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儿会心的也跟着做了相同的动作,轻声轻脚的一步一步向嬷嬷发现奇怪的地方移动。
定了定心神,做好心理建设随意的扫射一眼,发现了地面上干枯的树枝,挑了一节随手抡起,就冲着有黑影的地方砸去。
被砸中的黑影顿时发出吃痛的声音,粒儿看了看嬷嬷就见嬷嬷也看向她,粒儿用眼神询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嬷嬷也摇了摇头,眼睛里明晃晃的表现的出的是不解的神情。
正大眼对小眼的两人这时就听见了黑影发出了声响,粒儿赶紧护着嬷嬷往后退,一边把刚才打人的树枝横在身前,惊疑不定的看着走出来的黑影。
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的施楠风捂着发疼的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防备的两人,“是我,你们这样实在干嘛?”
见是施楠风,粒儿尴尬的一把扔掉手里的凶器,一脸不知所措的打着哈哈。
施楠风见了粒儿的动作顿时醒悟过来,指着粒儿,“我说呢,我刚才只是看见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进去里面看一下,结果一出来,就被某人敲了一棍子,敢情是你啊!。”
被人当面指出来的粒儿红了红脸,嘟着嘴,“谁叫你半夜三更的躲在那啊,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
“哦,你是说我吓着你了?我怎么觉得被吓着的、被打了的人反而是我?”许是见了粒儿气恼的神情愉悦了施楠风,反而饶有兴趣的打趣粒儿起来。
被话一堵的粒儿张了张口,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施楠风,并且他说的都在理,可是看着一脸笑得欠扁的某人心里还真是不爽。
“好了好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小的时候那么皮。”嬷嬷见两人又吵起来了,急急忙忙便把掐起来的两人分开。
粒儿和施楠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撇过脸去,嬷嬷见了无奈一叹,随后又问道,“楠风,最近宫里加了大量人手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施楠风左右看了看,冲着两人招了招手,低声道,“最近啊,这宫里就是早先萧贵妃的寝殿这几天不是有人搬了进去吗?”
“萧贵妃”,粒儿皱眉,这人好熟悉自己好像在哪听别人说起过,嗯,想到自己前些时候在瑾萱姐姐那里听到的萧贵妃,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施楠风所说的萧贵妃。
两人都在暗自思索却都没发现嬷嬷突然乍变的脸色,嬷嬷心里再度听闻萧贵妃的名号,心里竟涌起那么点悲凉出来。
“然后呢?搬进去出了事?”粒儿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好奇不已,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催促。
被催促的施楠风,瞥了一眼粒儿,收到眼神的粒儿顿时闭紧了嘴吧,一秒变乖乖女。
被粒儿动作整的施楠风一掉下巴,随后收拾好自己因为吃惊而过分夸张的嘴,正色道,“就是新搬进去芜妃,这不刚刚去了没几天就给整的疯疯癫癫的,皇帝这才下令说是要加紧防范。”
想了想的粒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芜妃不正常跟加紧巡逻这有什么关系?”
施楠风想了想好像是没什么关系,随即又反应过来,“好啊,敢给我下套,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被人发现的粒儿一把躲在嬷嬷身后冲着气愤非常的施楠风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你这么笨是怎么当上禁卫的。”
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围着施楠风走了一圈道,“你不会是替补过来的吧?”
听完话的施楠风很想给粒儿一个白眼,随后又纠结起来,自己虽然不是替补过来的,但是当时被自己抢了名额的那个此时该不会羞愤欲死吧?
想了想那样的场景施楠风差点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象力给整笑。
一边暗自沉思的嬷嬷却完全不似他们二人般笑得开怀,毕竟萧贵妃之事无缘无故的被人重新提起,那么陛下想到当年之事怕是会如鲠在喉吧!
可是想到当年年轻时候的陛下,所有高家之中最为出色的子弟,偏偏却是家族里最不受人器重的人,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他不仅陷害了最疼爱自己的老师而且还欺骗了当时还很年幼的十皇子宇文非,并且对当时的宇文皇族赶尽杀绝。
要不是洛大人的及时赶到,想必宇文家族的血脉怕是就是在当时就全部湮灭了吧!
