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ry也只是过了两天的安逸生活,原想着再多歇两天再去事务所工作,顺便带着唐哲去迪士尼乐园玩一玩,可两个电话,彻底打碎了她的安逸。
吴经理打电话来,说李浩已经放出来了,不过,不是他出的手,是Marry的妈妈拿着钱在几个亲戚的陪同下去了暗场子赎人,他还以为是Marry给的钱,当时也没问,现在看人出来了,所以打电话知会一声。
Marry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别的也没多说就挂断电话。
她并没有给钱,也没有做任何事情,她怎么会有钱赎出李浩的?
她正思索着,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也没看就直接接通。
“你个死丫头,你真不打算救你弟弟?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贱人啊。”
电话一接听,入耳的全是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唐哲也在一旁,因为声音太大,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Marry看了眼唐哲,站起身回了卧室,并把房门锁上,唐哲不放心的跟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起来。
“城隍爷怎么就不开开眼,收了你这个贱人啊,害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我真后悔当初没掐死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扫把星,灾星,克星,简直就是该死的丧门星啊。”
Marry的妈妈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叫骂着,哭喊着,一声声咬牙切齿的骂声却让Marry一脸平静。
这些话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尤其是从这个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女人嘴里,所以,她早就麻木了。
只不过,似乎很久没听到她这么叫骂了。
“你骂够了吗?骂够了就说事情。”
等到妈妈喘息的空挡,Marry冷冷的说道。
电话那边,Marry的妈妈愣了一下,随后又是一顿歇斯底里的咒骂,最后才说:“你必须要救你弟弟,给我钱,我去救李浩。”
Marry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可转念一想,李浩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说要去救他?
“他又犯什么事了?”
她举止从容的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抽起来。
Marry妈妈顿了顿,扯着嗓子喊起来,“什么犯什么事了?他在那受了不少罪,你再不救他出来,他就死在里面了,你就是再狠心,那也是你弟弟啊,你就真的见死不救啊?”
Marry微微一挑眉,瞬间就明白妈妈这一通电话的意思了,但她却没挑破。
“他屡教不改,是该长长记性了。”
“我看你才是屡教不改,你才应该长长记性,别跟我说废话,赶快把钱打过来。”
“我没钱。”
Marry轻描淡写的说道,顿时让妈妈疯了似的,“你什么意思?你是成心想害死我们一家人是吧?是不是我们都死了你才甘心?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摸摸你自己还有没有良心啊。”
那尖锐的声音,像是要把话筒都喊破了,而Marry的手机听筒的确都有些破音了,足可见妈妈声音的震撼力。
“我的良心,早就喂了狗了。”
Marry淡淡的说了一句,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接电话的前后两分钟,她已经把事情想明白了,妈妈大概是用自己的钱先把李浩救出来,然后又给她打电话,把花出去的钱从她这再要回去,这样一来,左右都是她花钱把李浩救出来的,可人情却记在了妈妈身上。
最后,李浩会记恨她,而她花了钱不捞好。
还真是好算计啊!
她是万万也没想到,妈妈竟然会这样算计她,明明自己手上有那么多钱,可还是从她手上不断的要钱,是真把她当成提款机了?
以前要钱,最多两三千,还总是找理由骗她,说是要带爸爸去医院看病买药吃,就算知道是谎话,但一想起爸爸咳嗽时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心软把钱打过去。
即便这样,也换不回妈妈对女儿的温柔,换不回李浩对她这个姐姐的记恨。
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她渡着步子走到阳台,望着夜幕降临,满天的繁星,心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一根香烟过后,她拿起手机给蒋小蕊打了个电话,先问了问她方不方便,等到蒋小蕊说方便,她才说道:“还记得上次我让你查过我妈妈有一张卡吗?那个账户上还有多少钱,你帮我查一下。”
蒋小蕊哦了一声,也没多问,过了两分钟说道:“还有70多万,最近支出了30万,怎么了?Marry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Marry这下更加确定了,但却没多说什么,“哦,没事,我突然想问问,你忙吧,我这还有些事情。”
说完话,没等蒋小蕊开口,她就挂断了电话。
还有70多万,呵呵了,那些都是她拼着命挣来的钱啊。
可妈妈仍然觉得不满足,还要不停问她要钱,难道真的要把她掏空才甘心吗?
就在她思绪烦躁时,门外传来唐哲的声音。
“冰糖雪梨熬好了,快出来喝吧。”
Marry说了声知道了,过了五分钟才打开房门,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初。
唐哲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却没看出什么异常,不过刚刚在门外听着,像是关于钱的事情。
“你最近很缺钱吗?我这还有些钱。”
他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说完话却不敢抬头看Marry,因为他知道Marry是个性格倔强的女人,宁愿自己死扛也不愿别人插手帮她,那对她来说,是一种怜悯。
她说过,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也最讨厌别人对她怜悯。
可他已经得到Marry那么多照顾,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遇到麻烦而不出手。
Marry刚盛了一碗冰糖雪梨,听到唐哲的话愣了一下,并没有预想中的冷脸,反而淡淡笑道:“你什么时候见我缺过钱?”
唐哲微微一怔,随后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说道:“哦,我是觉得,你帮了我那么多,实在觉得亏欠。”
Marry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喝冰糖雪梨,没有再理他。
她知道他刚刚在门外偷听了,却没戳破,有些事情没必要跟他说,就算说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况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维持医生规定的指标标准,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浮动,否则会对以后的手术有影响。
唐哲见她没说话,也低下头喝着冰糖雪梨,但是心里却一直想着刚刚偷听的那些内容。
入夜,Marry靠在床头,波浪长发披散着,一脸的冰冷,静静的发呆,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什么。
过了20分钟,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精明的狡黠,随后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抬手关掉床头灯,一出溜就钻进被子里。
这一天,要说最倒霉的人就是战媚儿,遇到风飞扬这块狗皮膏药,打都打不走,简直让她气的抓狂。
之前,风飞扬的大哥总是让人去他的住处堵他,说是堵他,不过是有事没事找人教训他。
除了他出差不在家,大哥没办法,只要他在国内,这样的事情会经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