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七点到九点),许家诸人便已站在军营演武场之上,而点将台上站着的那人正是皇朝塞北军神许镇国。
点将台下约莫有二十万人,皆是大亘皇朝驻扎在塞北的精锐军队,此刻寂然无声,想必这些军人也已知道了下一刻的事,毕竟大亘皇朝每五年便会进行一次规模颇大的北伐。
许镇国看了看点将台下的将士,朗声道“众将士,今日召集你们,要做什么,想必你们也已知晓。我许镇国乃一介武夫,大道理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这些当兵的,上要忠君报国,下要守护黎民。北方蛮夷一直以来皆是我朝心腹大患,我们若是不去,难道要让他们将战火烧到我们自己的家园吗?我们若是不去,难道让我们身后的妻儿老小替我们去吗?”
台下众军士在此西北之地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妻离子散,家毁人亡,此刻听闻此言,内心之中自是极度不愿,也不知是谁,不知是几个人喊了一句“保家卫国”,台下诸军随即齐声高呼“保家卫国”。
许镇国看此军心可用,便下令解散军队,同时也下令放低这几天的训练,使士兵有时间处理自己的时间。而他则召集诸将商议三日后具体的作战计划。
诸将随许镇国步入帅帐之中。许镇国坐在帅椅之上,环视诸将,道“三日之后,我军便将北伐,此次北伐,意在重创蛮夷,大致方针已经订好,便是攻其必取,些许细节,还需商议,诸将可有良策?”
话音刚落,右手边的一员大将便出列道“末将有一想法,愿同同僚探讨。”
许镇国道“仲卿,请讲”。
许沐晨心道:仲卿,我曾听闻爷爷麾下有一悍将,名叫魏仲卿,战功卓著,后被爷爷改姓许氏,想必就是此人。
许仲卿道“诸位将军,蛮族信奉兽,夷族崇拜妖,二族皆分别有祭祀兽,妖的圣地,若是这两处地方遇袭,二族必定会全力回援。此时,又有一员将领出列道“话虽如此,然我朝与蛮族交战近百年,对于两族圣地却一直不知具体在何处。”
许仲卿笑道“两族圣地一直以来都掌握在两族祭祀手中,即使是蛮王,夷王也不会插手太多,今日我军中有一探子已经查到了蛮族圣地的具体方位。”
帐中诸将均是欣喜异常,唯有许镇国镇定自若。
许镇国见诸将收敛了喜意便道“蛮族圣地乃是蛮族重地,想必定是守卫重重,更何况还有蛮族大祭司阿里桌,此人老奸巨滑,极不好对付。不知诸将有谁愿往?”
话音刚落便有五六员将领出列,齐声道“末将愿往。”其中就有许仲卿和出声质问许仲卿的那员将领。
许镇国脸泛笑意,以示赞许。许镇国蓦然道“尔等可知,此行九死一生,尔等这一去,怕是……”
许仲卿朗声道“若能重创蛮族,末将万死不悔。”
许镇国回道“好,若我军中皆是尔等英豪,何愁蛮夷不灭。”随即许镇国道“此时蛮族势大,但毕竟我军是偷袭,我只能给你十万精骑。”
许仲卿不等许镇国说完,便道“大帅,许仲卿万死亦要完成攻破蛮族圣地之任务。”
许镇国在身后拿出了一把枪,只见此枪枪长丈一,枪头一尺,其锋三寸,枪头为白金所铸虎头形,虎口吞刃,锋锐无比。
许镇国对许仲卿道“你已将千煞破阵拳练至大成,然沙场征战,总得有一柄利器,这把破阵枪乃我早年所用,如今就赠予你吧。”
许仲卿忙道“破阵枪随大帅征战数十载,仲卿万万不可受”
许镇国道“这把枪是有武迟氏的大师所铸,在你手中切不可坠了他的威名”
许仲卿还待推辞,许镇国摆了摆手,许仲卿见推辞不得,只好接住。
许镇国回身严肃道“距探子回报,蛮族圣地正是在距此两千多里的波钦山上。”许镇国说完,顿了一下,环顾诸将,猛然喝道“诸将听令,令许仲卿三日后寅时(3点到5点)集结兵马,一刻埋锅,三刻起兵,带足三旬(三十天)干粮,着十万精锐龙骑兵奔袭波钦山,不得有误。”
随后又面向伏北将军许清流道“许清流听令,令你带精锐骑兵三十万,时刻集结待命。”说完后便有两道刻有虎形的令牌飞向二人。
后又转头对那先前提出异议的将军道“孟广武听令,令你广发游骑,探听蛮族动向,一有军情立即回报。”三人皆回道“得令”。
许镇国见重要任务都已发布完成,便道“其余主将与我坐陈中军,许清风总督粮草。”许镇国看任务都已发放完成,便让诸将退出帅帐,各自去准备。众将道了一声告退,便缓步离开。临了,许镇国又道“晨儿,留一下吧。”
待主将退出帅帐后,许镇国道“生在许家,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你今年才十二岁,爷爷却让你上战场,内心中可曾怨过爷爷?”
