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中途竟然会出了这档子事。
是她办事不力,主子罚她是应该的。
做暗卫的,本来就是帝王的死士,不需要理由,只要主子一句话,他们死都是没二话的。
南宫修寒目光落在了屏风处那身白袍上,旁边还放着一件太监袍子。
“麟皇子进了宫里来了,你派人暗中保护她,安排她从后门离开皇宫。切记,不要让太后的人知道今晚她进宫里来了。”
一旁的暗卫头躬身说道:“是,主子。”
暗卫头是贴身保护帝王的人,也是知道帝王事最多的,他知道为何帝王会惩罚这女暗卫。
不过其他的人并不清楚,他也不会多说。
“下去吧。”南宫修寒一挥衣袖,缓缓说道。
“是。”
两道黑影一闪,两人都消失在了素娥宫中。
龙欣月出了宫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是一身的女装啊,正愁着怎么办,她的那一身白袍放在了素娥宫里的,她真是被气糊涂了。
怎么忘记把衣袍换回来,她就这样跑出来了呢?
她现在这个样子,连腰牌都没有了,怎么出去啊!
难道,再混进去?
看着这个架势,这素娥宫肯定是层层禁军,怎么混。
就在龙欣月因为这衣袍和出宫腰牌的事弄得抓狂的时候,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落在了她身旁。
吓得她是差点叫出来。
不过因为去天定城的路上,她和这些暗卫都打过交道,认出了这暗卫头。
本来被吊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
“主子让我带您出宫,皇子殿下,请随我来,马车和衣袍都已经给你备好了。”
龙欣月想着那男人,心里就冒出了一堆的酸水,本想着拒绝的,可现在这一的情况,她拒绝了怎么出宫?
出不了宫那她不是又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想来想去,也就算了。
“好,我随你走。”
龙欣月随着暗卫绕过了御花园,来到了一个几乎很少人踏足之地,现在是深夜,很少人来御花园附近。
她上了马车后,看着里面摆着的雪白的衣袍。
进车内,将衣袍换好之后,这马车也动了起来,出了宫。
等她回到了驿馆后,这语书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等着她。
龙欣月上前,看着语书面色发白,惶惶不安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将脸上的愁容一扫,带着轻松的笑容走了过去。
“语书,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语书见到龙欣月回来了,脸上的紧绷缓和了许多,立马迎了上来:“皇子殿下,您回来了,语书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了。”
龙欣月耸耸肩:“我能有什么事,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北冥的皇子,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语书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看了龙欣月一眼,开口说道:“听说您进宫去了?”
“恩。”龙欣月拿着腰牌就进去了,这件事驿馆的人是知道的。
语书一问就知道了,她也没有必要向他隐瞒。
语书听到这话,立马紧张了起来:“皇子,是不是您向府尹把我要了回来,被明周国的皇帝知道了,所以才将您叫了进去,是要惩罚您吗?还是……算了算了,皇子您别为了我破例了,明天我就去永安府,不让皇子您为难。”
龙欣月看着语书自责的样子,明白为什么他紧张了。
原来是以为她去永安府救了他出来,让皇帝知道,对她问责了。
看来雨竹代替他进了永安府的事,他应该还没有看出来。
“没事,我进宫不是因为你的事,你别多想,赶紧回去休息吧。”龙欣月出声宽慰道。
语书努了努嘴,伸出手握成拳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满面自责愧疚:“如果不是我将那玉佩放在了店里,又怎么会出了这事,定是凶手将我玉佩上的流苏剪了下来,放在了尸体的嘴里,我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么笨的!”
龙欣月一把握住了语书捶打自己的手:“语书,这件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别这样,你会让我更难受,知道吗?”
心里堵得慌,真正应该自责是她,如果不是她将如鱼引到店子里来。
如果那个时候她不心软,对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就应该离她远点。
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还让语书牵扯进去。
其实真正应该自责的是她。
语书听到龙欣月这话,不再继续捶打自己的头了,连忙说道:“那我不打了,我不打了,皇子,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其实我这身上的伤已经不痛了。”
语书还将自己的衣袖挽起,让她看看他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痕。
龙欣月看着遍布伤痕的手臂,虽然并不多,但这伤本就不应该是语书受的。
现在南宫子赢插手了,戳穿了她是八王爷女人这个骗局,对着府尹施压,恐怕府尹因为之前的事,加上现在的事,新仇旧恨一起来。
不管是语书还是雨竹,两个人谁进入狱,只怕都熬不过太久。
甚至到最后,凶手没有找到,以府尹的行事风格,拿着这语书顶罪都很有可能!
她一定要救语书!
可恶,她就差一点,就可以拿到如鱼的。
龙欣月从怀中拿出了那张纸,她不知道是谁塞在她门口的,但肯定是想帮她的人。
她看着上头所写的内容,她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成衣大赛的第一名可以面见皇帝,还能向皇帝讨要一个赏赐和要求。
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盛大比赛。
她就不信,南宫修寒当着天下人的面,还能够睁着眼说瞎话!
龙欣月眼神坚定,对语书说道:“语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哪怕那男人不帮她,哪怕他要维护如鱼。
都没有关系,她自有办法让他当着天下人的面,将如鱼交出来!
第二天,龙欣月来到了店子里,并且还将之前那个书生模样的长工给叫了过来。
龙欣月从这衣柜里拿出了一套相对华贵的白色衣袍,让那书生穿上。
他看着这一套衣袍,懵在了那里。
“掌柜,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叫什么?”龙欣月问道。
他被她这一翻举动弄得有些不明所以:“我叫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