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然先是沉默了两秒后,然后又盯着桌子上的茶杯看了一眼后。
果断地站起来,
“下次再见啊。”
遛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倒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
月石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
次日清晨。
月石起的很早,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月石有些惆怅。
如果自己真的被抓住了,该如何是好。
算了,毕竟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如果现在就到处乱想的话,若是等事情真的发生了,自己还不知道要慌成什么样子。
其实路也并不只是这么一条,但唯一能从各个方面拯救夜旧染的,估计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案了。
“夜旧染。”月石看着他的眸子,说道:“我带你去仙界,去见见我的家人。”
夜旧染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一秒过后,他的眸子里有着难以掩盖的激动。
“我们.....这么快就好上了?!”
夜旧染的话语微微有些颤抖。
“好上,我们不是原本就是夫妻吗?”月石淡淡的说道,心里暗道:
果然是假的,这个死家伙。
“哦哦哦,对对,那我们今天下午就走吧。”
夜旧染欲盖弥彰的点了点头,有些急切地说道。
看着夜旧染这幅猴急的模样。
月石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酸味:
“你怎么这么急?莫非是因为我上次跟你说过我的姐姐有几个是大美人?”
说完,月石装模作样地反过头去,嘴巴微微翘起,一副不想搭理夜旧染的样子。
“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因为你的姐姐而去……天地可鉴,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轰隆隆——“厚重的雷声传来。
“你果然还是为了我姐姐吧。”月石偏着头,用一双眼直视着他。
这双眼睛太过明亮,弄的夜旧染都不好意思跟她对视了。
屋子外面。
夜旧染被月石用宽衣的借口给弄了出去,此时夜旧染正站在树下,无语望天。
刚才怎么会打雷呢?这有点不现实。
大白天的,为何会打雷,这不会是有人故意拆自己的台吧。
事实证明,夜旧染的猜测是正确的,一道青色的声音从树上跃下。
青溯一脸“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的惊讶表情看着他。
“莫非阿夜你也在这里散步。”青溯笑的跟只狐狸似的,让夜旧染下意识地以为这家伙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最起码我散步不会突然放个雷。”夜旧染冷嘲热讽道。
好像是没有听见夜旧染的冷嘲热讽似的,青溯继续维持笑眯眯的表情,看着夜旧染:刚才我在做雷烤云雀呢,要吃一口吗?”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拿出来了一只已经不成鸟形的云雀正冒着白烟,身体还在抽搐着。
正在无语的夜旧染看着这只云雀,不知道该为这只云雀可怜呢,还是可怜呢。
忽然,夜旧染的脸色猛地一变,他看向房里。
注意到夜旧染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青溯也跟了过去。
夜旧染猛地踢开房门,再顾不上什么温柔。
这一粗鲁的举动,让青溯皱了皱眉头,心底围绕着一股不详的预感。
阿夜为何如此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
月石正蜷缩成一团,脸上冷汗直冒,整个里衣都被汗打湿了。
夜旧染的眼睛有些低沉。
夜辰然那小兔崽子还真的没死,不仅没有死,还跑了出来!
而站在夜旧染身后的青溯看着月石的反应,很明显的解开封印。
眼神里有一丝诧异。
不应该啊,为什么刚好在这个节骨眼解封,不会是这群人故意的吧。
青溯一想到可能有这个可能性,便耸了耸鼻子,眉头微微的皱起。
有这一个举动,最有可能的无非就是......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青溯的眼角就有点抽。
这两个人,就这么玩命吗?
他真是瞎了眼了才以为这两个人能够阻止阿夜。
“青溯,把紫霜剑拿过来。”夜旧染说道,语气冰冷。
“还愣着干嘛,快点,等下她解封了,我们一个都逃不了!”
