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后,终归还是决定问了,她怕听到自己心里不想要的那个答案,所以甚是忐忑。若是真的和自己所想的大相径庭,那就非常尴尬了。
沧镜其实早就知道子衿想问的是什么了,只是装傻,在哪儿似懂非懂的,就是想要子衿亲口说。子衿若是不亲口说,他反倒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子衿只要开口问了,要求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满足子衿便是了。
徐子衿抬头看着曾经,深情款款,眼睛里恨不得冒爱心泡泡,然后说道,“镜中花,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可能、可能听起来稍微有那么一些荒谬,其实、其实都还好的,你要相信,都还好还好……”
徐子衿莫名有些结结巴巴的,她一看这样的自己,恨不得先抽自己再说。明明也不是什么确实问不出来的,可这纠结成这样,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只是单纯的想问一问镜中花是不是药王谷的药王罢了,如果是,就把他丫的带回去,然后给倾城治病,然后没毛病啊。可是,她心里总觉得,自己这样迫不及待的,会不会让镜中花误解自己的为人,届时就解释不清楚了。她不想让沧镜觉得自己是因为他的身份,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才这样的,所以才会那般的纠结。
沧镜继续抱着徐子衿,帮她整理发型,眼神温柔的简直要把人的心都苏化了,徐子衿就这样看呆了。她的镜中花简直就是一大美人儿啊,啧啧,就看这姿色,那简直不是一般的厉害啊。若是镜中花是小姑娘的话,这得多少人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呀,想想就觉得可怕。
“子衿,没事啊,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想问啊,想说的,都可以说的。不要放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地承担,觉得自己能行,就忘了还有我。不要傻乎乎的,不管怎么样,你都还有我呢。我是你的镜中花,你身后的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别说是一辈子,就是永生永世也不会的。”
只因为那一世的回眸,便注定了生生世世的缘分。他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为的就是与子衿再续前缘,等的太久了,很着急啊。只是,这小丫头还是和原来一样傻乎乎的,觉得会拖累自己什么的。其实,根本就不会拖累啊,有子衿在他才会觉得自己真真实实的活着,而不是像一个游魂一样,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不老不死。
徐子衿认真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总觉得他们像是相识了很久的。最最可怕的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镜中花就像一个迷失的孩子一样,静静地等候,只为了她的到来。像是等了千年万年,他眼里的深情,是她所不懂,是她所揪心,是她想拼尽全力也要呵护的。
因为镜中花,她宁愿一无所有也想在他的身边。这样,似乎才是她来这里的意义。
“镜中花,你是不是药王谷的药王沧镜……我妹妹出了一些事情,只有药王沧镜才能救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才会这样的……镜中花,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都知道的。子衿,我就是药王谷的药王沧镜,不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身边,和你一起度过的。子衿,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也不会让你自己去面对那些事情的。子衿,你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的,也可以在我怀里。”
徐子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苏化了,遇上沧镜,她觉得自己就是上辈子的行善积德得来的好运气,否则怎么会遇上。她就是运气好,才碰上了镜中花,她的福气。
“镜中花,你真好!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太多的事情压在心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太难受了,憋闷着,真的好累。镜中花,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看着徐子衿楚楚可怜的样子,沧镜都快心疼死了,他最怕的就是子衿这样了。别看子衿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实际上她特别的缺安全感,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了身边的一切。有时候,也会患得患失的,有些像杞人忧天。她只是太害怕了,明明应该很确定的,可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有时候吧,连徐子衿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神叨,还莫名其妙的,也得亏身边人能接受得了她。
“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是你的镜中花,你一个人的镜中花。不管是什么事儿,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哪怕是死别,穿越人海,我也想把你找到。”
徐子衿知道沧镜的话有多重要,他说了的,便一定会做到。不知道为什么,徐子衿发现了,她对沧镜极其的信任,无论沧镜说什么,她都相信。因为那个人是沧镜,所以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
“好。”
徐子衿忍不住的吻上了沧镜的唇,有这想法已经很久了。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她就日日夜夜。不得不说,镜中花的唇软乎乎的,特别像果冻,让人欲罢不能。她大概是太喜欢镜中花了,像这样和他一辈子走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放开彼此的手,共度一生,从此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
想想,都觉得美哉。
徐子衿出来的时候让千影帮自己挡着,本来天时地利人和的,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只是,她的母后因为太关于他们了,愣是不听劝,就是要来看看倾城,看看她的宝贝大女儿。
萼婉皇后这么一来,徐子衿也就尴尬了。她出去的事儿,也就被发现了。萼婉皇后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更好奇自己的女儿出去后会在哪儿。在她的印象里,子衿很少出去,更多的时候都是待在北苑,连闲逛也未曾听人说起过,这倒是齐了。这一次,子衿竟然瞒着自己偷溜出去了,且看千影这丫头的样子,估计子衿这丫头是跑到外面去了。
偷溜出宫,子衿也是让她觉得有些刮目相看。她倒不是不想儿女们出去走走,领略外面的风景,只是更多的是看他们的愿望。看起来好像是并不怎么关心,也不了解孩子们的性格,可是实际上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
子阁这孩子,老实本分再加上成熟稳重,比较注重他的学习、治理方面,他出去的时间也多,只是更多的是体验百姓的生活,从中学到一些东西。子谦这孩子呢在外面野惯了,也就比较放纵,他虽然野,但是很懂得规矩,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会过分。他自幼就喜欢出去走走,游山玩水不在话下,可若是交代他事情,吩咐他去做的话,表面上不靠谱的他,实际上可以很出色的完成。这点,南君南后十分的满意。
至于子衿,她印象里就是觉得子衿太老实了,傻傻的,很天真。她极其的宠爱子衿,别看她也很少来看看子衿,可是实际上,还是很关注的。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还是一清二楚的,只是不说出来罢了。萼婉皇后更多的是想让子衿说出来,只是,那傻孩子太倔了。之后,子衿的性格变了之后,虽说和以前差别很大,可是的确是很是讨喜。两个性格的子衿,她都挺喜欢的。
对于子佩,她更多的是对过去的割舍不下。因为难以放下过去的事情,才会那么的不知所措。她不是不想对子佩好,而是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对子佩好,子佩有时候太倔强,也因为缺失了自己的疼爱,变得有些性格古怪。萼婉皇后都知道,可是依旧没办法像对待子衿一样对子佩。
萼婉皇后知道,自己最亏欠的便是子佩。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只要心里一天还放不下,就根本做不到释怀,也做不到一视同仁。不是子佩的到来是过错,而是她的过错,她的错却没办法补救,只有对不起子佩。
徐子衿拉着沧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自己的母后,当即也是吓了一跳,飞一般的松开了拉着沧镜的手。她的母后着实是有些太吓人了,她还以为母后在睡午觉,也不会到这儿来,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不确定母后看到了多少,心里总觉得有些慌慌的。明明母后也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可是还是会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感觉还真是太惊悚了。她只是签了她母后未来女婿的手,也没犯什么滔天大罪吧。
本来徐子衿是有些想不明白的,可是一想东岳国太子弦听来了的这事儿,她就觉得更加的慌了。别看子佩喜欢弦听喜欢到了这个地方,可真要是追究起来,联姻什么的,肯定是她和弦听。母后的样子一看就是要撮合她和弦听的,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明明知道,可是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母后……”
徐子衿有些尴尬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