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欣月点点头:“雨竹是吗?赶紧去把你爹的后事办理好,如果你想做我的人,就把你爹后事料理好后去弘毅驿馆找我,若是,你想要自由,那你就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去哪都可以。”
她虽然这样说,但她救雨竹也不完全是因为自己为了救人而救人。
她还有另外一层打算在里面,希望这个雨竹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雨竹恭顺地行了行礼:“公子放心,雨竹料理好我爹的后事,会去驿馆找您的。”
“时间有限,今天傍晚之前。”龙欣月留下这句话,就朝着马车走去,跃上马车,看了那雨竹一眼,微微勾唇,然后撩起车帘,走了进去。
紧跟着的刘公公上了马车,坐在一旁叹了口气:“皇子殿下,您干嘛要管这种闲事啊!”
龙欣月无所谓笑了笑:“管管也算出来一趟的调味剂了。”
刘公公无奈,好吧,这皇子殿下的想法他不理解,也想深究了。
等龙欣月到了驿馆后,下了车,一进这驿馆,就看到了鸢塬泊迎面走来,一身灰袍,木簪挽发,手提药箱眸光清凉,宛若出尘绝世的仙人。
当他看到龙欣月的时候,神色一愣,而后脸上的凉意似乎退了些。
“皇子殿下。”鸢塬泊对着她打了声招呼。
龙欣月微微颔首,轻声道:“院使大人看样子情况好很多了。”
“嗯,我已没事,此次多谢了。”鸢塬泊谢道。
“没事。”龙欣月瞥了一眼那苏慕的房门,隐隐闻得到从里面透出浓浓的药味,她关切地问道:“院使大人,不知道苏慕现在情况如何了?好转了吗?”
鸢塬泊说道:“他的隐疾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这风痱之症恐怕还要四五天可以恢复,应该是赶得上皇子大婚的。”
她听到这话,顿了顿,微微一笑:“那就好。”
这婚期已经宣布了,只怕鸢塬泊是听到风声了。
鸢塬泊眸光一闪,他看了一旁的刘公公一眼,然后低下身子才龙欣月的耳边轻轻说道:“皇子殿下,我有一个东西要交给你,就当是报答你此次的救命之恩吧。”
声音低沉,显然他只想龙欣月一人听到。
龙欣月也随了他的心思,她对他说道:“院使大人,我还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你说,涉及到本皇子的一些难以启齿的事,不知大人可有时间?”
“好。”鸢塬泊对于龙欣月的机智和聪慧反应很吃惊,眼神里透出一丝赞赏。
两人找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里,龙欣月笑眯眯望着这位大神医,挑了挑眉:“院使大人有话可以讲了?”
鸢塬泊也不耽误工夫,他从衣袖之下拿出了一个小葫芦,上面还绑了红色的绳带,他解释道:“这个葫芦瓶被我融入了一些特殊的药材,只要是碰到有问题的药物,它就会变红色,你只需要将你要检查的东西沾一些在这个葫芦上就可以了。”
龙欣月接过这个小葫芦,上面有红绳,可以绑在腰带上做装饰,同时还是一个验毒器!
厉害,太厉害了!
“院使大人给我这么一个好东西,我无以为报啊!”她开心接过后,上下打量着。
看着这清秀的脸上浮出开心的笑容,雪白的素指缠绕着那根红绳格外好看。
鸢塬泊冰凉凉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他勾了勾唇:“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麟皇子,你一人在宫中可要小心,如今各方势力对你可是虎视眈眈,所以思来想去,我认为你是需要它的。还有,这个葫芦瓶底部有一个按钮,没有按下去倒出来的药物是毒丸,不会立马毒发身亡,但是需要解药维持生命,而这个解药就在按钮按下时候就会倒出来,这个毒的完全解决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方便你在宫中控制需要的人,并且,一开始这毒药发作是奇痒难忍的。”
这位大神医后面那句话,龙欣月听到后,嘴角猛地一抽,这个男人还真是太腹黑了!
果不其然,越是外表冷冷冰冰的,内心越是闷骚的很!
她轻咳了一声,对他笑道:“多谢,况且,我救你不是为你,而是为了苏慕的病情,当你治好苏慕时,你就不欠我什么了。这瓶药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有需要可来找我,我虽然在这明周国无权无势,却还有些绵薄之力。”
鸢塬泊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淡淡说道:“好,就当你欠我这个人情,我先走了,这个解药里面并不多,若是没有了,可以来太医院找我。”
“好。”她应答道。
龙欣月等鸢塬泊离开后,便朝着苏慕的房间走去,进入其中,只见语书抬着手臂,假寐在这圆桌上。
而苏慕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现在都可以靠在床榻边,拿着一本书读着,而脸上的嘴眼歪斜都已经好了,就剩下下半身还没有足够力气下床,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龙欣月一进来,这苏慕就感觉到了,抬起头朝着龙欣月望来,当看到龙欣月那一刻,立马变得惊喜万分,他挣扎着要站起来行礼,龙欣月连忙阻止了。
“皇子殿下,您真的没事!”他泪眼盈眶地望着眼前这白衣少年。
熟悉的模样,熟悉的气息,让苏慕确定了,这是他的皇子殿下无疑!
而龙欣月扶着他继续靠着这床沿,然后坐在了床榻边:“我没事,你别担心,我现在被皇上招入宫中学习明周国的礼仪,时刻待在明周国皇帝身边,至少在明面上,他会护我周全,你不必为我安全担心。”
苏慕听后,也松了一口气:“之前还听说,明周国皇帝肯护佑我们,甚至还听到消息说你是去了玄云殿了,臣还以为这都是明周国的说词,臣一直都担心你是不是被明周国皇帝给除掉了,后来,这明周国又派来了禁军,将这驿馆给包围了,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也送了一些仆人,可是,臣没有见到你,都觉得这一切是个阴谋,呆在这里也惶惶不安,一直到鸢神医来了,听到他这样说,说你没事,臣才放了心下来。”
苏慕含着泪,看着这白衣少年,想着自己如此窝囊的使臣,心里就格外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