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日,林无声常令秦月儿传唤吴南风,吴南风隔三差五陪着林无声玩所谓的游戏,一天虽然累,但好过在山门执勤受热。
这些天,吴南风心下也想了想,可能是他刚来西疆的时候,李冰儿告诉小姐他可以被随时欺负,故而才有了这几天这么多的事儿。
但是李冰儿现在对他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可恨道李冰儿偏巧就在这几日去金州给小姐买东西。
不过吴南风心下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这几日李冰儿出门买东西,或许还有其他几日。心下叫苦不迭。
一日,林无声让吴南风给她们端着木壶,和秦月儿合了一盆泥巴,玩起投泥巴的游戏来,打的南风满脸沾满了泥巴。
游戏玩完,林无声私下对吴南风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其他弟子和我玩过之后都躲着我,我命月儿叫他们,他们都不来。”
总不能说殿内比山门凉快舒服吧,于是油嘴滑舌道:“我喜欢多看你两眼。”林无声道:“真是讨厌。”吴南风呵呵一笑。
这几日,林昭总是抱怨吴南风重色轻友,吴南风苦笑道:“师哥你有所不知,我在正气殿干的也是脏活累活。”
“哦,是吗?我倒是愿意和你换换。”林昭呵呵一笑。
过了几日,林无声又命人来叫吴南风。
吴南风进殿后,发现秦月儿也不在,便问林无声道:“小姐,不知月姐今日去哪了。”
“哎,这两日可无聊死我了。冰儿去金州给我买山竹和桂花糕,估计小半个月才能回来,月儿陪琴语妹妹采药。”林无声焦急道。
“小半个月?冰姐怎么不骑小白?”吴南风好奇道。
“我的小白岂能是随便借给你们用的。”林无声哼了一声道。
吴南风无奈的笑了笑,道:“小姐可以去找五殿的师叔玩玩。”
林无声抬起右手,用食指戳着吴南风的头道:“亏我以为你聪明机灵。哼,那些老古董,谁能和他们玩的来。”
过了一会儿,林无声想了想又道:“不过你师父倒是很好相处的嘛。”
说罢,只见林无声转去内堂,一会儿便出来了,换了一身淡紫色泼墨系带裙,粉青色绣花鞋,化了淡妆。
“小姐,你今天为何穿这么漂亮?”吴南风本想讨好她,只听得林无声哼了一声道:“我哪天不漂亮了。”吴南风只好低头称是。
“走吧。”林无声忽然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吴南风疑惑道。
林无声转头对吴南风笑道:“今日青州有个花会,我们去看看。”
吴南风低头想起了和李冰儿之前在青州花会的日子。
正想着,只见林无声目光温柔,对他道:“这几****也是受累了”吴南风心下一暖,思索道:这小姑娘还是挺懂事的嘛。
二人当下骑着小白来到青州。吴南风看看这青州城的景象,与去年来之时无异,只是行人比去年少了些。
林无声来青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西来客栈吃饭。吴南风心下暗喜:今天可以大吃一顿了。
二人来到西来客栈,问了一下伙计,吴掌柜不在,便坐在靠里的一张桌子上。一位伙计上来问:“不知二位想吃点什么。”
“你们店里好吃的菜,一样来一份。”林无声随口道。
那伙计看看他们俩,便问道:“请问有几位客人?”
“快去上菜,你管我们有几位,本姑娘饿着了,你可担待不起。”林无声不耐烦道。
那伙计叫声“嘚嘞”便转向后厨。
吴南风看着林无声,想起了去年今日到这西来客栈吃特色菜,有三十几样菜,都没有吃完,足足花了十两银子。正思索间,只见那伙计端上来了众多菜品。
望着满桌子的菜,吴南风又想起当时李冰儿没有带钱,便问林无声道:“桌上这些菜很贵吧。”
“吃饭图的是开心,我管它贵不贵呢。”林无声哼了一声道。随即笑着拿出钱袋朝着吴南风摇了摇,吴南风看见这般,才放心了下来。
不一会儿菜便上来了,吴南风抬头间只见林无声狼吞虎咽的吃起了菜,边吃边说道:“派里的那公厨舍,没什么菜色,可把我馋坏了。”
“王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嘛。”吴南风道。
“让你天天只吃一个菜,那个菜再好吃,吃多了都想吐。”林无声抱怨道。
“莫非只吃包子?”吴南风想想在派中的日子,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林无声“噗嗤”一声笑了,对吴南风道:“休要拿你们这些弟子吃的饭和我吃的相提并论。”
吴南风心下哼了一声,思忖着:难道弟子就不是人么?
当下两人吃完了饭,林无声长舒了一口气,喝了两口水,伸手一摸,钱袋不见了。
正惊讶间,吴南风看见正走出客栈门的三人像是毛氏三兄弟,于是对林无声道:“我去帮你找找。”
说罢便一个箭步向前,追上了那三人,仔细一看,果然是毛氏三兄弟。那三兄弟一看是吴南风,便跪在地上讨饶,为首的毛老大哀求道:“少侠饶命啊,不知这次我们又犯了什么事,我们已经改邪归正了。”
吴南风一把将眼前的这个毛贼拎起来,哼了一声,道:“贼性难改。”复又指了指林无声,问他们道:“那位姑娘的钱袋是不是你们偷的?”
那三人连忙在地上磕头,对吴南风道:“少侠啊,我们怎么敢偷呢,真不是我们偷的。”
“你们几个小毛贼,什么事做不出来。”吴南风冷笑道。
只见那为首的毛贼起身对吴南风附耳道:“少侠,这钱袋虽不是我们偷的,但我知城内近来不知从何来了一位厉害角色,据说是南疆派一墨散人门下的内门弟子。”
吴南风放下拎着的那位毛贼,又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带路吧。”
那三个毛贼走在前面,过了桥,转过两条街,便是吴南风去年来过的那条小巷。
只见巷内站着五六名刀客,为首的一人头戴斗笠,斗笠下目光阴寒,右脸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年龄有三十出头,短褐穿结,右手按着一把短刀,显得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