许沐晨回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本就应征战沙场,值此乱世,如不从戎,岂不白费这大好男儿之躯!”
听闻此言,许镇国愣了一下,似是不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说出这话,心中不免又将许沐晨高看了几眼。
许镇国随即感慨道“倒是我小瞧了你了,这天下终究是你们的了。”画风一转,又道“既如此,我也不担心你了,你便随你仲卿叔一统去袭营吧,不知你可接?”
许沐晨朗声道“许家男儿有何不敢!”
许镇国听闻此言,眼中满是笑意。道“回去吧,这几天多和家人聚一聚。”
许沐晨在此时分明看到了这个老人也有软弱的一面。许镇国挥了挥手,许沐晨向他爷爷恭敬行了一礼,随后便走出帅帐。
许沐晨回到家中已是晚饭时刻,许镇国,许清流,许清风皆在军中,故今日的晚饭便是各自家中解决的。许沐晨的母亲蒋玲玉从许沐晨进门后就一直安排这,叮嘱那。知道许沐晨说我累了,蒋玲玉才不舍的让他离开。
不知是担忧,还是欣喜,亦或是母亲的叮嘱,许沐晨直到夜深才睡下。第二日许沐晨顶着睡眼做完起床事宜,随后便离开家门往外城西市而去。
待许沐晨到达西市,天已大亮,市集之上也是人来人往。
许沐晨也从一个摊位徘徊到另一个摊位,希冀能够捡漏,找到些好东西。然而这些摊位不知已被人光顾多少次,哪有什么好东西让他来捡漏,况且那些摊主的眼力又岂是他能比得!
许沐晨只见这些摊位所放锈迹斑斑,尽是一些破铜烂铁,便已失去兴趣,想要离开。忽听得一声惨叫,回头望时,人群便已围住了惨叫处。
毕竟许沐晨是一少年,还有少年心性,正义感十足。便上前围观。
原来是东市的张屠户想让自己的孩子学得三俩式武艺便来西市淘宝。他看李小二摊位上有一黝黑的似石非石,似木非木的圆盘,便低价买下,李小二见他身强力壮,不得不允了他。不曾想张屠户回家后水冲,火烧,斧子砍,皆毫无用处,便来此处退货!李小二自然不允,两人便打起来了。
听闻此处,许沐晨心想:此圆盘水冲,火烧,斧子砍皆毫无用处,若不是一宝物,想也能防身。
想至此处,便道“张屠户”,张屠户听闻有人唤他,回身一看原来是一少年,心中不免有些轻视,便道“张大爷的名号也是你个小屁孩能叫得吗?”
许沐晨听闻此言,也有了怒火,心道:我乃镇北王的孙子,你不过一地痞流氓,难道我还要尊称一句叔叔吗?况且这等狂徒还在我面前自称大爷。随即冷声道“张屠户,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张屠户听闻此言,心道:你以为你谁啊,若是当今镇北王,我当然得罪不起,不过你也敢说这话。张屠户把袖子往上一拉,冷笑道“呦,这是谁家的大爷啊,我还以为是镇北王来了呢!”
说着便挥拳打向许沐晨,许沐晨虽年幼,却是一个武士境巅峰的高手,当即闪过张屠户一拳,抬腿踢向张屠户,张屠户自是一个狗啃泥趴在了地上,这还是许沐晨手下留情的结果,若不然就算张屠户身强力壮,也要将命留在西市之上。
这张屠户本想爬起身再打一次,但看到城防军快步跑过来,随即趴在那无病呻吟,想博取同情。没想到那队城防军跑至近前,却跪在那少年之前,口中恭声到“参见公子,让公子受扰,我等之过。”
许沐晨挥了挥手道“此人强买强卖,还妄图恶意伤人,不知该受何处罚?”
军官忙到“公子放心,我一定会教导他改正陋习,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让城卫军帮张屠户,那张屠户应该是有的受了。许沐晨瞄了一眼张屠户,示意将他带下去。期间自是传来张屠户的凄惨认错声。张屠户走后,许沐晨自然将那圆盘收走,又到回春堂购买了一些增加修为的药和疗伤药,便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