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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避风头

午后的时光,暖阳铺照,夏前的季节很适合在外活动。此刻御花园人声如潮,热热闹闹,真真喜庆得不得了。

方言夕暗淡的神色已经换上喜悦,纵然想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但无路可寻。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司徒暖儿无疑是今日的一朵鲜花,美丽得让人观望。许多大小公围在她身边与她套近乎。另一边好些个少年公子观望她那一方,同样欣喜无比。

“我那个官迷大哥不是还缺个媳妇么,要是我能把这司徒暖儿弄回家当大嫂,估计在这时代会有很多仇人吧。”

方言夕顾自低语轻笑,将目光收回来。看了看自己一身光鲜的衣服,无所谓自己庶女的身份。

“明明是太子的生辰宴,都进宫两个时辰了,连太子的影子都没见到。这唱的是哪一出?”

实在无聊。虽然时不时会有不知名的小姐对她点头微笑或者说上一两句话,可大家很快就奔向司徒暖儿那一方小世界。

正在她老神不在的时候,一位中年宫女走来,传达皇后的话,让大家先行坐下,宴席在半个时辰后开始。

方言夕吐出一口气,随便找了就近的位置坐下。庆幸自己先前在阿陌那里吃了点东西。

“这位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一位身穿绿衣的女子不知何时来到方言夕身边,脸上虽有笑意,但眼里却散发着冷漠。

“的确没见过。”方言夕也不想给这人好脸色,嘴角色起一丝笑意,淡淡的报出家门。却没想到,绿衣女子立刻轻哼。

“原来只是个庶女。”

“庶女怎么了?”方言夕不服。

“看那边。”绿衣女子指着最后的位置。”看你是首次参加这样的大型宫宴,我好心提醒你。”

方言夕疑惑,”你想说什么?”

绿衣女子冷瞟她一眼,”没见过这么笨的。我是好心告诉你,你的位置在最后。这些靠前的正中的是留给别人的。”

方言夕神色一怔,再次看向远端的位置,没有忧伤,反而高兴。

“绿衣妹妹,谢谢你的提醒。”趁绿衣女子回头时,她还特意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欢快的跑到后面去了。

“躲得远,不出头,今晚过后安安分分当自由的庶女。”

她选了最角落的位置,乐于这个没人关注的地方。看那些高冷大小姐,只当作那是一群戏子。

宽大的御花园人越来越多,陆陆续续有宫女端来小点心,方言夕看着稀奇,偷偷尝了一遍,以吃货的标准做出不同的评判。

很快,她这边也来了不少人,有男人有女,从年长者到五岁娃娃,越来越热闹。在这个地界是身份低微的人,果然都是因为身份而话语不多。反而是方言夕无所谓,很快跟两位同桌的小姐谈起来。渐渐,他们这一桌的人都不在那么拘谨。

“四皇子到,五皇子到,七公主到,九公主到。”

悠长的声音响起,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从御花园的正门口,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身后跟着一男二女,尾随一群宫女太监,威风八面的走进来。

“是他……”刚才在走廊也看了一眼。

方言夕忍不住离席跑过去,她想要确认那个为首的男子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人。

众人皆弯腰行礼,为首的四皇子脸上带着暖阳般的笑容,向两边的人回礼。看他满面春风,潇洒脱俗,给人一种自然的敬仰,但又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他。

他与周谨陌同样是温柔的男子,但又不尽相同。周谨陌的温柔中带着无尽霸气,而四皇子,则是目光如月般轻柔。

直到四皇了走近,方言夕终于确认。

“果然是他,原来他是四皇子。”

乱葬岗里,他身受重伤,如一头即将死去的雄狮,把身边的一切当作他的敌人,近乎疯狂……

一道冷漠的目光射来,方言夕颤抖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独自一人站在人群中,赶紧弯下腰去。

“大家都不必多礼,起身吧。”四皇子声音不大,带着低沉的磁性,让人立刻就能记住。

方言夕亦起身,再次看去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步伐稳健,颇有王者之风。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敢与太子争雄。”

方言夕顾自低语,回到原位。

突然一阵酒肉香传来,一大列的宫女端来美酒好肉。众人未饮已醉,一片惊呼。

葛地,又有悠长尖亮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怡妃娘娘驾到,太子驾到——”

轰——

一大片的人全部起立,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总之一长串词,方言夕不由得替他们嘴酸。

距离太远,不能清楚的看到皇上的威严。方言夕觉得有点可惜。虽然这个皇帝曾经有意将她“拐”进宫,对他自然没什么好感。但千栽难缝的机会,总好奇这皇帝皇后太子什么的到底长什么样子。

待到众人全部起身,皇帝一干人等已经上座。仅次于皇帝下座的,是一袭红衣的太子,还是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太子长得什么样子。

“咦,怎么太子的形影有点像阿陌?”方言夕自心中发问,不免猜测阿陌是太子。

不过她又否定。“如果阿陌是太子,我之前说他是太监时他肯定气得七窍生烟,甚至让人把我拖下去砍头。”

皇帝说了一翻话后,众人纷纷向太子祝寿。太子站在位置上一一回礼。就这一个祝寿环节就用了半个时辰。

之后,舞台上一轮又一轮的歌舞博得众人喝彩,把气氛一路推向高潮。

太阳西坠,红震满天,倒印在每一张兴奋的脸上。

“姐姐,这个好吃。”

同桌的姑娘给方言夕挟了一个肉丸,方言夕谢过之后咬了一口,果然味道鲜美,满口香嫩。

呜呜——

突然,临桌传来低沉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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