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南风知道不能前功尽弃,故而不能冒险。
而此刻,剑痴一言不发地站在他面前,吴南风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那剑痴见吴南风吸气,当下便问道,“我这走廊内不同风么?”
“有点。”吴南风顺着剑痴的话说下去。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出去走走?”
那位剑痴说罢,吴南风只感觉眼前一闪,不知一道什么东西飞出去,当吴南风转眼向外看去,才发现剑痴已经不见了。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才猜到剑痴已经去了门外。
“好快的速度!”吴南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的速度让人不寒而栗。吴南风刚才想着自己怕是在剑痴手中撑不过半招,但他现在看见这位剑痴的身法,知道自己想多了,恐怕那位剑痴没有出招,吴南风也已经输了。
望着身后来时的走廊路,吴南风不禁摇了摇头,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他没想到走进来还得走不出去。当下便摇了摇头,朝门口走去。
一步一步,吴南风都感觉不耐烦了,可是这走廊委实太长,不得不走一炷香的时间。
等吴南风走出大门的时候,看见那位剑痴背着手望向远方。
这走廊是在山顶而见,此刻从门口这里往下看,山间的景色都尽收眼底。
“哎——”剑痴长舒了一口气道,“我已经等你良久了。”
“我知道。。。”吴南风不好意思地答道。
“你知道?”剑痴道,“你一定要知道,你能过来,从我的山头上过来,站在这里,是侥幸。”
“侥幸”
——这个词已经有过无数的人对吴南风说,但是,那些人说侥幸的时候,吴南风打心眼里是不在意的。但是此时此刻,侥幸这个词从剑痴嘴中说出,那就变了味道。
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吴南风此时已经没有信心了,但他还坚守着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用顽强的毅力坚持着自己的身躯。
“你知道么?”那剑痴说着便随着指着山头下方田间的那些收割麦子的弟子道,“这些人,和你一样,都是闯上了我的山头,在我手中,他们接不住我一招。你以为他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学习你的剑术?”吴南风反问。
“是啊,”剑痴面无表情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利不起早。他们来我这里,都是为了学习我的剑术。但是,你可知道,他们对我的仰望,就像凡人对神的仰望一样么?”
吴南风当然知道,换作是谁都会对这位剑痴仰望且倚重。但是,吴南风仿佛是个特例,他不是不想学习这位剑痴超越凡人的剑术,只是事出有因。他有太多理由不能留在这山上,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吴南风一定要下山,一定要回去,一定要救林无声!
虽然大帝不能将林无声怎样,但是,吴南风确实是太想见到林无声了。对于吴南风来说,能见到林无声比什么都重要,哪怕让他放弃自己的性命,哪怕见林无声一面。
那剑痴看得出来,吴南风有心事,当下便问道:“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困扰到你了?”
吴南风只是低头不答。
“在这里学艺的弟子,无一不是抛却凡尘,”剑痴道,“如果你斩断不了凡尘,那便无缘最上乘的剑术了。”
“那么,这些人,他们一天在这里收割麦子,难道能领悟到最上乘的剑术么?”吴南风实在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
“呵呵,”这位剑痴没有正面回答吴南风的问题,只是摇摇头道,“所谓的上乘剑术,无非是去我,忘我,得道而已。有些人,悟道悟了百年,只是参不破罢了。”
吴南风虽然听不懂,但是他不甘同这群人一样,只是如蝼蚁一般生活罢了。
仿佛剑痴看破了吴南风心中所想,便呵呵一笑道:“南风,你给我说一说,你到底想要去做些什么?”
吴南风便当下便把自己所要做的事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哈哈,”那剑痴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儿女私情,这怎能成大道?”
“为何要成大道?”吴南风质疑道。
“哎——”剑痴摇摇头道,“我一再点化你,可惜你不识抬举,难道你这个年龄,一点都不想着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吴南风苦笑道,“如果有人真的能天下无敌,那又如何?如果让我放弃救声儿,那么,即使真的天下无敌,那又如何?我只会如行尸走肉一般将自己付诸于追求道的境地罢了,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罢了罢了,”那剑痴长舒一口气道,“我再问一个问题吧。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吴南风可以清楚感受到这剑痴语漏杀机。可是,吴南风无可奈何地只是说了两个字道:“请便!”
“哈哈哈,”那剑痴仰天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便道,“我已经有百来年没有杀过人了,你若死在我手里,我也嫌你脏了我的手。你这种人,就看能不能过了我徒弟这关吧,今天就先到这里。”
那剑痴随即转头对吴南风道:“你这种级别的,还没有资格死在我手里,明白么?”说罢,那剑痴便向空中飞去。
在这空旷的山头间,只听见一声啸叫,那剑痴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吴南风这次看见的是一道白影,刚才在走廊中的那道黑影想来是由于灯光昏暗的缘故。
这道白影伴随着一声啸叫,只见那剑痴已然消失在了空中。
吴南风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见身边已经多了两个人,一人是之前带着他上山的,还有一人未曾见过。
“幸好他不屑于杀我,不然我现在的生死还未可知,”吴南风心下想道,“虽然这位剑痴已然离去,但不知道眼前的两人功力如何。”
带吴南风上山的那人看着他道:“小子,上山之时我已经摸清你有几层气法了,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免得到时候小哥我一失手呀,便给你留不了全尸。”
那人说完便和旁边一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