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去丞相府的时候,正巧看见一小队人从丞相府而出,上了外面停靠的软轿,抬着晃晃悠悠的往东而去。
他们是谁呢?见人影已经消失,于是顺着丞相的侧墙往里进。这回找到三公子和司马昭然并不费力。
“喏,这是青仙让我交给你的信和东西。”我从怀里掏出信和东西扔给三公子。
他结果打开,看了两眼眉头微皱,“今日早晨,你有没有见到大队人马摸黑进城?”
“见是见到了,怎么有问题?”我问道。
“哥,计划有变。”三公子回头对司马昭然说道。
司马昭然想了想,“这批军队进城之前没有任何消息,突然出现在城中而且直奔皇宫而去,你不觉得蹊跷吗,最可疑的是宫门竟然打开迎接,难道皇上早就知道他们或者他们根本是皇上私下里组织的军队?”
“有这个可能,皇上性子本来就难以琢磨,时常有惊人之举,看样子眼下京城里也不会安宁了。”三公子把信放一边,招呼我道,“锦将军坐下说话。”
我们三个人在司马昭然不大的书房里对坐。
“青仙有没有提到其它的?”司马昭然问道。
“她确信我们派出去的探子没有打探到城外何时有兵将行军,他们仿佛凭空出现在城中,为首有三个将军领头,其中一个面有青斑。另外,笑虎帮的人已经到鄞京了。”三公子回道。
“面有青斑?似乎不是朝廷之人,往年百官朝见你可能有印象?”
三公子摇摇头。
“锦将军怎么不说话?”司马昭然突然将话题转到我这里。
我笑道:“听你们讲,你们说的我并不知情,如何说话。”
司马昭然面有不悦,“锦将军最好不要聪明人说糊涂话,最近诸多异常将军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跟我说话不要总是阴阳怪气的我就好好和你们说。”我笑道。
司马昭然被我说的一噎,不作声。
“我觉得最近的异事和那神天书有关,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我坦白的说道,既然上一次来的时候司马昭然提到过,我又隐瞒什么呢,以后鄞京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状况发生呢,不如提早商量寻个对策。
“真的有这本书?!”他们两人全都震惊的站起身来。
我惊的一愣,说“你……你们不是知道吗?”
他们两人对看一眼,重新坐下,还是三公子先开了口,“我们也只是听说过传说中的这本书,上次大哥只是在试探你。”
试探我?我望向司马昭然。他点点头,“上次,你来之前曾有线人回话说你曾经夜去皇宫面过圣,怀揣一个锦盒,是否有此事?”
我一笑,“房叔在我身边,你们有什么事不知道的。
“这件事情房叔并没有对我们说过。”三公子的表情很严肃。
这回换我惊讶了,“没说过?房叔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怎么可能,房叔不是三公子的人吗,我身边的琐事都报告的难道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不太可能。我怀疑的问道,“房叔……他究竟是不是你的人。”
三公子想了想,“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了。”
我来回的看着他们俩,心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来越浓,我分不清眼前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似乎周围的人都神神秘秘的,我以为的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
“两天之内我要救出将军府的人,其它的我不管。”我沉声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所谓的计划不仅仅是救人这么简单,也许救人不过是个幌子。
“那本书……”
“那本书现在在皇上手里,曾经过过定北侯的手,其它一概不知。”我打断司马昭然的话。
“可有奇特之处?”
“时隐时现,其它未曾发觉。”
看司马昭然了然的低头沉思,我缓缓开口,“我回答了你两个问题,现在换过来,我问你答。”
“请说。”
“你们所谓的计划是不是营救将军府众人的计划?”
“不全是。”回答的倒坦诚。
“我可不可以相信你们?”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俩。
……
长吁了一口气,我掸了掸衣服,起身站起,浅笑道:“告辞了,司马昭然,但愿你能救出傅婉容。”转首对上三公子的视线,笑说:“你很美,真的很美,可惜美的却没有让我心动。”我顿了顿,再次开口:“我的身边不只是有你。”
我的身边不只是有你——
这句话出口,我明显看到三公子眼底的错愕,可是他只是看着我却没有开口反驳什么,突然间我觉得好累,不想再呆下去转身往外走,谁料我刚一动步,从外面涌进一群带刀士兵,将我团团围住。
我一惊,转头质问,“你们什么意思?”
司马昭然起身说道:“得罪了。救人之事交给我,将军还是在府上歇息几日。”
“司马昭然,枉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原来你也不乏小人之事,我看走了眼。”我愤恨道。
“情势所迫,还望将军见谅。”司马昭然一挥手,众人齐上势要拿我。
一阵打斗,我有紫君二千年的法力护体,刀剑不伤,加上本身会些拳脚功夫,一时之间竟与周围等人周旋半天不分胜负。
打斗中突然跳进一人,定睛一瞧竟是三公子,他所使功夫全顺我招式,一招一眼克制我怪异的章法,没多久他一个擒拿将我反手缚在身后。
我冷笑道:“原来……你与我切磋是假,制我才是真。”
他站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我心里却很难受,喉间哽的生疼,为什么情况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身边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了另外一种脸孔,不管事实多么残忍的摆在眼前,我都无法劝说自己相信。也许很多事情,真的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或者太自以为是了吧。
“这件厢房留给将军歇息,将军早些安睡。”司马昭然吩咐下人在我脚上套上脚链,先行领着下人出去,剩下我和三公子。
我凄然的笑道,“原来这件屋子不是囚禁你们俩兄弟而是留给我的。”
身后无声……
“以前的相处都是假的吗……”
“我们没有办法做朋友是吗……”
“你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
身后的房门悄悄合上,我听见落锁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自眼角滑落,我静静的站在原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