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积德观察刘老板三五天了,结果到最后发现自己一无所获,不过这也算正常。因为当初他就知道现在有三种可能,所以自己白忙了一场,也许徒弟老七还可以带回来有价值的信息。
结果当天老七也回到了事务所,告诉唐积德这些天他一直在跟踪卖家,虽然不能肯定他没有监守自盗,不过并不能找到他撒谎的证据。另外从保险公司的报告来看,他应该确实是被抢了,因为警方发现这一次犯罪分子的盗窃手法,跟近期发生的几件盗窃案很像。这就说明偷盗的人应该不是卖家自己,除非他是可以模仿其他盗贼如何入室抢劫。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那个卖家是个古董商,并不是职业的盗贼。因此现在唐积德知道,即便他们继续跟踪卖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就在他们的调查进入了死胡同的时候,唐积德的那个朋友找上了门来,他告诉唐积德自己现在收到了消息,有人正在兜售那幅《山居图》。如果唐积德想要买的话,那就给他两千块钱,他来帮忙牵线。
唐积德知道这全都是章大妈消费,所以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拿出两千块来,得到了买画的机会。唐积德知道买赃物是犯法的,可是那幅《山居图》本来就属于章大爷,现在他物归原主也不算是犯错误。于是唐积德带着徒弟老七一起带着钱来到交易的地点,等着对方出现。
唐积德江湖经验丰富,知道这些强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他要是直接交易的话,那如果对方黑吃黑的话,那到最后甚至还有可能杀人灭口,让他人财两空。
这些亡命徒敢入室抢劫,自然也敢打劫唐积德。因此唐积德让老七带着钱躲在一旁,然后他跟对方盘道儿。如果《山居图》真在对方手里,那唐积德再想一个折中的方法付款。
两个人商量好了在郊区的小树林里见面,当唐积德看到对方贼眉鼠眼的样子时,知道那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先看了看画,然后就问对方要多少钱。
这些小偷没有艺术鉴赏能力,根本不知道这幅画值多少钱。他一开口要价十万块,唐积德摇了摇头说:“这幅画也就值十多万,你这是赃物竟然一分钱不少,那谁还愿意收?我给你的是真金白银,可是这幅画在我手里不放个三年五载根本没办法出手。你要是真想卖的话,我最多给你五万块。如果你不想卖,那你就自己留着吧。我实话告诉你,这东西在你手里就是个烫手山芋,你要是不尽快出手,那条子一旦发现了,你这人赃并获的……”
跟唐积德这种老油条比起来,对方显然还嫩点。他一看唐积德这么说,表示最少六万,少一分都不干。唐积德一听现在差不多了,就同意了对方的要求,然后带着那个人来到大庭广众之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山居图》没了回来。
这时候老七非常高兴,因为他们这就算完成任务了。另外这幅画是六万块买回来的,到时候告诉章大妈花了八万,她也不能找自己要发票。到时候不仅仅能够得到商量好的酬劳,还能多挣两万块钱。这么好的事情并不能够经常发生,所以老七本以为师傅会着急交差,结果唐积德告诉他休息几天去吧,其他的事情不用他管了。
老七知道这一次唐积德垫了六万多块钱,可是他们只收了章大妈两千块的订金。只有他们赶快交差,才能把钱拿回来。可是唐积德这时候不着急,老七就分不到钱。他也不敢催促自己的师傅,所以只能一分钱没拿的回到了家里。
唐积德的举止之所以这么反常,是因为他还是惦记着刘老板的那幅画。唐积德怎么也想不明白,画里的女人怎么能从画里走出来,而且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的魂儿都给勾走了,所以这些天他其实没想别的,就现在看那个女人一眼!
可是刘老板一屋子的古玩字画都不锁紧保险柜,只把那幅画视如珍宝,那幅画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唐积德知道自己都不能提这幅画的事情,所以必须要另想办法。他觉得自己能够撬开刘老板心门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对方看到《山居图》,因此他带着那幅画找到了刘老板,告诉对方这幅画他找到了。
一看到《山居图》,刘老板的眼睛都直了。他知道唐积德拿着这幅画来这里的意思,所以表示自己可以出价二十万,买下唐积德手中的《山居图》。
唐积德这时候冷冷一笑,告诉刘老板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当初他拿着二十五万跑到章大爷家里,人家都不愿卖给他。现在他只想用二十万把自己打发了,对于这幅失而复得的宝贝来说,刘老板的开价有些低了!
刘老板知道唐积德这种人贪得无厌,就表示自己可以多给他一些钱,具体数字是多少,那需要唐积德自己说。唐积德一看对方果然豪气,就表示二十万的开价虽然不多,但是自己也可以接受。只不过他想哟跟刘老板交个朋友,不知道对方赏不赏脸。
刘老板一听唐积德这么说,心里反而觉得更加不安。因为对他来说潜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可是对方现在竟然连钱都不要,那他想要的肯定是自己不愿意付出的东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刘老板只能听听唐积德到底想要什么。看到现在是时候摊牌了,唐积德说自己也有艺术鉴赏的爱好,不过他这种收入的人跟刘老板比不了,所以只能看看过过眼瘾。
画画有人喜欢山水,有人喜欢动物。唐吉的这个人唯独喜欢美人,而且是古画中的美人最好。他听闻世上有一幅《婢女梳妆图》,画中的婢女美艳无双,却很少有人亲眼得见。他知道刘老板是收藏大家,所以他希望刘老板帮他打探一下这幅画的下落。只要刘老板能帮他这个忙,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这幅《婢女梳妆图》,那唐积德觉得自己死也瞑目了。作为回报他会把手中的《山居图》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他,算是两个人友谊的见证。
可以说唐积德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可是刘老板听到这里脸色大变,沉吟了半天他才冷冷的说:“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