闫鑫妈妈,披头散发,衣服也脏破不堪,眉梢眼角的慈眉善目也消失不见,有的更多的是苍老与萎靡。
闫鑫一副痴傻呆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颜瑜四姐妹缓缓走过来,闫鑫妈妈抬头看了一眼,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眼珠子指着颜瑜四人,表情渐渐地狰狞。
“你们,都是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为什么?”
闫鑫妈妈的嗓子显得很嘶哑,大概是刚刚力战群舌把嗓子喊破了吧。
颜瑜抱着双臂,冷哼一声,看了眼抢救室的绿灯还亮着,不由厉声说道:“阿姨,你到现在也没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吗?”
闫鑫妈妈微微一怔,随后瞪着眼睛说道:“你们几个小姑娘这么害我们,我告诉你们,我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们,没准,我儿媳就是被你们给害的。”
“呵呵,还真是死皮赖脸,恶人先告状啊。”
Marry忍不住冷笑一声,那鲜红的双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你儿媳不想顺产,你们偏让她忍着巨大的疼痛生孩子,她多次苦苦哀求你们,想要剖腹产,可是得到的除了指责就是指责,婆婆的指责,丈夫的指责,亲妈的无奈,这样的巨大压力下,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寻死。”
“哦,不对,我永远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更不会找这种窝囊男人,也不会被你这种恶婆婆骑在头上。”
Marry冷冷地说道,脸上的表情透着轻蔑与鄙夷。
“你——你——你这个贱女人,没教养的东西。”
闫鑫妈妈被Marry的话气的直发抖,指着她破口大骂道。
Marry轻嗤一笑,转瞬,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勾起一抹嗜血的冰冷,淡淡道:“阿姨,如果你再口不择言的话,我不介意,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学会说人话。”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
Marry依旧冷漠的回答她,那清风云淡的神态,与闫鑫妈妈那气得跳脚的表情,简直反差巨大。
她一向最痛恨别人说贱女人这三个字,当然,没教养的东西神马的,她根本不在意。
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她就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好与坏,她都会选择自己承担,哪怕腿被压折了,也绝不喊一个疼字。
唯独这三个字,是她生平最痛恨的字眼。
望着Marry那一脸清风云淡,眼睛里却闪烁着嗜血的寒意,闫鑫妈妈倒真是被唬住了,竟破天荒的没有再说话叫嚣。
颜瑜见闫鑫妈妈老实了,适时的开口说道:“我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没有针对谁,只是,你们一家人做的事情实在让人心寒,不过,这件事你们肯定是负责任的,但不是对我们,而是对钱海秋和明天一早的新闻。”
“什么新闻?”
闫鑫妈妈一听这俩字,顿时愣住了。
战媚儿则冷哼一声,冷漠的说道:“当然是你们做的这些好事啊,就算没有我们,纸也是包不住火的,钱海秋被救的时候,产房里十多个医生护士,还有不少警察和消防,这些人都不会放过这件事的。”
“她——她自己跳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闫鑫妈妈一听战媚儿的话,显然慌了神,眉眼闪烁,往日里那慢条斯理给人家讲道理摆事实的模样,此刻也荡然无存。
颜瑜一听她这话,情绪再次波动起来。
“她是谁?她是你儿媳,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你还是人吗?她怀的可是你们闫家的孩子,也是闫鑫的合法妻子,现在竟然挺着大肚子跳楼,法律不追究你们,追究谁?”
“可是,又不是我们让她跳楼的,再说,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难道都要去跳楼吗?”
“你——。”
颜瑜听着闫鑫妈妈说的这种禽兽话,简直无语。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什么叫我无药可救了?我告诉你们,就算真的出了事,你们四个也别想躲,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害得我儿媳跳楼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捣鬼的?好端端的儿媳进产房生孩子,自从你们出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
“够了。”
就在闫鑫妈妈恢复了那张能言善辩的口才时,一旁一直呆若木鸡的闫鑫突然大吼一声,顿时吓得闫鑫妈妈安静下来。
“不管是谁的原因引起的,现在小秋还没抢救过来,你能不能不要再推卸责任,少说几句?”
闫鑫妈妈大概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儿子会对她怒声大吼,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儿子会反驳她的话。
“你——你脑子坏掉啦,你还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妈妈啊。”
闫鑫缓缓地看向自己的妈妈,目光冰冷,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不是我妈,事情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闫鑫妈妈难以置信的瞪着自己的儿子,指了指自己,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你——你这是在指责妈妈吗?你也说是我害的小秋跳楼?你相信这几个女人的话?你不相信妈妈?”
闫鑫看了眼颜瑜四人,尤其是看向战媚儿时,目光微微一缩,被战媚儿瞪了回去。
“我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只知道,小秋现在还在抢救,孩子也在抢救,我可能随时会失去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