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修寒见这小太监还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凤眸一冷:“怎么?你想抗旨不成!”
龙欣月被这男人阴晴不定的脾气那是弄得,心肝脾肺肾都累,她不过就是踌躇了一小会,怎又变成抗旨了!
暴君果然是暴君,脾气太臭了!
她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拿起那案桌上的墨块,磨起墨来。
站在那里,龙欣月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看看窗外这时辰,想着现在只怕那进宫的车队都已经走了吧。
好不容易有的机会又没有了,她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
“这杯中茶水没有了,你去给朕倒一杯茶来。”
男人这话一出,龙欣月一个激灵,她看着桌上的黄色瓷杯,目光环视了一下这玄云殿,根本没有放置茶水的地方啊。
“玄云殿出殿外左转有一个茶水间。”南宫修寒缓缓说道,眼睛却依旧望着手中的奏折,没有看她一眼。
“殿外?”龙欣月听到这句话,那两眼瞬间点亮了,意思是她可以出殿外去了。
太好了,这不正好趁着倒茶这功夫,她开溜不是更好吗?
她连忙去拿起那茶杯,笑得那是一个灿烂:“是,奴才这就去。”
“怕你不认路,忘了回来,那朕的茶水可就喝不上了,你随小林子一起去。”
站在书房里伺候着的另外一个小太监听到这话,顿了顿,连忙出来躬身说道:“是,皇上。”
南宫修寒一句话,就像在龙欣月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她裂开的嘴还没有来得及收拢,就僵硬在脸上了。
她这是白高兴了?
龙欣月满肚子郁闷的心情和这个小太监一起出了殿,随着他来到了这茶水间。
这里面出了各种预备的热水之外,还摆满了各种不同的名贵茶叶。
那个小太监斜眼看了龙欣月一眼,冷哼道:“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竟然还想着一步登天!”
龙欣月听着这小太监这句话,蹙了蹙眉,这小太监是怎么了。
她走到这热水旁,将这茶杯上的杯盖打开,里面还有一些没有喝完的茶水,她将它倒在了一个专门盛这些废弃茶水的桶里。
看着这么多茶叶,她根本不知道这暴君喜欢哪一种啊!
“这位公公,皇上一般喝何种茶叶,你告诉我,我好放茶叶。”
小太监冷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我不知道!你爱放哪个就放哪个!”
说完这话,小太监一阵嘀咕:“我小轩子不知道在其他宫殿辗转多少次,伺候了多少位主子,才有了机会进了玄云殿当差,竟然有人还想一步登天,甚至还跑到这玄云殿来胡乱认自己是玄云殿的奴才,也不看看自己长了个什么鬼样子!”
龙欣月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太监是看出她并不是玄云殿的奴才了。
想来也是,皇帝可能不关注这些奴才,不认识也很正常,可是这些奴才就不一样了。
一定是对身边的共事的人是十分清楚的。
这太监肯定以为她故意在皇帝面前露脸,为的就是往上爬。
算了,谁管他怎么想。
“这位公公,现在我们都是在伺候皇上,如果这茶叶正好不是皇上爱喝的,而我呢又问过你了,那到时候皇上不满意,降罪下来,我可就实话实说了,到底是谁的过错,皇上是有道明君,自然心中有数,就算责罚下来,你重还是我重,想必公公在皇宫当值这么些年,应该也猜得一二吧。”
龙欣月的这番话,让小轩子慌乱了片刻,有了忌惮,他自然不会继续为难龙欣月。
“小林子,刚才呢,是小的不识泰山,皇上就喜欢喝龙井,就在那第二排柜子上。”小轩子笑道。
龙欣月打开第二排柜子,取下这龙井茶,捏了一片在鼻子里闻了闻,香味的对的,这才将这茶放入茶壶之中。
怎么说,她在二十一世纪也极爱品茶,这些茶的好坏品种她还是分得清的。
泡好之后,过滤掉茶渣。
再将这茶水倒入杯中。
龙欣月瞧着在一旁看呆了去的小轩子,她心里盘算着,如果她就这样走了,让这小轩子端茶水进去,那暴君会不会追究下来?
怎么追究,这小林子也是不存在的人物,她怕什么!
爱追究就追究呗!
龙欣月将茶放在托盘上,走到小轩子身边,将托盘给他:“你给皇上送去吧,我还有点事,正好,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小轩子回过神来,冷冷看着龙欣月,将托盘重新放在她手上,冷声说道:“皇上要我陪你来,说白了,就是要我来看着你的!怎么,你想逃?”
小轩子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小林子不会是什么宫里逃出来的罪奴吧。
“我说你怎么这么奇怪啊!以前没有在玄云殿见过你,你到底是在哪里当差的?”
龙欣月心里一咯吱,她挑了挑眉,笑道:“我是新进宫没有多久的,公公,这皇上的茶水不送去只怕是凉了,我们走吧。”
她暗暗吐槽,这小太监够精明的啊!
竟然走不了,还是乖乖送茶水吧。
她心里盘算着,只要就想法子度过今晚,等皇帝就寝后,她再偷偷溜回霜霞殿,换回自己的衣服。
上朝朝拜了这暴君之后,她就不信他还有什么理由把她留在宫里。
到时候回了驿馆,再逃也不迟!
小轩子看着这纤瘦的背影,他眼底划过一丝阴冷:“这小林子果然是有问题,指不定是哪里的罪奴!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想不想往上爬!”
龙欣月端着茶水走进殿内,将茶放在案桌上:“皇上,茶泡好了。”
“怎么这么久?”南宫修寒抬起头,看着龙欣月,凤眸透出一丝探究:“不会是想着要给麟皇子送被褥,就把朕交代的事给耽搁了吧?”
龙欣月低着头,有些心虚地笑道:“怎么会,奴才岂会忤逆皇上的意思,不过……这让麟皇子久等,只怕皇子会以为皇上故意怠慢,只怕会有损皇上的威严名誉。”
南宫修寒微微敛了敛瞳,眸色转深,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怎么,朕的名誉何时需要你一个奴才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