青溯迅速离去。
回来时,青溯的手上还捧着一把剑,剑长得很普通,如果不仔细的去看的话,还以为是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破铜烂铁,朴实无华的剑柄上还刻着一朵花。
剑的全身成暗黄色,显得格外的不出众。
夜旧染接过剑,没想到却被青溯紧紧的扣在手里。
“青溯,你这是作甚?”夜旧染有些暴躁的说道。
“......”青溯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用的时候......要小心。”
青溯开口说道。
他该怎么说,再见其实并不想要他这样,毕竟这个女孩,绝对不是一把小小的剑可以束缚住的。
但他没有开口,心底还带着一丝期许。
真希望......这两个人能够让阿夜彻底走出心结,面对生活。
哪怕代价,是他的命。
青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前有些模糊,胸口前有些闷。
青溯的嘴角有一丝苦笑,他的腿开始发软,他只好找了个凳子随意地坐下。
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夜旧染并没有注意到青溯,只是看着紫霜剑。
紫霜剑的表面慢慢的浮现出一股淡淡的紫光,紫光又迅速的变成细小的微粒,飘散在紫霜剑的周围。
夜旧染闭上了眼睛,紫霜剑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然后,紫霜剑的剑身忽然强光大作,月石忽然也停止了颤抖。
一个灵魂,正飘散在紫霜剑的周围,沉沉的睡着。
夜旧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却被青溯拉住了。
趁着夜旧染还没来得及下杀手的时候,青溯感觉说道:“你杀了她,我们以后还会碰到仙吗?这很难说,干脆把她的仙力给夜秭归算了,就算太少了,说不定能够让夜秭归睁开眼睛跟你说一句话呢,这总比无休无尽的沉睡要好得多了吧。”
青溯说道,他知道,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就是他。
如果没有他的帮忙,这两个家伙估计很难成功了。
不过就算这两个家伙没有想到自己,自己也会这么做的,谁叫他,才是真正想要拯救夜旧染的人呢。
“你说的没错。”夜旧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与其让她随意地死去,还要浪费这剑上的仙力,倒不如让她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夜旧染走向主峰的后山,后山上有一片很大的空地。
夜旧染抱着夜秭归,眉间带着一分化不去的温柔。
原来平常演出来的温柔,都是将月石当作了夜秭归了。
一想到这里,青溯的心便有点痛。
被夜旧染抱在怀里的夜秭归约莫十岁的样子,小小的身体上穿着白色的长裙,腰间还系了个红色的平安符。
上面写着歪歪扭扭几个字
最喜欢大哥了。
偶尔撇到这个平安符的夜旧染不知为何,眼睛有点红,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样,很难受。
这就是他的妹妹,他最爱的妹妹。
夜旧染拿出来一条木质的躺椅,将夜秭归放了上去,夜秭归安静的任由夜辰然摆弄着。
她紧闭着双眼,沉沉的睡着。
她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都毫无生机。
就像一个木偶似的。
夜旧染走了过去,在地上围着夜秭归画了一个很大的阵法。
阵法都是由血画的,一滴一滴的血漫漫低落,夜旧染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了。
阵法,终于完成了。
夜旧染不顾脸上的汗,将紫霜剑放在了夜秭归的前面,紫霜上的灵魂,开始慢慢的变淡。
看到这一幕的青溯不仅额头直冒汗。
这群人到底想整出什么幺蛾子,到现在了,还不给点动作吗?
一定要这样吗?青溯皱了皱眉头,夜旧染对夜秭归的执着他是明白的,若是真的能够让夜秭归说一句话,恐怕之后他就会成为一个疯子了。
喂,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完啊!
随着阵法的深入,一个黑影站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深入敌营,这是个好办法。
身为夜旧染的弟弟,夜辰然不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
就算他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还有一个很厉害的东西。
那是母亲给他的礼物。
能护住灵魂的东西。
有了这个东西,月石可以假装被吸收的模样,再到夜秭归的体内去,夜秭归说出的话,夜旧染肯定会更愿意听的。
就算知道月石会没有事,在看到月石的灵魂渐渐消散的那一瞬间,夜辰然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痛感直达脑子。
夜辰然苍白着脸,继续看着,如何可以的话,他希望月石能够在出来的时候杀死夜旧染,这样就可以为他们一家报仇了。
空地上。
夜秭归的脸色微微的红润了起来,随着阵法的继续,夜秭归的眉毛轻轻地颤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下,但一直注意着的夜旧染还是发现了。
夜旧染的嘴有些苍白,他的唇微微颤抖着,他搭上了夜秭归精致的面容上。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夜秭归,离他不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