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颜瑜和战媚儿开着车去了委托人打电话的小卖部,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委托人的身高相貌长相,可惜,小卖部的老板说,打电话的女人包裹的很严实,就露着两只眼睛,啥也看不出来。
从小卖部出来,颜瑜和战媚儿坐在车里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眼看着都已经五点了,最后两个人决定先回去,等委托人再打电话。
车子缓缓地启动,刚到了县城的收费站,马上就要驶离县城,突然,蒋小蕊的电话打过来。
“颜姐,那个委托人又打来电话,位置还是小卖部的位置,这次我问详细了,她约在小卖部附近的一家宾馆,叫客好来。”
“嗯,我知道了,通话器联系。”
颜瑜和战媚儿对视了一眼,纷纷戴上通话器,然后将车子掉头,朝着客好来宾馆驶去。
到了客好来宾馆前,颜瑜熄了火,和战媚儿一起下车走进去。
宾馆不大,一看就是自己家里的两层小房改装的,接待处弥漫着香烟的味道,老板见颜瑜和战媚儿进来,又看着穿着时尚,赶忙热情的招呼。
颜瑜环视了一下,左右都没有人,整个一楼好像只有老板一个人。
她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老板,刚刚有没有人来定房间?”
老板以为是住店的,一听是打听事,脸上的热情就褪去了,“哦,刚才是来了个女的,你们找她啊?”
颜瑜点点头。
老板脸上连一点笑容也没有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们这有规定,不泄露客人的隐私,你们是什么人?”
颜瑜眼真真的瞧着老板脸上的表情变化,从皮包里抽出两张毛爷爷放在桌子上。
老板一看这二百块钱,顿时眼睛一亮,随后嘿嘿的干笑两声,搓了搓手掌想要去拿。
“告诉我房间位置或者号码,这钱就是你的了。”
颜瑜淡漠的说了句,却压了一根手指在钱上。
“二楼右拐最里面的那间房就是了。”
老板立刻毫不犹豫的就告诉了颜瑜,她这才松开手指,老板笑眯眯的拿起这两百块钱,还对着灯照来照去的辨真假,也没空搭理她们了。
颜瑜拿了三瓶矿泉水,然后和战媚儿上了二楼,找到了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
咔——
房门打开了,一个带着口罩帽子,蒙着围巾的瘦弱女人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中。
她包裹的很严实,看上去非常小心翼翼,生怕被人认出来,等到颜瑜和战媚儿进了房间,她赶忙将房门关上,并划上锁。
做好了这一切,她转回身这才开口道:“你们坐吧。”
颜瑜和战媚儿对视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客房,三个人实在有些挤得慌,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凑合着,颜瑜和战媚儿坐在床上,而女人坐在她们对面的塑料凳子上。
“你是不方便露脸吗?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放心,我们事务所会保护你的个人隐私,也会保护你的合法权益。”
颜瑜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女人,用温婉柔和的声音说道,她能感觉得出,女人很紧张局促。
女人接过矿泉水放在一旁,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始解下围巾,又把帽子摘掉,最后才拿下口罩。
颜瑜和战媚儿望着面前女人的真容,顿时愣住了。
战媚儿指着她惊诧道:“你——你不是牛肉面馆那个洗碗的——。”
她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忙不迭的点头,“是我,是我。”
战媚儿简直有些无语,既然是她,刚刚怎么见了她们不说话呢?
颜瑜也认出了她,只是,她却看到女人的脸颊红肿,多了个巴掌印。
当即询问道:“你刚才是不是不方便和我们说话?这是——谁打得你?”
女人一听颜瑜这话,眼眶立刻湿润了,她却倔强的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丈夫,这巴掌就是他打的。”
她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似乎在描述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这让颜瑜感到有些不妙,直觉告诉她,这次的委托任务恐怕又是跟家暴有关系。
“他经常这样打你吗?”
颜瑜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试探问道。
女人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比这打的狠。”
说完话,她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那黄皮肤上,满是青紫交织的伤痕,还有烟头烫的疤痕,还有些用锐利割伤的疤痕,总之,简直看得人双眼刺痛,热血沸腾。
“这都是他干的?”
战媚儿一看这些伤痕,顿时瞪着眼问道。
女人点点头,低声道:“身上还有很多,比这些还要狰狞。”
颜瑜看到这些,也不禁神色凝重,“他为什么要打你?”
女人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眼颜瑜说道:“男人打女人,还能为什么?”
颜瑜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解释道:“男人打女人,要么是心理不正常,要么是为钱,为情,总之,分为很多种。”
女人愣了一下,随后再次低下头,将袖子放下去,低声说道:“他打我,不过是为了泄愤,他脾气不好,有一点不如意就拿我撒气。”
战媚儿蹙眉问道:“你反抗过吗?”
女人苦涩一笑道:“反抗?你们觉得,我反抗的了吗?”
战媚儿觉得女人没理解她的意思,解释道:“我是说,报警,找妇联,或者——。”
“找了有什么用?下次只会打的更狠。”
战媚儿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颜瑜想了一下说道:“跟我们说说具体的事情吧,比如,姓名,职业,你们怎么相遇,相爱到结婚,然后相处的过程是什么样,他第一次动手是什么时候,之后又是什么样的表现,和现在你的想法,我们需要了解一遍,才能够更好的帮助你。”
女人抬起头看了颜瑜一眼,眼眶红红的,点点头开始说起。
“我叫邹红梅,我丈夫叫吕刚,我是从外省农村嫁过来的,初中毕业,也没什么职业,就是给人家打工,做最底层的工作,吕刚小学毕业,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在工厂做学徒,后来跟着师傅干活,追求的我,我也没什么谈过什么恋爱,家里还有两个妹妹,那个时候,我只想着挣钱供妹妹们读书。”
“所以,第一次我没同意,吕刚大概是觉得我没同意挺丢人,就没再找过我。”
“后来有一次,工厂失火,损失挺大的,我们这些工人就被遣回了家等通知,结果这一等就是两个月,直到工厂通知我们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