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事难道真的是绝对正确吗?”“我杀掉所有挡在我面前的敌人后,真的能见到声儿吗?”“我真的能走出去这座山吗?”“那位剑痴,师父都忌惮三分,我真的有把我从他手中过去吗?”
吴南风虽然往门的方向走,但想想刚才那人说的话,不禁问了问自己。
但是,这些问题吴南风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因为这些问题本身就现在来看,并没有答案。唯一的答案——那就是一直走下去。吴南风知道,唯有一直走下去,自己才能找寻到答案。
吴南风来到这扇门后,发现这扇木门早已被火烧为灰烬,他于是直接从门框中走了过去。
这是一条漫长的走道,走道两边全是石头堆积砌成的石墙。虽然在一片石墙中,吴南风却闻到了书香。
这不是由于鼻子灵敏,吴南风确实闻到了一股书页和墨汁的味道,不知这味道从何传来。吴南风感觉脚下仿佛是一高一低的石头,但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他本想将日曜石之精元调动起来点亮火光,照耀前行的路,但是他自己内心也清楚,他控制不了那火的大小高低。
等走了一小段路后,吴南风感觉到了这道路是斜着的。
当他慢慢顺着这道斜着的弯转过来走时,忽然看见眼前不远处仿佛有一道光。
“光亮!”
——这种东西不仅是人类所渴望的,也是动物所渴望的,黑暗之中前行久了,终将会等到光明的到来,而那道曙光,仿佛就是在为你照射。光芒会刺破黑暗,也会引领黑暗,但是不能在黑暗中生存。
吴南风此刻正在往这亮光的方向走,他唯有前行,因为这石道只有一条路,所以他别无选择。
他终于接近了这道光明,但他却大失所望。
这一小段石道的尽头,通向一间石室,这石室中,除了左右两架书柜,别无他物。
这两架木质书柜形状古朴典雅,上面的藏书众多,从纸质来看,年代久远。
当然,吴南风看这些书柜的目的不是为了研究清楚这些书是怎么来的,而是为了当下的唯一目的——找到出路!
他从书柜旁边绕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眉目。
吴南风索性坐在地上,他抬头看看屋顶,也没有觉察到什么,再看看四周——这只是一间普通的石室。
“这难道是和围棋有关?”当吴南风看着这两个柜子的藏书之时,吴南风忽然发现左边柜子是木质的原色,右边柜子被漆成黑色。再仔细看着两座柜子中摆的书时,大有端倪。
原来,这原色的柜子可以看作是白棋,右手黑色的柜子可以看作是黑棋。这两架柜子中的书可以当作棋子。
两边一对应,正好是一场棋局!
吴南风仔细观察着这盘棋局,因为他知道,解题的关键便在于这盘棋子。就但凭这盘棋的左右对应,吴南风就看了一炷香的时间,让两架书柜的书都对应起来,绝非一件容易的事,幸而吴南风的眼力好,硬是将左右两边的棋子对应了起来。
这盘棋倒也不是太难,但白棋的大龙已成入围之势,杀入黑棋的内格,而黑棋的下方成地煞之围落入被动,眼看白棋只有一子就要讲黑棋围入七杀劫。
吴南风心下一惊,原来,这盘棋的难点不是讲黑棋解围,而是只调动一子,将那子调开原来的位置,从而移动到其他位置来解开这盘棋。
这盘棋中,移开任何一子的位置都意味着改变全盘的局势。但是,当下必须做个决定。吴南风看着黑棋的生死劫中有气眼,但是这个气眼不知道是不是整盘棋的关键。
虽然这样,吴南风还是硬着头皮将那本书拿了下来,他刚将这本书拿下来,只听见眼前的石墙“哐啷”一声,裂出一道口子。
这道口子并不是出口,因为吴南风走近前看的时候,发现这道口子并不通透,是一个半凹形的口子。
吴南风也不知道为什么,随时将取下来的那本书放了上去。
“咯咯咯咯”
只看见眼前有道石门慢慢向上抬动,伴随着声响。想来,这是由于长时间未开过门的缘故。
当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吴南风看见眼前一片漆黑,但在这片漆黑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侧前方有一盏亮灯,吴南风觉得好奇,为何这黑暗之中会有如此明亮的一盏灯,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那亮灯旁,有个人突然起身,吴南风此刻被吓了一跳。毕竟在这片黑暗中,那人仿佛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如果突施偷袭,吴南风还不确定自己此刻能不能站在这里。
但是那人忽然起身却不是冲向他的,而是站起来将那道灯火被燃尽的部分掐去,让灯火显得更加明亮。
在灯火的照耀之下,吴南风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只见那人满头白发,连胡须也是白色的。只是脸上的肤色凝练,犹如打蜡一般,呈浅红色,不知是由于灯光的缘故,还是他自身的原因,那老者的眼睛显得深邃明亮。
那老者弄好蜡烛后,复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舒了一口气,对吴南风道:“会用日曜石之火,又懂围棋之道。”说着便拍了拍腿,他看了看吴南风肩上的灵儿,于是又微笑道:“还携带着千年树精之精元。”
那老者说着便“咝——”了一声,干咳着一笑道:“我实在搞不清楚你是何许人也。”
“我。。。”吴南风顿了顿,望向那老者,不知为何,吴南风就想对着这老者说话,这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引诱着他说话,他当下便道,“我得到这些力量,是为了闯过这北蛮之地,并且闯出去。”
“哦,”那老者道,“有点意思了,竟然有人以闯关为乐。”
“并非如此!”吴南风叫道,“我闯不过这北蛮之地,便见不到我声儿。”
“呵,”那老者摸了摸胡子道,“我也是挺无聊的,坐在这里听一个疯子讲话。”
“哎,”吴南风摇摇头道,“我并非是疯子,你也并非无聊。我只是一个痴子。声儿被软禁,我只有闯过这北蛮之地,才可以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