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欣月二话不说,拿了一杯茶放在了荀溪的手上,说道:“你若不服,那就品品看我的茶和你的茶,到底哪里不一样!”
荀溪一把将这茶打翻在地,一脸不屑:“我才不会喝这种贱民的茶!”
其他的评审面对荀溪的自以为,其实都格外不满。
他们出声问道:“这位公子,我想要知道,除了你的茶清新爽口之外,还有就是香气十分浓郁,这是为何?”
也许是有了对比就更清楚了,一样的茶叶,如鱼的茶明显没有那么浓厚的香气。
龙欣月解释道:“其实,这种壶嘴小,盖严,壶的内壁比较粗糙,加上它的透气性小,能够将茶的香味很好的锁在里面,当茶倒出那一刻,所有的香味就随之喷发而出,有喷泉之势,自然会觉得,这茶的香气会十分的浓郁。”
“其实,这紫砂若是经过雕琢,其美观程度不比金银瓷所做的茶具差,不过,因为是出土不久,可能还没有人发现它这个大宝贝!”
在场的人听了龙欣月的讲解,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贱民所用的茶壶才是真正的好茶壶啊!
之前,他们还以为,这白袍少年是傻了,认输了呢。
现在看来,这白袍少年还真有点本事!
周围的赞美声不断。
而荀溪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馆主自然看到了荀溪的脸色,她上前,轻声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龙欣月,缓缓开口说道:“这次茶道的确是月白比荀溪更胜一筹!但是,我们绿苑要的只要一位,而这位就是……”
“荀溪!”
“什么?要荀溪?他不是输了吗?”
这句话震惊四座,让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他们没有幻听吧?
评审们也各个蹙了蹙眉头,看着馆主,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馆主挪动着她肥胖的身体,走到院子中间,对龙欣月说道:“不好意思,绿苑不能要你,因为,你容貌远远不够出众,我们绿苑要的是容貌出众之人,你可以回去了。”
龙欣月嘴角一抽,拒绝她的理由竟然是容貌不出众?
“怎么会这样?容貌不出众,这种理由也太蹩脚了吧!”
如鱼此刻站了起来,对着馆主大声说道,那脸上满是不服气。
一改之前懦弱的风范,此刻的他狠狠瞪着馆主,恨不得马上上前咬人了一样。
之前,月白帮过他,这一次,他也要帮月白一次。
反正他是选不上了,那怎么也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了去!
“就是!馆主,你这理由我们也不服啊!”这看客之中,也有一部分为这个结果愤愤不平的!
同时,那评审团的代表也站了起来。
对馆主说道:“馆主,这件事,不服我还有我们!”
一个一个,他们都在为这个叫月白的白袍少年出头。
这让馆主面上挂不住,更显黑沉了,她略带忌惮地望了一眼布帘之后的人,心一横,高声说道:“我是馆主,我自然决定用谁不用谁!若是不服,就离开绿苑!”
此话一出,评审团们也不说话了,毕竟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想为了谁而砸了自己这么好的饭碗。
而其他看客,仅仅只是窃窃私语。
如鱼则是努了努嘴,也消了声音下去了,他也有所顾忌,绿苑是所有小馆都向往之地,至少进了绿苑不用太过看客人脸色。
环境各方面也比其他园子好太多了。
荀溪见这些人不服却也不得不服的样子,高傲地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得意一笑:“月白,说到你还是赢不了我!”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贱民,还想和他斗!
他也不看看他那穷酸样子,自不量力!
在场的人也不傻,看出来了,原来是荀溪的后台来了。
“那个纨绔子弟给馆主施压了,难怪难怪啊!”
“看来,这绿苑招人是走走过场,早知道就不来了!”
“就是,没意思!”
就连评审们也是摇摇头,一个一个都觉着没意思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和馆主对着干?
这对他们来说成本太高!
心想着,也只能说这少年运气不好了!
如鱼上前,努了努唇,叹了口气对龙欣月说道:“你也别放在心上,其实这种事在我们这个圈子早就见怪不怪了!绿苑待不了,要不你随我回宜山苑去,那里招人,虽然银子没有那么多,一天也就四五两,可是,肯定够你生活了。”
龙欣月知道如鱼想帮她,可是他不知道,她来这里可不是冲着那几两生活费来的!
如今,她也只能兵行险招了!
她蹙着眉,目光望向了那竹帘背后的人,难道这荀溪的恩客还亲自来给他捧场了不成?
看着那馆主诚惶诚恐的模样,加上周围人的言论,她也确定,这个结果定是竹帘背后那个人搞的鬼!
竟然她那两百两银子飞了,那她就要从背后搞鬼的那个人嘴里吐出来!
“没事,我自有打算!”
如鱼听到龙欣月这样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些看客们都想着,没戏看了,纷纷打算走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这竹帘微动。
一个身穿便服,但明显非富即贵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也许是这个男人天生就是朝廷重臣的模样。
当那些想走的围观者,看到这个男人下来后,纷纷顿住了脚步。
每个人都看着这个男人,上下打量着。
突然之间,有一个人认出了这个男人,高声说道:“这不是荀溪那恩客的老爹吗?当朝的内阁阁老许大人!”
“是啊,还真是老爹都来这种地方给自己儿子的面首撑场面了!难怪月白赢不了呢!”
“哈哈哈……”众人大笑。
或许是因为,一个堂堂一品大员,跑到这种玩乐之地,就为了自己儿子的一个男宠,不惜给绿苑施压?
还真是贻笑大方啊!
而荀溪看到这个人,却是面色刷的一下白了,他可不傻,他也心知肚明,一直以来,这许阁老可都是对他儿子找他极度不满,甚至是厌恶的存在。
当然,被嫌弃的事,自然他不会到处宣扬。
可是,他心里明白着,这许老爷这般厌恶嫌弃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一次比试向绿苑施压?
那阁老来这里,到底什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