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力昌盛景象相反的却是皇室血脉的人丁单薄,当今天子容宗皇帝已五十开外,膝下却只有六子承欢,年长者当属当今太子,三十一岁,最小要论六皇子羽王珑真,今年十一岁。其间四位亲王如今均不在京都之内,除睿王领兵挂帅征战西疆之外,其余三人皆在自属藩地留守。
因此,今日早朝之上,我只瞧见太子,羽王由于太小,不参政事。
想起稍早上朝时,由于摸不准我的站位,一路不时偷瞄司马昭然几眼,期望他暗中告知,谁知他竟然全然无视我投递的眼色,自顾与左右大人寒暄,笑语连连。
而此刻,竟然看见他端着酒杯朝安平大将军,而今应为定北侯而去,站在他面前,拱手施礼,“将军,司马昭然敬您一杯,谢您为国浴血沙场,凯旋而归。将军一直是司马昭然敬重之人,御北之战十年,今日得以班师回朝,下官应当厚礼宴请将军,然此刻心中胸臆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唯一杯薄酒敬上,改日定当诚意拜访将军,望将军……”司马昭然说的有些激动,连语气都夹着浓浓的情绪,在定北侯的面前像个害怕做错事的孩子,他现在的样子让我陌生,我印象中的司马昭然眼中有对傅婉容的深情,有对我的鄙夷,有对三公子的疼爱,有孑然的清高,有不屑于使用宵小之辈卑劣手段的正直,而今,他的眼里有了对定北侯的维诺之色。
我轻轻叹气,独自饮酒吃饭。
“司马昭然?”定北侯浑厚的嗓音低低唤道。我侧耳聆听,看众位大人面色未动,却都如我一般伸长了耳朵。
“我想不起来你。”定北侯说道。
我“噗嗤——”将口中的酒水喷出,也许还和着没来急下咽的口水。喷的面前饭菜哪儿都是,无一幸免,这话好熟悉。
我的举动惹来定北侯探寻的目光,还有司马昭然恨不得扒了我皮的凶狠眼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早已千疮百孔了,这话是谁说的来着,经典。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缩着头转身准备开溜。
身后传来定北侯的声音:“不管你为什么敬酒与我,我告诉你,我带兵打仗只为保家为国,百姓安定,不是为了替谁报仇,望你记下。”
报仇?报谁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