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满是对当时的惋惜和伤怀。
粒儿两人不解,只是突然聊着聊着就看见嬷嬷忽然伤怀了起来。
见说的差不多了,施楠风抬头看了看天色,“好了,我该去巡逻了,嬷嬷告辞。”
嬷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模糊再到不见任何影子。
“嬷嬷?”被喊过回神的嬷嬷,拍了拍粒儿的手就这么就着走向了未知的路上。
“陛下,刚才有人来报,说是朔钦大人把公主弄哭了。”纯林低着头一边研磨一边不经意的说道。
听了纯林话的高子逸笑道,“两个年轻人有时候闹闹别扭不也是挺好的。”
注意到皇帝心情十分高兴的纯林,“可两人完全不是这个状态,说是朔钦大人冷着脸说什么喜欢别人了,然后就惹的-得公主哭着跑回了寝宫。”
本来嘴角上挑的高子逸闻言,立马抿紧了嘴角,似是很安静的问道,“哦?可是查清楚了?”
纯林收好砚小心的放在一边,低了低头,“已经查清楚了,事情就是这样。陛下要不要奴才去……”
高子逸抬手阻止了纯林的动作,笑了笑,“朔钦,这次就算你喜欢也好不喜也罢,反正这次你是注定要不如意了。”
恰恰此时高子逸也写好了最后的一个字鳖,纯林瞧了一眼随后立马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陛下说的对。”纯林见状忙不停的拍上了马屁。
仔细收好陛下写好的纸张的纯林还是不解的问道,“陛下为何要责骂那些老臣,继续宠幸军师呢,这岂不是把自己……”
纯林的话没有出来但是高子逸还是听懂了,毕竟自己想的的确有些明显又不明显。
高子逸随手端起宫女刚刚沏上的茶,送至嘴边,随即又原封不动的轻轻放下,指着杯子里不断打着旋的茶叶道,“就像这茶杯里的茶叶,有的拼命挤着就算是挤破头都想要上来,而有的就是一下就全部沉到最底下,纯林,你说这是为什么?”
被点名的纯林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轻声道,“这个……全看选的是什么,哪怕是错的也要错下去,因为一旦选择了就不可能有重来的机会。”
说完的纯林看着一脸用手抵着下巴的高子逸,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解,因为自己感觉说的不太清楚。
反而皇帝听了这番话,虽然很隐晦但是还是听出来了,笑了笑道,“纯林想不到你说的还挺好。”
被夸奖的纯林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反而觉得眼前的高子逸在试探自己。
吓得纯林碰的一声就实实的跪在地上,顿时把好久不曾受过苦的纯林膝盖一青。
“好了、好了,看你吓得,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这个急样子,出去的时候可不要说是我的人。”
纯林听着高子逸漫不经心的表情,以及口中淡淡的语气,心下一紧,随即又立马笑了笑,站了起来。
“师父。”回到家的朔钦几乎是同时就看见了自己师父也就是军师与自己几乎就是前后脚的距离,回到了军师的家里也就是鱼涉鱼府的家里。
鱼涉迈着步子仔细的打量了一回自己看到大的徒弟,声音低低的,“说吧,为什么拒绝了流萤公主,想必朔钦也知道,能够当上驸马已经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了,怎么这个不符合你的意?”
朔钦头低得更低,刚才说过的话,流萤伤心的小脸,顿时慢慢浮上心头,冷硬的心不由的一滞。
想到此,朔钦冷声道,“师父这么聪明的人想必不需要徒儿说明,师父就已经猜到了吧!”
闻言鱼涉不由挑了挑嘴角,侧头看着朔钦,“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拒绝她,要知道凭着皇帝的一道圣旨还有什么事情搞不定?”
朔钦知道师父是在试探自己,想要在师父面前隐藏自己是很难的但是为了流萤不得不一试,“因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弃师父于不顾,而且流萤身为公主一定会有自己更好的归宿,对于我这个即将成为他敌人儿子的人还是不要有什么往来比较好了。”
听完,鱼涉的嘴角不由笑得更深,“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是她的仇人而不是恩人?”
朔钦听得不由一滞,“恩人?”,师父究竟想要做什么?
坐在上方的鱼涉看着自己的徒弟因为那个流萤而情绪大露的朔钦,心里笑的更为开怀。
“放心,流萤不会有事,只是想要你们在凌云山的时候表演一下就可以了。”说完也不管朔钦难看的脸色,径直笑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