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这些朝廷大员们一个一个,低着头,憋着气再也不敢多说一句的样子,她心里格外舒坦!
看看还说不说她坏话!
咬着她不放,现在可就咬到地雷了!
“此事哀家却觉着疑点甚多!”太后的声音在这大殿里响起。
一身华服凤冠的太后缓缓走了进来,她走到南宫修寒所坐龙椅的左下方,两个太监连忙搬了一个长椅过来给太后。
太后坐下之后,这些朝臣依礼行礼。
等太后让他们起身后,朝臣们便纷纷起来,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这太后的出现,无疑更是平添了一份压抑。
谁人不知,这北冥皇子查出来的东西把当朝丞相也给牵扯进去了。
这朱家可是太后的娘家,太后出面施压也是意料之中的啊。
龙欣月站在下边,感受到的压力可比看戏的朝臣是要多了好几倍啊。
在加上她都能够感受得到这太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几乎都要将她给洞穿来,良久之后,太后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麟皇子去天定城查案此事,哀家暂不作计较。但你说,当朝丞相就是天定城失窃官银的幕后主使,此事的依据未免也太过牵强了!仅仅评断这水云寨的寨主姓朱,就能够断定他们所招供的供词是可信的吗?”
太后说完这话,眼神一眯:“莫不是麟皇子有心挑拨离间,污蔑明周国的国之栋梁,你居心何在!”
龙欣月顶着压力,继续说道:“臣有没有污蔑朱丞相,这些证据便是最好的说词!”
“证据?”太后冷笑:“你是说这些盗匪们的供词?呵呵……”
她挑眉望着众朝臣,嘲讽道:“一群盗匪所做的供词,可信吗?麟皇子,这就是你办案的水平?”
龙欣月硬着头皮说道:“若是太后不信,可以当堂传水云寨朱家人进大殿之内,由太后审问,看看太后能否审出个所以然来!”
她还真是不信了,这太后不会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把黑的变成白的吧!
龙欣月想着,太后应该不会真的当堂审理,毕竟这事背后挂着的就是太后,当着所有朝臣的面给捅了出来,对太后的名声也不好。
谁知道,太后竟然还同意了。
“好,哀家倒是要当堂审问一下,这批盗匪到底是不是在信口雌黄,污蔑朱丞相!”太后面色冷然,此话说得也言之凿凿,自信得很。
龙欣月见太后如此镇定,心里有些不安,不会是太后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朱家人都集体改口供吧?
安府对水云寨的人压根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再加上控制安府的人基本都死绝了,来做证词的太少了。
这些证据账册里虽然也有记录一些异样的开支,但都是化名,很难和朱丞相牵扯出来,就是那份朱小小的口供,和朱丞相扯上了一点关系之外,其他的证据都指向水云寨,并没有和朱丞相挂钩。
洗钱的两个组织,翠虹阁和那个山庄的头,知道的也都是水云寨,压根没有见过朱丞相。
一旦朱家人反口,这一口咬在了她的身上,到时候可就变成地雷,把自己炸了啊!
“不知皇上以为如何?”太后还特意问了一旁皇帝的意思。
龙欣月暗中微微抬眼,瞥了那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一眼,见他依旧面不改色。
她心里默默念,不要同意,千万不要同意啊。
万一这朱家人反悔了,那她可就死定了!
心里默默念着,手心都冒出了一丝的冷汗。
“那就依母后的意思,当堂审问吧。”
龙欣月听到男人这话,心口一撞,她抬起头,望向坐在那的男人,一脸的震惊。
南宫修寒竟然同意了?
他确定能把握住这朱家的人能够统一口径?
而当她抬头看着那男人的时候,那玉旒挡住了男人的脸,看不真切他此刻的表情。
不过就那么一眼,她,立马就低下头来。
就在皇帝话刚落,这太后衣领之下的手微微收紧了片刻,唇抿了抿,缓缓开口说道:“哀家在这听着就好,此事还是由皇上审问吧。”
“好。”帝王一个眼色,一旁的太监总管就带着人去安排,毕竟是在大殿里当堂审问。
审问之人又是会武功的江湖大盗,安全各方面都要做一下。
不一会,这禁军首领带着一百多位禁军走进殿来,然后围成了一个方形,露出了一片空地出来。
将那些朝廷官员们隔在了外头。
“将人犯带上来!”这禁军首领高声叫道。
每两个禁军压着带着一个人,他们都戴着枷锁身穿囚服,龙欣月认出来,他们就是寨主,和朱家人,朱小小也在里面。
丞相也被压了进来,不过没有穿囚服罢了。
这些朝臣见到这些被押进来的犯人,都连忙退开了些,身旁被这些人发疯给伤到了。
“跪下!”禁军压着这些朱家人都跪了下来。
“麟皇子。”龙欣月本来也被这些禁军隔开在外头,扬着脑袋望着,心里隐隐不安的时候。
这男人叫了她一声,突然这一声在这寂静的大殿里,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她连忙收回目光,低着头回道:“臣在。”
“此事是由你一手查办的,这审问就由你开始吧。”
也就是说,这案子是你办下的,自然由你审问这些犯人是最好的了。
龙欣月知道,这男人是想将天定城这案子的功劳按在她头上,堵住那些反对她去天定城臣子的嘴。
这机会,她自然会把握。
“是,臣自当尽力而为。”
龙欣月说完这话,走到了这禁军围成的圈里头。
看着这些朱家之人,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不过有朱小小的供词在那,她还是安心了不少!
“朱兴华,这天定城的官银是不是你所盗取的!”
朱兴华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说道:“谁说这官银是老子盗取的,就算是老子盗取了一票官银,那又怎么样,老子本来就是盗贼,不打劫干什么!”
“那你就是承认了这天定城的官银是你盗取的了!”
“谁说是我的盗取的!”朱兴华此刻开始给龙欣月打起了太极了,装良民了:“老子打劫,才不管什么官银不官银,老子就算打劫了几次,你也不能把天定城被劫的官银都算在老子头上不是!再说了,老子打劫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没有伤害过天定城的百姓,最多犯了盗劫的罪,又没有犯杀人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